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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波走出李献新房的单元门,伸展下胳膊,活动着筋骨。
他长出一口气,轻松惬意地说:“这个王仪,总算嫁出去了,她跟李大哥倒挺般配,李大哥性子宽厚、王仪泼辣精干,不错。不过,三哥,你看见没,王家人从心底就没瞧上李大哥,李哥今后这日子跟娘家人相处都是个事。”
他一想起自己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自鸣得意道:“还是我好,就没什么娘家婆家之说,得省多少烦心事啊!”
骆波在前面沾沾自喜地絮叨着。
身后的骆滨一声不吭。
骆波没听到三哥接话茬,回头看了下身后一米开外的骆滨。
只见骆滨停下脚步,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右手小广场的那群人中。
小广场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几个不同族别的年轻人正使劲拽着一个女孩的手。
看样子他们正准备把女孩朝旁边的一辆夏利车上拖。
女孩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
她在拼命挣扎,嘴里在苦苦地哀求着。
由于挣脱,头上的秀发凌乱地散着,几缕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庞。
看不清她的五官,从侧脸判断出长得很美。
女孩的身子使劲朝后倾着,屁股挨着地面,试图挣脱混混们的禁锢。
可是娇弱的女孩,哪能挣脱几个男人的魔掌。
她身上的白色羽绒服沾着灰,就连牛仔裤也蹭着灰尘。
看上去很狼狈。
骆波从女孩的穿着和侧影中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回族、汉族或着蒙古族女孩。
他们大老远就听到女孩无助的啜泣声和苦苦的哀求声。
小广场旁边站着不少的中老年人,对着这一幕指指戳戳的,就是没人敢撑头。
这两年,西域市治安比较差,街上小偷小摸屡见不鲜。
打群架斗殴的也很常见。
不知是人们抱着不愿“多管闲事”的心态,还是屈服于混混们肆无忌惮的淫威。
这两年,侠义的人少了许多。
骆波看着骆滨铁青凝重的脸,知道骆滨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对着那群人努努嘴道:“走,咱哥俩去管管这闲事?”
骆滨点头,“走,妈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还有没王法了!”
兄弟俩走到人群前。
骆滨站在夏利车旁挡着几个混混的路。
骆波见为首的是个维吾尔族,他用流利的维吾尔族语厉声质问道:“你们几个儿娃子欺负一个丫头子,这算啥球本事?!”
那位身材不高的维吾尔族年轻人见骆波身材高大魁梧,又是同族,心虚道:“我们帮哥们把他的女人抓回去的。”
被几个男孩围困的女孩见有人施以援手,原本低着的头又听到骆波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眯眼看着骆波英俊的脸庞。
等女孩看清骆波的外貌,犹如见到救星般,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女孩子对着骆波哀求道:“三十白,救我。”
骆波一听女孩喊出他的小名,非常愕然。
他双目盯着外貌俏丽的年轻女孩,一时半会没认出来。
他不确定地问:“你认识我?”
女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哭道:“三十白,我是阿勒玛勒村的斯琴,我是斯琴啊,吴军的妹妹。”
“啥?”骆波瞠目结舌,惊愕道:“你是小斯琴?!”
在几个混混和夏利车之间的骆滨听到斯琴和骆波的对话。
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猛地朝圈中心冲去。
他使劲用肩膀把阻扰他的一个壮实汉子狠狠扛了一下。
壮实汉子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
骆滨一个跨步挤到斯琴跟前,他从混混手中一把拽住斯琴的手。
他定睛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的女孩,诧异地问:“斯琴,你咋会被他们欺负了呢?!”
斯琴看着骆滨英俊而亲切的脸庞,如见亲人般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
她手指着骆滨身后的壮汉哭诉道:“骆滨哥,他是流氓,我不愿跟他谈恋爱,他逼我,呜呜呜-----”
骆滨仔细盯着壮汉的外貌,中等身材,长得如同健壮的牛犊子,大方脸,是个标准的蒙古族汉子。
骆波见混混们慢慢朝骆滨和斯琴围过来。
他一个箭步挡在混混们的前面,把骆滨和斯琴护在自己身后。
骆波一脸的戾气,语气不善道:“斯琴是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妹妹,你们赶紧离开,今天啥事也没有,你们要是再纠缠她,我就报警,市公安局的热西丁局长是我哥们,那么,我们就在派出所会会!”
几名混混见骆波煞有介事地举着手机准备打电话,都心生怯意。
市公安局的热西丁大名鼎鼎,可是个令他们这些混混们闻风丧胆的铁腕局长。
那位带头的维吾尔族小混混对着壮实的蒙古族汉子挤下眼睛,又摆下头。
几人如鸟兽般闻风而逃。
看着混混们落荒而逃,夏利车快速驶出小区,楚楚可怜的斯琴这才停止了啜泣。
骆滨兄弟俩搀扶着脚脖子崴了的斯琴慢慢朝停车场走去。
三人上了捷达车。
骆波开着他这辆老车慢慢行驶在西域市繁华的街道上。
坐在副驾驶位的骆滨,一脸的忧色,心情很沉重。
他内心感慨着,真是女大十八变。
当年的小斯琴长得越发俏丽,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了。
他仔细端详下,能从她的眉眼间还能看出这个邻家妹小时候的模样。
骆波也从后视镜打量着斯琴的外貌,细细观察着她的神态。
他心中不由惋惜,这个斯琴怎么会跟小混混纠缠在一起。
上次他跟吴军一起吃饭喝酒时,没听吴军说这事啊。
斯琴坐在后排座,惴惴不安地瞟着前方的骆滨。
三人都没说话,不大的空间显得很沉闷。
骆波打开了话匣子,打破了静谧而尴尬的气氛。
他好奇地问道:“斯琴,刚才你说那个蒙古族汉子要跟你谈对象,啥意思?你咋会认识这些二流子呢?!”
斯琴脸色煞白,轻咬着嘴唇,低着头。
她双手不安的搓揉着羽绒服的下摆,不自然地低语道:“他叫巴图,是我高中同学,上学那会,他就是调皮些,没变成现在这样。我在县乳品厂干临时工,在一次下乡到牧民家收牛奶碰见了他。”
坐在副驾驶位的骆滨竖着耳朵听着斯琴的话。
斯琴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蚊蝇般说:“他追求我,后来,我们就谈对象了。再后来,我发现他隔三差五地跟一帮子狐朋狗友鬼混,成了一个劣迹斑斑的流氓。我去年就跟他断了。可是,他每天带着刚才那几个混混去我们单位闹事。再后来,我就被县乳品厂开除了。没办法,我只好来西域市的一家饭馆当服务员,还以为能躲开他,可是还是被他找到了,所以,就,你们刚才看到了。”
斯琴低下头,眼泪簌簌地落下,懊恼自责道:“爸爸都被我气病了。”
骆波同情的眼神从后视镜注视着啜泣不止的斯琴,好奇道:“你为啥不告诉你哥?你哥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斯琴解释道:“我哥脾气暴,上次把巴图打了一顿,巴图就带着几个混混到哥哥单位闹事,哥哥被单位处分了。我不敢再告诉哥哥,害怕他再被我连累丢了工作,现在,我都没工作了。万一,他,”
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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