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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两家，明年的销量应该不用愁了。”
“这家还不一定能谈成。”
“你今天穿的还蛮精神。”
杨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是当下最流行的“的确良”衬衫，还有涤纶裤。
为了谈业务，几天前他让郑红梅帮他找裁缝做的。
杨文看了一眼收银台后面的座钟，已经十一点钟，饭店里的桌子几乎坐满，几个穿白大褂戴白帽的店员肩上挂着一条毛巾，在忙碌地上菜。
“你们的炒脆笋和炒干豆腐。”一个店员给端来两盘菜。
陈亮从桌上的筷子桶内拿出两双筷子，递给杨文，说道：“尝尝。”
杨文接过筷子，将筷子的一头放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夹起一块笋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陈亮也跟着夹了一块。
“还不错。如果要跟他们谈的话，光靠味道还是不行，毕竟笋都差不多。”
“嗯，这家供货多少钱？”
陈亮四周看了两眼，压低着声音说道：“听我在后厨的同乡说，他们的送货单上的价钱是一毛八送货上门的。
不过，我得提醒你，给他们供笋的人可是连着供了好几年的老熟人，你这么突然插进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文吃了一口豆腐，笑着说道：“这两盘菜，谁说就非得就着这一盘啃不到的笋吃，笋要是咬不动，不能吃软一点的豆腐吗？
这家饭店最大，生意最好，需货量应该最多，可我也没指望一次性能百分百谈下来。先谈谈看吧。”
二人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饭店吃饭的人所剩无几的时候，他们才起身结账。
付完钱，陈亮对收款员说道：“请问你们经理在吗？我们找他有事。”
收款员看了二人一眼，穿着都很得体，特别是穿着“的确良”衬衫的这位，挺拔的身材，英俊的样貌，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精神抖擞。
“你好！”看着眼神近乎呆滞的收款员，陈亮的音量又提高一点。
“哦，老板，我，我们老经理在后厨，你们稍等一下。”收款员醒了醒神，将账本放进抽屉，去了后厨。
一会儿，收款员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这就是我们经理。”收银员指着身后的男人说道。
杨文二人赶紧上前问好：“经理您好！我们兄弟二人是贩卖竹笋的。”
说着他从的确良衬衫的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三根，先递给饭店经理一根，然后给陈亮一根，最后一根他自己叼在嘴里。
饭店经理也是聪明人，听杨文这么介绍自己，就明白他们二人的来意。
杨文打着一根火柴，用手护着送到饭店经理面前帮他点烟。
经理身体微屈，将烟头对准火苗吸了一口，只见那烟丝瞬间燃起一点亮光，慢慢向四周边沿扩散开来。
“竹笋？”饭店经理吐出一口烟雾，迟疑了几秒，说道：“我们店已经有人供了。”
“我们知道，刚才已经点了一盘。”说完杨文指着刚才两人坐过的位置继续说道：“我们找你不是为了卖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