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家的李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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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桂花倒不含糊，直接把手里的篮子放桌上，把背上的包袱卸下，转身去了灶台，李大娘看了儿媳这不含糊的劲儿，心理舒坦了些，总算有个好的。也快步走去灶台，和顾桂花一起打下手。

    顾桂花把锅洗净后，看着灶台上的两把野菜，顿时有了主意，拿着盆打了两瓢水，把野菜放进去洗净，再从自家带来的鸡蛋，挑出了两个，打入碗中，不停的搅拌，然后放在灶台，再用水瓢打了两瓢水，倒入锅中，从她进来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了李大娘家的主食是红薯，她又在桌上拿了四个红薯，洗净放入水中，李大娘在灶台点火，全然看着顾桂花娴熟的干着这一切，心即是又甜又苦。

    夜间，一盏茶油灯，照着桌上三个大人，一个五岁小孩。李玉白天在外面和小伙伴玩的飞天走地的，这会早已饿的不行，拿起筷子，就夹了一个最大的红薯，李老头见状，眉头紧皱，拿起眼前的筷子，对着李玉夹红薯的手指头抬手就是一打，一条火辣辣的筷子印立马就显现了出来，李玉疼得顿时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李大娘见状，立马就护犊子道“儿子都没了，还不让女儿好好吃个红薯，你还是他爹么？”。李老头彻底火了，之前还有儿子打猎赚钱给他酒喝，现在家里全是手无寸机之力的女人，张口就是吃，打一下怎么了，这死婆娘还敢凶他？李老头张手一巴掌扇在了李大娘脸色“死婆娘，不打你，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了，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谁，儿子都没了，还给我横，把我惹毛了，全把你们撵出去，省的吃白食”。李大娘捂着被打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顾桂花初来驾到，被这一场景惊到，她爹没死前，可是对她娘和几个妹妹极好的。李老头看着桌上一大一小呜呜的哭着，顿时急烦，三下五除二的拿起桌上两根红薯放到裤兜，再把桌上大碗装的野菜汤，端起，咕噜咕噜的喝进嘴里，直到见底，才心满意足的放下大碗，对顾桂花道“儿媳妇做的汤不错，明天继续”。说完，打了一个长长饱嗝，摸着肚子扬长而去。

    李大娘拿起桌上仅剩的两根红薯，分给了桂花和女儿，无奈道，“桂花，难为你了”。然后起身去了寝室。

    夜里，顾桂花在李大壮，她名义上的老公房间躺下，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倒不是怕死人的铺睡不着，而是隔壁细碎隐忍的哭泣声传来，直到后半夜，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把刚入睡梦中的顾桂花惊醒，听着隔壁传来公公的辱骂声“你个老妖婆，老子上了你一辈子，你居然还不乐意了，你给我装什么装，老李家都断香火了，你还有理了，你给老子脱不脱，不脱，老子抽死你……”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鞭打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响亮，顾桂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