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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话和维吾尔语把浇水的要点翻译一遍。
这些长期干农活的汉子们一听说放跑马水,狐疑的表情再次询问骆峰,“跑马水?行吗?”
骆峰道:“就放跑马水,越快越好。”
跑马水是浇灌庄稼的一种方式,就是让大水漫灌庄稼,使地面沾点水即可,不能浸湿太透。
那边的骆滨已经拉开水井的电闸,冰凉的水从井口喷涌而出。
这边的各族农工扛着铁锹或坎土曼,穿着雨鞋下地浇水。
看着水滋润着干涸的麦苗,骆峰对着身旁的骆滨自责道:“都怨我的,前几天出苗后,应该让你开着拖拉机把麦子地轧一下的,把裂缝合上,麦子的根就不会被大风吹死。”
骆滨认真倾听着父亲的话,惭愧着,“爸,不能怪你,都怨我太大意,看见麦子出来,就放松了。这次,可长见识了。”
有老父亲骆峰做技术指导。
干旱的麦苗被跑马水浇了一边后,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就连那未出苗的20%麦地,也都意外地冒出嫩绿的麦芽。
这样以来,冬麦出苗率达95%以上。
看着麦苗的长势,老农骆峰松口气,两边的青丝微颤,脸上的褶子笑得几乎堆在一块。
他侥幸地嘟囔着,“多亏给了个跑马水啊,老三,你都记在小本本上,你这地可是承包三十年啊,以后啊,可有你忙得。”
2003年元旦过后的一个清晨。
西域市新建的人民广场锣鼓喧天。
市各单位各族职工正在欢庆内地一大企业入驻的签字仪式。
听闻这是个来自SH的大企业,国内五百强企业。
这是个涉足房地产、农业、旅游业的大企业。
据说企业董事长姓乔,年轻时曾经在伊勒地区当过几年知青。
这位姓乔的老板要回馈他曾插队过的地方。
该企业的入驻能使伊勒地区的税收增加十个百分点。
对于一个农牧业为主的边远地区来说,无疑是个提高二产、三产以及带动就业的好事。
与人民广场一路之隔的天山街路旁竖立着一块巨型宣传牌。
临街的一面写着“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大,不到YL不知新疆之美,欢迎来塞外江南做客!”
在靠内的那面写着金灿灿的“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服务经济、促进发展”的宣传标语。
在这块最能彰显新疆伊勒地区当下奋斗目标的宣传牌下。
骆滨和骆波兄弟俩急匆匆朝百米开外的西域市饭店走去。
骆波正磨破嘴皮子般跟骆滨介绍李茗溪学校分配一个才貌双全的女教师的情况。
比他稍稍矮些的骆滨听得心不在焉。
骆波皱着眉头,扯着嗓子竭力在高音大喇叭的轰炸中传递给自己的三哥关于那个女孩的点滴信息。
骆波说话明显比平常多用了些中气,可是仍淹没在喇叭声中。
他很无奈的停顿一下,侧目看了下不远处的广场数秒,又咳嗽一声,重新开口。
这一次,骆滨听清楚了。
“三哥,小溪说那女孩20出头,比你小九岁,性子温和,善解人意的,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女孩。”
骆波见骆滨只听不答,着急道:“你倒是吭气撒,明天见个面吧。”
骆滨敷衍着说:“明天,明天王仪回门,不是用车吗?”
骆波知道他在搪塞自己,紧追不舍道:“王仪回门,咋会用你的车呢?人家李大哥那辆路虎车不比你这皮卡气派多了。”
被骆波逼得太紧,骆滨打着哈哈敷衍,“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咱赶紧进饭店吧,人家李大哥还指望咱俩帮忙呢。”
今天是李献和王仪的新婚大喜之日。
李献虽是个鳏夫,可王仪是头婚。
王仪娘家人要求大办婚宴。
骆波看着走的比兔子还快的骆滨,清楚他不愿提及个人的事。
骆波无奈长叹一口气,发愁起来。
这个三哥啥时候能成家呢?!
李献和王仪对于骆家兄弟俩来说。
跟旁人不同。
他们与其说是好友、合作伙伴、忘年交,倒不如说是感情深厚的兄弟、姐弟。
王仪和李献的婚宴办的很气派。
主持婚宴的是西域市副市长,就连证婚人都是地区某部门的重要领导。
更别说前来帮忙的人了。
不是这个部门的小头头,就是那个企业的大老板。
骆波兄弟俩这才搞清楚王仪娘家在伊勒地区的人脉关系有多硬。
王仪家在西域市树大根深,三教九流都有熟人。
即便前来参加酒席的大多是吃公家饭的人。
忙着给酒桌子派发烟酒的骆滨兄弟俩也看到不少熟人。
同母异父的姐姐祁建文出现在发小王仪的婚礼上,骆波倒不奇怪。
可在婚宴上看到了热西丁,让骆波不由心生疑窦。
尤其是热西丁跟祁建文在一桌子上挨着坐,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
骆波不由暗暗皱眉。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给离热西丁不远处的酒桌放下两瓶YL老窖。
可是,双眼不时偷瞄几眼祁建文和热西丁俩人的互动。
看着祁建文谄笑讨好的嘴脸,再瞧瞧热西丁正襟危坐、官威十足的派头。
骆波猜测,肯定是祁建文借着婚宴凑到热西丁跟前来套近乎。
骆滨见骆波故意躲开热西丁所坐的桌子,知道骆波的心思。
他连忙抱着酒箱子过来。
骆滨给这桌子补了两瓶YL老窖和两包雪莲烟。
热西丁端着茶杯对着骆滨微微点下头。
骆滨绕到热西丁身后,弯腰,把脸凑到热西丁耳畔边,问候道:“热局长好。”
热西丁指着斜对面的空位邀请道:“老三,你坐这里吃吧,看你忙的,还没吃吧。”
对于热西丁的体贴关心,骆滨心里热乎乎的,低语道:“不了,热局长,帮忙的人最后吃饭。”
热西丁用嘴巴朝不远处忙碌的骆波努努嘴,自嘲道:“瞧见没,三十白又跟我闹小情绪了。”
骆滨帮着骆波打圆场,“热局长,没,三十白,忙着没看到你。”
热西丁嘴角微微勾起,摆摆手道:“你去忙吧,告诉三十白,有阵子没见他了。”
骆滨转身离去,就听到祁建文八卦地问:“热局,这谁呀?!”
热西丁轻声道:“一个小兄弟。”
他不愿多跟这个话痨祁建文说话。
骆滨和骆波从早忙到婚宴结束。
王仪家亲朋好友看不上其貌不扬、腿脚微瘸、年纪又大王仪十岁的李献。
于是,王家一些远方亲戚就可着劲儿灌李献。
李献原本还有点酒量,喝个300来克不在话下。
可再大的酒量,也架不住啤酒、红酒和白酒掺在一起喝呀。
前来参加婚宴的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
李献已经在雅间里喝得烂醉如泥。
看着快要钻进桌底的丈夫,王仪心里很不爽。
她见自家的远方亲戚,惺惺作态地要送新郎回屋。
她脸上挂着客套的笑,疏离的口气婉拒着。
王仪转过脸对着搀扶李献的骆滨说道:“老三,把你哥送回家吧。”
骆滨兄弟俩把喝得酩酊大醉的李献送到新房。
他俩又对着一脸疲惫的王仪交代几句,这才离开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