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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接应一下都没有,可见其意了。老夫考虑到送往大王处的书信,都要经过嫪毐哪个阉官之手,
惟恐泄了秘密,才未敢上述。一直在等大王派来的亲信之人,再行相告。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把大王派来了。只是老夫不解的是,他为何到此时仍旧没有如此动作,难道就不怕大
王直接治他的罪吗?”
除了廉颇拂须泰然自若外,其余众人都听得直冒寒气。
申龙甲听完后,问道:“成蟜他们可曾派人来探望过上将军的伤势?”
听申龙甲问起此事,王龁还未答言,一旁的杨端和先忍不住了,答道:“与其说是探望上将军的伤势,还不如说是刺探我们的虚实。私底下还许诺我成事之后,以爵位相授,
他竟然当我杨端和是利欲熏心之辈,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所幸上将军防了他一手,将精兵隐藏了起来,只露老弱残伤之人。”
说着,在王龁脸上抹了一下,原来脸上涂了化妆的油彩,道:“为了瞒他,上将军还在榻上装了几天呢!”
申龙甲先是搭了一下王龁的脉后,道:“上将军身体无恙,此乃我大秦之福。既然您要演戏,就应该演全套。我有一药方,服后包您的脉搏、眼神和脸色都会不妥,却不用伤
身,如此就可愚弄太医,将结果照例送往咸阳太后处,定可瞒过嫪毐,教嫪毐不起疑心,如果他再将信息传到成蟜和赵人哪里就更好了。总比您脸上一抹就露馅强多了。”
王龁听后脸露惊容,呆瞪着他,像首次认识到他的样子,兴奋的说道:“大王果然是上苍赐予我大秦贵星,老夫原本认为大王可以治国安邦,行军打仗,武艺超群,胆略过人
,打造的东西更是鬼斧天工,却原来就连丹药之术也非常人可比,可真是我大秦之幸啊!哪成蟜与您相差,实在太远了……”
时间有限,申龙甲也不再多说,写下几单药方,让杨端和尽快去煎好,再为王龁伪装了了身上的箭伤。将内服的药为王龁服下躺好后,王龁不由感叹此药的神奇,不但眼神和
脸色难看有若死鱼般吓人,身上更是火热,有如发烧一般,将帐中和王龁身上熏满厚重的药味,才让太医们来诊治。
太医们仔细的轮流为王龁把过脉后,无一不面露难色,一致判定他病根是伤势过重造成的,加上忧虑操累,又患上风寒,不宜移动。出账后更是暗中嘱咐杨端和为王龁随时准
备后事,令杨端和哭笑不得。
再为王龁开具了药方后,果然将诊断结果一一向咸阳如实禀报……
就当一切都很顺利,众人都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来报,长安君夫人带侯府的医师前来探病,令申龙甲他们大为惊奇。
成蟜的这位夫人杨氏,乃是他于三年前,受封于长安后,迎娶的当地大户弘农杨氏之女,祖上正是春秋时期,大大有名羊舌氏的后裔。
所以当长安君夫人婀娜多姿地和两位侯府的医师,在杨端和的引领之下,请入帐中时,所以除了王龁和杨端和外,申龙甲他们还是首次得见。只见这位美丽的夫人,华服云髻
,神态端庄,容光潋艳处,差点可和乌廷芳相媲美。都暗道这成蟜好福气,真是人财两得。
二位医师为王龁诊断后,得到的结论与太医自然大致相同。
医师等侯府人都被送出王龁寝帐后,那杨氏意外的对王龁说道:“侄媳有要事同叔公和叔叔商议,可否凭退左右?”
王龁看向了一旁的申龙甲,在申龙甲的示意下,纪嫣然他们都离开了寝帐,帐内只余下王龁、杨端和、申龙甲和杨氏四人。
对于申龙甲的留下,杨氏倒是没有任何怀疑,她没有见过申龙甲,只觉得这名护卫威武雄壮,绝非常人,刚刚凭退左右,连手下第一号大将杨端和都未曾吩咐,而是授意此人
,可见此人必然是王龁最为亲信之人。
杨氏见左右已无旁人,忽然向王龁和杨端和拜倒,她这一下来的毫无征兆,惊得杨端和赶忙上前相搀,王龁如果不是饱经风雨,也差一点儿起身,申龙甲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
百战的刀柄,暗暗的挡在了王龁的身侧。
王龁在申龙甲的搀扶下,微微的起身,‘艰难’的问道:“夫人为何行此大礼,老夫可是消受不起,快快请起。”
只见杨端和虽然去搀杨氏,杨氏却未起身,反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看得惹人怜爱。向王龁和杨端和哀求道:“侄媳知道蟜郎受到樊於期等小人怂恿,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害
得叔公被那李牧所败,导致您重伤在身。侄媳不敢恳请您的谅解,只求叔公看在两家情谊一场的份上,救救您的两个侄孙。无论蟜郎做过什么,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还请您施予援
手啊!”
王龁急促的咳嗽了两声,轻叹了一声,柔和的说道:“无论何事都好商量,夫人跪在地上诉说不便,还是起来说话吧!端和快扶夫人坐好。”
杨端和乘势将杨氏搀起,扶到榻旁的椅子上坐好,杨氏这才说道:“蟜郎自从到了长安,同我杨家联姻后,得到我家钱财和名望的资助,野心急速的膨胀。竟然生出了不臣二
心,每日都妄想自己当上秦王,简直是已经走火入魔,迷失了本性,手段无奇不用,残忍程度令人发指。但所图乃是天大的祸事,侄媳同侄媳的家人都曾劝说于他,却毫无成效,
心中终日惶恐不安。”
“暗中与赵将庞煖暗通款曲后,为了尽早起事,竟然陷害叔公打败于上党,不但折了威名,损兵折将,还重伤在身,侄媳深感愧疚。几日前,那庞煖又有传来讯息,称李牧怀
疑叔公是诈败,所以派人前来查探虚实,侄媳才觅得此良机,随同前来相求。”
王龁奇道:“长安君年少有为,武艺高强,内有大秦两大虎将相助,杨家和蒲鹄都是富可敌国,外有赵国相助,拥兵数十万。秦王重兵在外,身旁精兵不足十万之数。一旦起
事,胜算极高,夫人不日便是秦国王后,但为何反而如此不看好呢?”
杨氏道:“侄媳只看秦王归秦之后,每次行事无不是经过深谋远虑,都经过长时间筹划的。怎么会如此放任蟜郎在长安和屯留两地肆意妄为,而不做任何防备呢?此次辖大胜
合纵军之势,摆出弱势姿态,就是要迫蟜郎反叛,趁所有人仇视六国之际,将他赶到秦国的对立面上。否则十万大军,为何留了一半在长安,不就是专门对付蟜郎留在了长安,由
我杨家招募的哪五万人马吗?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只要蟜郎敢有反叛动作,我弘农杨家必将灰飞烟灭。”
王龁道:“可是屯留有十五万大军,又有赵人后援,即使失败,还可凭借经营多年的屯留坚城壁垒,足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老夫就算不败,有那李牧牵制,也无法轻举妄动。
管中邪一定会按兵不动,这样大王就只能以五万对十五万,一旦被偷袭包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杨氏道:“蟜郎他们的确怕秦王施展大破合纵军的战术,并已经想出了应对战术,就是以轻骑对轻骑,其他部队备足口粮,不计伤亡,迅速直捣长安,在长安得到接应之后,
再趁咸阳之虚而入,到时候秦王将遭到两边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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