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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清华郡主,汶锦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当时她还有点纳闷。
现在她明白了,唐融和清华郡主相貌和神态都有几分相象。
这样的相似不能造假,不能伪装,看来唐融真是亡故多年的铭亲王世子。萧梓璘是心机深沉之人,事关皇家血脉和体面,他也不敢开玩笑。
他确认的事,由不得汶锦不信。
“有什么好看?”清华郡主接过镜子,就丢给了一旁的丫头,转身走了。
唐融瞪了清华郡主一眼,对于清华郡主排斥的态度,他没有失望失落,反而觉得解脱了,很轻松。铭亲王府富贵泼天,他不稀罕,相认反而成了羁绊。
在他看来,皇家的尊荣与他格格不入,他也没有半点攀附之心。
汶锦为难一笑,说:“唐融,你先好好想想,我去劝劝清华郡主。”
“随便你。”唐融不想让汶锦多管闲事,又不好意思明说。
清华郡主在正房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交待了丫头几句,就回了她的卧房。
苏滢冲汶锦招了招手,等汶锦过来,两人一起去了清华郡主的卧房。
汶锦想劝劝清华郡主,刚要开口,清华郡主就摆手制止了她。
现在,清华郡主不想听劝慰之辞,不管汶锦想说什么,她都一味拒绝。这件事对她来说太大,她需要思考,需要冷静。
三个人在房里静坐,又在沉默中吃了午饭,都安静得昏昏欲睡了。下人来传话说铭亲王和陆太后来了,清华郡主赶紧带汶锦和苏滢去接驾。
陆太后从西山寺回京,在宫里逗留了三天,就住到了城外的皇庄里。铭亲王在清安寺做完法事直接到皇庄侍奉,今天又和陆太后一起来了清安寺。
萧梓璘派人给铭亲王和陆太后送消息时大概说明了情况。
两人得知铭亲王世子尚在人世,都很惊讶,且半信半疑。来到清安寺,就免去一切俗礼,直接来到客院,又匆匆和铭亲王妃进屋说话去了。
清华郡主进屋侍奉长辈了,汶锦和苏滢就在院子里恭敬等候。
等了半个时辰,天又下起了雨,她们跟清华郡主的丫头说了一声,回房去了。
刚到西跨院门口,桃韵就快步迎上来,递给汶锦一封信,“姑娘,给你的信。”
“谁写的?”汶锦边问边拆开信,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信是乌兰察写的。
内容是“小融融不想认铭亲王府的人,腻烦他们,我带他回乌什寨了。听小融融说你有仇人,你别着急报仇,等我带人回来替你杀仇人全家。”
铭亲王自不必说,为了认儿子,铭亲王妃连陆太后都惊动了。如今,他们一走之了,把烂摊子甩给了他,铭亲王妃不跟她要人才怪。
汶锦思虑片刻,又回到正院,找萧梓璘的随从,叫他来处理。
萧梓璘看了信,冲汶锦挑嘴一笑,问:“你有仇人哪?”
刚才,她情急之下,把乌兰察写的信直接交给了萧梓璘。让萧梓璘看到这封信,也就等于给了他一个探寻她的隐秘的突破口,这不是自我暴露吗?
可她若不让萧梓璘看信,只口头转达,又怕他疑东疑西。
汶锦瞪了他一眼,斥呵道:“乌兰察把唐融带走了,你一点都不着急,还有闲心问不相关的事,你知道孰重孰轻、孰先孰后吗?”
萧梓璘冲汶锦飞眼一笑,说:“我最近闲得无聊,听到你们一家要回京,就着手调查这件事。调查的结果以及证人证物我都给他们了,他们是否相认,谁想谁、谁不想认,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你的仇人是谁,说不定能揪出一件大案。”
汶锦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那好说,以后京城要是再意外死人,我就说死者是你的仇人,因你报仇而死。证物最好找,随便一件东西都有用,证人也好说,暗卫营十八种酷刑……”
“不可理喻。”汶锦想抢回那封信,知道成功的机率等于零,就放弃了。
萧梓璘两指夹着那封信,狡诈一笑,说:“两条路,第一,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第二,我把这封信交给铭亲王,你来承担私拐铭亲王世子之罪。”
汶锦冷哼道:“第三呢?”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只有两条路吗?你干吗非逼我说第三条呢?”
“要是没有第三条路,我就是把你逼得上了吊,你也说不出来。”
萧梓璘翘起兰花指,得意一笑,“哎哟,你好狠的心哪!”
汶锦恨恨咬牙,“少废话,你有多么阴诈,我还是有耳闻的,说吧!”
“是你逼我说的,可别后悔。”萧梓璘轻咳两声,又说:“密州最大的造船厂是周家的产业,每年都获利丰厚,王公大臣都想插一脚,钱王殿下托我……”
“想都别想。”
“那这封信怎么办哪?”
“随便你。”汶锦深深看了萧梓璘一眼,转身走了。
听周氏说,周家在密州有一个造船厂,是她外祖母在世时创办的。周贮接手之后,大刀阔斧创新,船厂发展壮大迅速,目前已是江北最大的造船厂了。
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出政令限制有爵有职者利用权势、人脉等便利条件经营买卖、与民争利,致使某些王公大臣不敢明目张胆经营贸易。
有政令在先,这些年,一些想插手造船厂的运营而谋利的人都没得逞。
周贮善经营,是八面玲珑之人,结交广泛,能保自家产业安然无患。
萧梓璘给她指了第三条路,言明六皇子托他游说,其实也是变向的提醒。
若只是六皇子想从造船厂谋利,倒不是大事,因为六皇子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人,不会行狠毒之事。换作别人,知道周家无后台背景,可就难说了。
汶锦边走边想,走到院门口,又转身回来,问:“你真不派人去拦截唐融?”
“他们与你串通之后才跑的,有信为证,为什么让我派人拦截?”
“你这是胡搅蛮缠、栽脏陷害。”
“你的仇人是谁?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汶锦咬牙暗恨,惹上萧梓璘可真是麻烦,“你休想。”
萧梓璘得意洋洋,说:“唐融和乌兰察跟你串通后才跑了,你不告诉我,好呀!我马上把这封信呈给太后娘娘。别的不说,申饬一顿,也够海诚承受了。”
绕来绕去,汶锦甘败下风,不管从哪方面入手,她都绕不过萧梓璘。
汶锦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但我也有条件。”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萧梓璘稳点上风,又摆了汶锦一道儿,“别说你有条件,你就是给我一万两银子,我都不想听了。”
“你做梦吧!”汶锦咬了咬牙,转身又走了。
“回来。”
汶锦听到萧梓璘喊她回去,她头也不回,大步向院门口走去。
“太后娘娘宣琇滢县君进见。”侍奉陆太后的女官出来传诏。
“臣女遵命。”汶锦行了礼,听女官交待了一番,就跟着进去了。
萧梓璘打开乌兰察写给汶锦的信,仔细看了一遍,装进袖袋,也跟着进去了。
陆太后一身家常衣服,头发用玉簪挽住,除此再无饰物,装扮简洁随意。
铭亲王侍立在陆太后身旁,面色极不平静,不时轻叹一声。铭亲王妃坐在下首的绣墩上,轻声饮泣。清华郡主坐在陆太后脚下,百无聊赖地替陆太后捏腿。
汶锦进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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