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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日子,总是起得很早,彭路在单位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出去附近早餐店买了早点。早餐过程中收到老朋友凤仙发来的几张婚纱照,唯美可人,让人禁不住赞美,并由衷地送上祝福。
“凤仙,好美,好幸福,祝福你们,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还没定,前天和昨天有空,刚拍了婚纱照,这是未经处理的,先发几张给你看。”
“你俩在一起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此刻我看着你们的婚纱照,感动到想流泪。”
“啊?你也太善感了吧,可我自己为什么一点没觉得感动,只觉得麻烦和累呢,还有一点将要被婚姻束缚的恐惧。”
“你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基础是没问题的,你应该觉得无比激动和幸福才对。”
“彭路,你的恋爱经历太少了,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儿。感情基础也是完全靠不住的,人都会变,不然婚后为什么那么多人出轨呢。”
彭路摇摇头,本想好好分享凤仙即将结婚的喜悦,却很诧异凤仙在这么美好的时刻竟然说这样的话。
早餐吃完,彭路回到单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十点来钟,粉蒲刚做完清早的家务,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莫名打来。
“喂,你好!”粉蒲随意的接起电话,心想一定是搞产品推销的。
“喂,是彭粉蒲吧,我是县法院,叶国庆是你丈夫吧。”
“是呀!”
“那请你尽快到法院拿一下你们离婚案件的传票。”
粉蒲楞在原地好一阵子:“嗯,我知道了。”
大约十一点,彭路正拿着文件让领导签字,粉蒲疯狂的拨来电话,彭路赶忙将手机调成静音。签字结束,彭路又赶忙躲在楼道的角落接起电话。
“妈,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
“你爸把我起诉在法院要跟我离婚,法院刚才通知我去拿传票。我现在拿上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在单位门口等我,我坐公交过去找你。”
“妈,我没空,再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你先回家,我中午回去再说好吗?”
“行,那你中午回丽苑。”
下班路上,彭路脚步走的匆忙,内心却感觉举步维艰。活着,究竟有多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必须要面对,费劲多少努力,只为争取至亲至爱的父母一丝丝改变,可终究还是徒劳。
边走边拿出手机,打给了彭纹。
“姐,情况有些始料不及,早上妈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我现在正准备……”
“你回来吧,我就在丽苑。”
“哦,好的。”
彭路的心瞬间有了一丝依托,有彭纹第一时间在粉蒲身边,彭路的压力小了很多。
一进家门,家里出奇的安静,安旭和彭纹一脸的无奈,粉蒲坐在椅子上撅着嘴,扳着脸,目光中传递出一缕坚定的让人寒颤的信念。
“她宣泄也好,她冷静也好,她此刻怎么样都完全可以理解。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她更是一个妈妈,在逆境中不屈不挠,坚强而伟大的妈妈。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父亲。无论妈妈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将坚决的支持她到底。”彭路面对粉蒲的这一刻,内心中积压了对国庆沉重的愤恨,又对粉蒲感到不甘和心疼。
彭路主动的,默默的从粉蒲手中拿起已经空掉的水杯,重新倒上,递给了粉蒲。
粉蒲接过水杯,很豪爽地喝下去几口,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明显,彭路感受到了,并且似乎听到了粉蒲的心跳。
“你姐你哥都是过来劝妈的,他俩认为这回是我不对,让我去找你爸谈。你认为呢,你也说说你的意思,妈听听。”粉蒲终于开口讲话了。
“我觉得你俩性格不合,相处不来是历史问题。不过最近这些年的突出矛盾在于我奶奶完全的依靠咱家生活,却又不能像一个正常的老人,在家庭生活中从未能起到一丝正面的作用,她还和年轻时候一个模样,并没有因为年龄大了,需要依靠我们而有一丁点的改变。”
“现在咱就光说爸和妈,光说这次吵架谁对谁错,不提以前,扯太远又扯的没底。也别提奶奶,人家就那人,人家这年纪靠儿子生活,无论在家起多坏作用,在外人看来,当儿子的赡养妈都是理所应当,不提人家还好,一提,有理也成没理了。”彭纹开口便是压制的口吻。
“光说爸和妈的话,我当然不希望离婚,不过关键是妈您怎么想,我也不小了,我跟我姐都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您也到了可以放下一切,为自己而活的年龄了,如果您心里已经拿好了主意,我是没有意见,完全支持的。”
“行了,彭纹你和安旭回吧,不然安业老呆在邻居家会影响人家午休。彭路的话你自己看,想回你就回,不想回你出去买两袋方便面自己煮着吃,我不太舒服,我要去休息会儿。”
“吃什么方便面啊,走,都出去吃点,吃完回来你们俩休息。”说着,安旭拿起车钥匙,走近粉蒲并从粉蒲手中拿出水杯放置于桌上。
“走吧,妈,去换身衣服。”安旭接着说。
“我不去,我要休息。”粉蒲斩钉截铁,语气生硬。
“那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买回来。”彭纹补充到。
“说了不吃还一直问什么!走吧!”说完,粉蒲带着一肚子愤恨的怒火走进卧室,躺在了几天前,安旭刚为她买回的简易钢丝床上。
“你留下吧,我跟你哥出去买两份给你和妈打包回来。”彭纹和安旭看着卧室里已经躺下的粉蒲,内心也充斥着强烈的痛苦和无奈,且夹杂着对粉蒲的不解与担心。
彭路默默坐在客厅椅子上守护着粉蒲,等着安旭和彭纹。
此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叫“妈妈的绝望”。
三十分钟后,安旭把打包好的烩面炒饼丝送了回来。彭纹交代彭路:“你叫妈起来吃点,我们要回去了,安业还在邻居家里。”
“嗯,知道了。”彭路答应着,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回家路上,彭纹在车里不停的感叹:“妈都五十多的人了,一点都不内精。爸那么好面子的人,妈任何时候都不懂什么叫温柔,更不懂得维护男人的尊严,一遇到问题,找这个,喊那个,发脾气,宣泄情绪,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自己的日子自己不想着如何过好,自己把自己穿的跟抹布一样,除了洗衣做饭就是省水省电,还见不得别人正常开销正常生活,谁呆在她身边都只会被盯着节省和听不完的埋怨。遇到多少问题都不从自身找原因,自己非把自己搞的苦兮兮的,还觉得整个世界自己最委屈,光任劳不任怨。
“你少说两句吧,我这开车呢。”安旭听得头皮发麻。
彭纹全当没听见:“谁家做父母的这么任性,天天让孩子给解决老夫老妻两口子的矛盾。哪家都是老的操心小的过不好,到咱家反倒成咱们天天担心他俩吵架离婚了。安旭,要我说就是咱俩一切都顺着爸妈,什么都管,才纵容他俩老找事儿。今天晚上你去告诉爸,或者下午你给爸打个电话,就说你要跟我离婚,你看他俩还顾得上闹么……”
刺耳的急刹车声吓到了彭纹,她的话戛然而止。
“你安静一会儿,别说话行吗。”安旭抹了一把冷汗。
“妈,有炒饼丝,有烩面,你起来先把饭吃了,行吗?”彭路坐在粉蒲床边小心翼翼地对粉蒲讲。
“不吃。”粉蒲一动不动,只回应了两个字。
“那我给你放窗台上,你什么时候感觉饿了就起来吃。你躺好我给你按按头吧。”彭路知道,粉蒲一遇事情,就会犯偏头痛的老毛病。
粉蒲没有拒绝,将侧着的身子躺平。彭路赶忙从另一个卧室搬过来个小凳子,坐在床头认认真真给粉蒲按起了头。
粉蒲始终闭着眼,不说话,深深的眉间纹好似生活的一道道坎,夹杂着太多心酸和无奈。
才十分钟不到:“行了,别按了,你去吃饭,吃完你去上班。”粉蒲闭着眼睛说完,又侧躺了过去。
彭路楞了数秒,肚子开始咕咕叫。她端起窗台上的烩面,轻轻拿起凳子,将饭端进了厨房,不忍心对正在休息的粉蒲有一丝一毫的打扰。
正吃着烩面,手机响起,来电人,李昊。
有一种关键时刻老打岔的感觉,彭路毫无心情的接起话:“喂,什么事儿?”
“必须有事儿才能打吗?”彭路的态度让李昊很是惊讶。
彭路长叹一声气。
“呃,不过今天还真有事儿。本来呢想给你个惊喜,后来又想太唐突了也不妥,还是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为好。”
“给我惊喜,我怎么听着挺茫然的。”
“我下午要过去你单位,办点儿公事儿,你开心吗?”
“我在单位就是个小虾米,什么事儿都给你办不了。你又不会不知道。”
“听你这么说感觉你不愿意和我交朋友了。”
“没有,朋友一直都是。”
“你科二没考过,心情不好,我能理解。我太忙,没及时关心到你。”
“你是怎么知道我科二没考过的?”
“我学过心理学,你要是考过了,现在必定是兴奋开心,心情大好啊。你此刻和我说话的语气出卖了你。”
“夜郎自大!”
“呵呵,这么说我猜对了,不要紧不要紧,正好我下午过去你单位,可以当面安慰安慰你。”
“我可以给你沏茶,倒水,但我不需要安慰。”
“别老这样说话,我听着心堵。先这样,下午见哈!”
彭路轻轻关上门,前往单位上班。
粉蒲睁开眼,眼前是一望无尽的黑洞,彭纹和彭路两个亲生女儿,都不能在关键时刻给与她真正的力量。每每这时,粉蒲都会深深的遗憾,此生没有一个能为她顶门立户的儿子,养俩女儿,又有什么用。
工作中的彭路依然放心不下粉蒲,于是打电话给彭纹:“姐,妈一个人在家,你要是不忙就过去陪陪她。”
“中午妈又跟你说什么了没有?”彭纹问。
“什么都没说,也没吃饭。”
“这么大人了,也不想清楚跟谁置气呢。”
“姐,你也理解理解妈,换谁谁也受不了,爸也确实太过分了。”
“行了,你上班吧,我今晚腾出空和你哥过去景苑跟爸谈谈。你下班回丽苑陪妈。下午不行,都有工作。”
“好吧。”
彭路挂掉电话反回到办公室,张顿问:“刚有个穿警服的男的问你在不在,我跟他说你刚出去了。那男的谁呀?”
“别问了,吃喜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光坏坏的来一句,闫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那他人呢?”彭路弱弱的问。
“盖完章然后就不见了,应该走了吧。”李光表情夸张,着实让彭路有些尴尬。
“人家没走,人家是出去找彭路了。”顿子一本正经的给李光挤眼睛。
李光嘻嘻嘻偷着笑。
粉蒲起身拿水杯,倒水,喝水,倒水,喝水。她感觉只有水能使她的心脏稍微好受一点。
粉蒲拿起手机,给七十多岁的表姐夫拨了过去。
“喂,天命哥,唉……”
“你这多久不打一个电话,好不容易打个,还没说呢,怎么就唉声叹气的。”
“哥,能争只眼闭只眼瞎过的时候,就不想说出来让人笑话,前段时间跟国庆吵架,一气之下摔了保温杯,没想到杯子竟然碰破了他的嘴唇。他扬言要离婚,孩子们怕他跟我没完,就让我过来旧房住了。可是没想到,今儿早上,居然收到了法院的离婚传票。”
“什么,都过了三十年了,吵个架至于把事儿搞法院去?这男人啊不能条件一好,就忘了当初穷的时候,结发之妻是怎么陪伴他走过来的。国庆他人在哪里,算了,我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我问问他还有没有良心。”
“天命哥,你别着急打电话,你先听我说,我打给你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婚离得成离不成。”
“也行,你先报个属相。”
“唉,今年蛇年,就报个蛇吧。”
“行,等会儿我得出结果给你回过去,你先挂了吧。”
十分钟过去了,粉蒲心神不宁的等待着结果。
终于,天命电话回了过来:“粉蒲啊,你再随便说一个字儿,我再好好给你看看。”
“哦,那就叶吧,报个他的姓。”
“行,你再等会儿。”
又十分钟过去了,粉蒲心想天命哥这次是算到什么不妙的事情了吗,为何迟迟不回电话。
又五分钟过去了,粉蒲终于还是等不及,给天命哥打了过去。
天命犹豫半天接起电话,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和粉蒲表达清楚:“粉蒲啊,从你刚才报的属相和字来看,这婚离不了。可是卦象又错综复杂,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的婚姻关系要名存实亡。”
“天命哥,不瞒你说,我这次搬过来旧房住,也就不打算回去了,一个人过,自在些。”
“话说的容易,可彭路正是找婆家的时候,人家女婿总要见老丈人和丈母娘,你让彭路孩子怎么办,这不是让孩子犯难吗?”
“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直都忍着,就是不想影响到彭路,唉,这也由不得人。”
“国庆这样做太过分了,我得好好说说他。我知道他这些年在单位里依然凭着实力把工作干得很出色,在单位还是很有威望的,不过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又用不着他给我干啥,绝不会求到他名下,他好好跟你过,我认他是亲戚,他要昧良心耍横,我也要让他掂量掂量后果。”
“天命哥,这个时候你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说话,我至少在精神上还有一点支撑。俩闺女不比儿子,被国庆吓唬的连声响话都不敢说。要是有个儿子撑腰,他指定不敢这么放肆。”
“还真就是你说的这么回事。这样,哥先想好怎么跟国庆说,然后再叫他出来当面谈,他要是不出来我就直接去家里找他。你该干嘛干嘛,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把自己气着了不值。”
“知道了,天命哥。”挂掉电话,粉蒲站在窗前一阵沉思,最终决定给自己哥哥元社会打过去电话。
“哥,国庆把我告到了法院,要跟我离婚,今天早上法院通知我拿了传票。”
“你说啥,好好的他就把你告法院了,你俩是又因为什么斗气了?”社会一着急,拿着手机的手习惯性的发起抖来。
“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家吗?”
“在家,就我和你嫂子两个人,你过来吧。”
粉蒲将法院传票以及附带的起诉状应诉通知书一起放进了包里。前往了哥哥元社会家中。
嫂子是个农民,一辈子只主内,外面的事情几乎不懂。元社会是一名乡村退休教师,是粉蒲同母异父的哥哥,同样关系的还有两个姐姐,全都务农。粉蒲虽与哥哥姐姐并非同一生父,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到了哥哥社会家,粉蒲讲起了近些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情绪几度失控,嫂子在旁边不停的倒水安慰,社会在另一旁听着,一脸的愁容。
彭路想给粉蒲打个电话,拿起手机却又放下。
顿子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想他就给他打呀,咱又不是高中生早恋,都多大了,还是直接了当来得干脆。”
李光听完,两只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好戏似的盯着彭路。
一秒,两秒,三秒……
李光把疑惑的眼神抛向顿子。
顿子清清嗓子:“彭路,主任叫你呢!”
“哦!”彭路赶忙起身,李光笑了。
彭路恍然大悟,退了回来,情绪低落:“你俩别开我玩笑了。”
彭路抓紧干起手中的工作,并对顿子说:“我今天需要早点回家,下班的时候坐你车捎我一段。”
“Oh,noproblem.(没问题)”
从顿子车上下来,彭路几乎是飞奔回家。跑到家门口,彭路用一秒钟的时间将喘息平静下来,然后着急推门。
门已锁,无法推开。大冷的天,彭路的两腮像突然被火烤一样发烫。她从包里抓出钥匙,紧张中彭路暗示自己要冷静,门打开,彭路轻声呼喊“妈!”,脚步却飞快的走进客厅,并用目光扫视了三个空荡荡的卧室。粉蒲午休的卧室里,炒饼丝依然放在窗台上。
彭路迅速掏出手机拨给了母亲粉蒲,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每一间屋子都是空的,手机正在响铃中,彭路闭上眼睛,在祈愿中焦急的等待。
“喂。”粉蒲接起电话。
彭路的心瞬间落地。
“彭路,妈在你舅舅家,你自己弄点吃的,妈晚点回去。”
“好,那你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社会伸出手,示意粉蒲把电话给他:“喂,彭路,你妗妗有做的饭,你过来这儿吃,舅舅也正有话要对你讲,你过来吧。”
“好,我一会儿就到。”
安旭和彭纹刚下班到家,为省时间给安业打包回了汉堡,两人直接煮了速冻饺子。
彭纹边吃边对安旭讲:“一会儿到了爸那儿,一定要问他,他这样跟妈分开,以后上了年纪,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打算怎么办。”
“这话你能说,我是女婿,不合适。”
“也是,我说就我说。”
彭路来到舅舅社会家,客气地关心这个点方林哥怎么还没回来。
社会告诉彭路,方林要给领导写材料,常常通宵加班。
吃过妗妗给做的家常饭,彭路被社会叫到卧室里关上了门:“你爸要离婚这事儿,你怎么想?”
“舅,我当然不想他俩分开,但是我更希望我妈能遵从她内心的选择。毕竟他俩过在一起总不开心,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们应该以一种能够感受到幸福的方式去生活。”
“你这番话说的太脱离现实,你要明白你爸妈离婚首先受损失的就是你和你姐,尤其是你,还没结婚,影响更大。”
“我想到了,结婚这件事情我不会强求,能对我全盘接受的才值得我选择。”
“话可以这么说,可道理并不是这么讲,无论男方女方寻找配偶,去参量对方的家庭这都很正常。其次,一旦你爸妈离婚,财产分割就直接关系到你和你姐的利益。”
“财产是我爸我妈的,我和我姐都没有想法。”彭路认真的说。
“你说的是傻话,那最终就应该是你和你姐的。法律讲究公平对等,一人一半,但事实上,你爸很多年来的经济收支你妈并不了解。起诉状上你爸也只写了丽苑房子归你妈,至于存款,谁都不得而知。这明白着坑你妈呢,你们作为女儿,绝不能纵容他这样对你妈。”
彭路听到财产分割的时候,始料不及的懵圈。彭路认为如果父亲国庆坚持要分开,母亲粉蒲就应该高傲的离开,不在所谓的物质上做丝毫纠缠。母亲粉蒲有退休金,生活无需依附任何人。可是此刻,彭路知道她的想法不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只好沉默。
彭纹和安旭安排安业独自在家做作业,并告知安业,如有需要,可以找对门阿姨,顺便和对门打了招呼。一切就妥后,两人拖着沉重的心情去景苑找国庆。
路上,彭纹让安旭停车,照惯例买了几种上好的水果,不是想在这个时候向父亲国庆示弱,而是不希望家中白韵莲在关键时刻火上浇油。
社会接着对彭路说:“我下午和你妈大致算了一下,第一,你爸三十多岁的时候你奶奶已经把她和你爷爷名下的房产,以及你祖爷爷留给你爷爷的房产写了分纸分了家,其中分给你爸的这一部分,也有一半是你妈的;第二,你们小时候住的旧城上的小屋子,也就是挨着你奶奶屋墙的那两间,是你爸你妈结婚后自己修的。多年来,那两间房一直出租在外,租金是你爸一个人收的;第三,买丽苑房子的钱完完全全是你爸妈卖掉川上房子的钱,而川上那套房子,是你腰后爷爷拿出所有积蓄,还和老战友借了一部分,才给你爸妈凑够了百分之八十。换句话说,丽苑的房子本来就是你妈的;第四,你姐没办厂子之前,你们一家住在丽苑楼下,楼上出租在外,房租也是你爸一个人收的;第五,你姐从办厂子到结婚生了安业,这四五年里厂子的利润丰厚,钱全交在你爸手中;第六,就是你爸目前的存款,他不可能没有,他不可以独吞。”
彭路听着感觉好复杂,以前,彭路以为只有母亲粉蒲一个人喜欢这样算旧账,不料如今,舅舅社会算起来也是这样的。彭路不明白这些完全说不清楚的陈年旧事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彭纹和安旭按响国庆的门铃,国庆开门看到彭纹和安旭的刹那间,几分愧疚和不安溢于言表。
“你们过来啦,坐吧。小爱,去给彭纹和安旭热壶水。”
坐在餐桌上的白韵莲一听儿子国庆这回说话态度谦和,瞪大的眼睛又随之朝下微眨了几下,盯着安旭放在茶几边上的水果看了几眼。
国庆没等安旭和彭纹开口,先一步说:“妈,你跟小爱回卧室去。”
白韵莲因国庆生硬的语气犹豫了两秒,然后望着小爱说:“把这几盒坚果拿到卧室拨去,不然闲着也没意思。”
小爱抱着坚果,白韵莲关上了门。
“爸,你跟妈过了三十年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提了,这一次呢主要是我妈不对,但尽管不对,也不至于非要离婚,还要闹到法院去吧。”安旭开口了。
“让小爱倒的水呢,没倒吗?”国庆没能直接进入谈话主题。
彭纹很少见一身硬骨,斩钉截铁的父亲国庆这样心虚过,“应该热好了,我去倒。”
“我也不想去法院,确实没必要,就两套房,一人一套,随她挑,和平分开就是了,如果你妈同意,我可以撤诉。”
“爸,你起诉我妈是为了要挟我们去劝我妈,让她按照你的意思同意和你离婚,对吧。”彭纹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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