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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主要介绍了苏宏佑和叶玉柔的情况,与上一封信衔接密切。
事无巨细,信上连苏宏佑被关在偏僻的院子里,寂寞难耐,多次送信给叶玉柔送信,遭拒之后,饥不择食,居然与送饭的婆子偷情都写得很清楚。
看得出写信的人颇有才华,只是大材小用了,不知是谁写的。
汶锦很想知道苏宏佑和叶玉柔这对狗男女的情况,现在一清二楚了。
信上还提到一个消息,明天,叶玉柔也要去参加宫宴。
只是她明天出现的身份不是苏宏佑的妾室,而是端淑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
她嫁给苏宏佑为妾,又生下了儿子,难道换一重身份入宫就能掩人耳目吗?
没有后宫一等以上的宫妃宣诏,苏宏佑的正妻都没资格进宫,何况她只是一个妾室。现在,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了,可事实已无从改变。
当时她为什么要以千金之躯给苏宏佑做妾室?只因为她怀了苏宏佑的孩子?一副落胎药就能将孩子打掉,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或者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内幕。
“既然你想做一个低贱的妾室,那就当到死吧!”汶锦咬牙冷笑,喃喃自语。
当年,叶玉柔勾结小孟氏,鼓动苏宏佑,再加上程文钗打头阵,四人合谋害死程汶锦。几人都想各取所需,时隔两年有余,他们又得失几何呢?
小孟氏害死了原配所出的嫡女,出了一口恶气,程文钗也如愿以偿嫁给了叶勤。若不是现在程文钗生不如死,这母子二人倒是活得很滋润。
至少当初这母女二人都达到了目的。
苏宏佑和叶玉柔就没那么好运了。
尽管他们只是承担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报应,也足够让他们难受了。
叶玉柔怀了孕,才不得不嫁给苏宏佑那样无德无才的烂人为妾。
她可是忠顺伯和端淑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女,颇有才华,长得也漂亮,在京城闺阁小有名气。最终,她沦落成一个纨绔子弟的妾室,她能甘心吗?
所以,她要害死程汶锦母子,自己扶了正,她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出了。
苏宏佑唯她命是从,自然支持她的想法,并亲自动手了。
他们想法不错,计划不错,可事与愿违。
程汶锦死得不明不白,程琛和小孟氏对此事反映淡漠,程氏一族的人谁还会多管闲事呢?程汶锦生母早逝,外祖一家都听小孟氏的,没人为她抱不平。
但这世间还有一个对程汶锦满心愧疚、又痴恋爱慕的范成白。
范成白不惜名声前途,不惧苏家、程家势大,为红颜知己鸣冤,惊动了皇上。
皇上没说要审理此案,只表现出一点兴趣,些许倾向,就足以让某些亏心之人战战兢兢了。苏贤妃怕苏家的事影响到自身,责令苏家摆出最虔诚的态度。
苏老太太知道实情,也算明理之人,拿出的态度足以与不利的言论抗衡。
苏宏佑为亡妻守制三年,这三年不近女色,足不出户,由苏乘亲自监管。
连女色都不让他亲近了,把叶玉柔扶正的事就更无从谈起了。
到今年八月同,苏宏佑守制的三年之期就到了。
等他出了妻孝,再提出把叶玉柔扶正,任谁也没有理由再反对这件事了。
可他们没想到程汶锦回来了,她换一个躯壳,可出光明正大出现了。
她要用自己的手段和行动告诉世人,叶玉柔想扶正,没门。
汶锦起身把那封信烧了,火光照亮了她阴森恨毒的脸,很快就成了灰烬。
“想扶正?还要问老天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
知道了他们的情况,汶锦心里也就有了计划,当务之急,她要寻找计划实施的契机。想到明天就要和叶玉柔见面了,她心里充满变态的兴奋和悸动。
失眠是必须的。天蒙蒙泛亮,她才睡着了。
刚睡了一个时辰就要起床,但她精神饱满,状态也极佳。
汶锦洗漱梳妆完毕,去了正房,海珂和海玫已经到了。
海玫的生母不能进宫,苏氏和海老太太都不愿意带她,她只好和周氏等人一起进宫。她明年才及笄,若提早入了贵人们的眼,也算是她的运气了。
周氏见海珂和海玫已换了新衣,汶锦还穿着家常旧衣,就挑一了套鲜艳的衣服让她去换。汶锦不喜欢,和周氏僵持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穿了素雅的衣服。
今天入宫的闺秀都想入贵人们的眼,个个一身光鲜、花枝招展。
而汶锦去没有那么多现实而复杂的想法。
上辈子,她在程德妃宫里住过一段日子,每天都跟程德妃串门走动。
后宫金壁辉煌,美仑美奂,却令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她天天小心翼翼,做小伏低,仍没有达到目的。程德妃渐渐地就不喜欢她了,程琛只好接她出宫。
今日进宫,她想找回旧地重游之感,也想知道自己当年有多么愚蠢可笑。
“四姐姐穿颜色素淡的衣服也很好看。”海玫见汶锦的装扮,由衷赞叹。
“人淡如菊,清雅如兰。”海珂颇有才华,赞美之词出口成章,只是少了几分真诚。汶锦长得不出奇,再穿那么素淡的衣服,会更不显眼,正好做她的陪衬。
周氏看到汶锦的装扮,勉强点了点头。还好她不想在宫宴上选女婿,要不非砸不可。想到汶锦接连婉拒了两个最佳女婿的人选,周氏无奈暗叹。
海珂见周氏面露不悦,又看了看汶锦,低声说:“母亲,要不让四妹妹换套衣服吧!四妹妹有封号,若喜庆的日子穿得太淡,说不定会有人说闲话。”
“那些规矩她又不是不懂,随她去吧!”周氏看了看海珂和海玫,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穿得鲜艳些就好,都带了备用衣服了没有?”
两人都点头应声,得知海玫带了两套备用衣服,海珂脸色一暗。
“我还以为六妹妹没新衣服呢,知道你另带了两套,我就不担心了。”海珂面带微笑,语气故作轻松,心里却异常难受。
海玫笑了笑,说:“太后娘娘宴请太太小姐们进宫赴宴的消息传来,大太太就说府里不拿银子另做衣服了,让各房自己准备。
我们三房的叶姨娘当家,叫嚷着说没银子,倒偷偷摸摸给三姑娘准备了两套衣服,还打了几件首饰。还好有二伯母疼我,才没让我显得特别寒酸。
昨晚,丫头把两套衣服送到我房里,才知道老太太用私房银子给大姐姐做了四套新衣。给三姑娘、五姑娘和我,还有七妹妹各做了两套。”
海珂听海玫这么说,格外失落。她不是嫡女,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她的生母也不姓叶,海老太太用私房银子准备衣服都没她的份儿。
这样一比较,柱国公府七位有资格进宫赴宴的姑娘都比她强。
她是心高气傲之人,不甘心落于人后。虽说是庶出,可海诚前途光明,她外祖一家在京城也有些名气。这样一比较,她在府里的姑娘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次宫宴,她必须拿出才艺,出出风头,否则真让凡俗之人比下去了。
周氏和汶锦听到海玫的话,互看一眼,都没说什么。
海老太太拿私房银子给姑娘们做衣服,无论给了哪位姑娘,也算给了这一房。
海谦和海诏是她生的,是嫡出,长房和三房一房有四套衣服。海诚和海训不是她生的,每一房给两套衣服,怎么看都公平。
这是聪明的招数,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海老太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圆滑精明了?看来她真是得高人指点,为了最后的目标忍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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