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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萱,我现在就像是被囚禁的一只鸟,我想和你一走了之,余生就四处流浪,可我放不下我的妈妈;我想彻底与我爸爸他们断绝关系,可我的血液里流着他的血;我想不管不顾,可这些枷锁我该怎么处理?”赵婉平静地说着她的烦恼,我却因为得不到一个答案而暗自神伤。
“不过,阿萱,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已经想好了很多的办法,等我毕业我先买一套房给我妈,然后有了房子我就可以单独立户,现在户口本是我同父母联系的唯一方式,立了户我就是一个人,干什么事情也就不必扯上他们了。到那个时候我姓什么,我曾经是谁就不重要了,我就想脱离干净。”赵婉确实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可以不去在意的事她也考虑到了,可也许,过去太痛,伤疤永远都无法被治愈,她能做的就只有拼命剪去与过去一切有关的东西,然后不再想起。
我笑了笑,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没事,到时候这套房子就留给你妈妈,我们可以重新来。”我尽量把我想做的事情做的很顺其自然,赵婉习惯了同我的接触,也没有在意,只有我,在俯身吻下去的那一刻心跳得仿佛要从胸膛里冲出来。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然后我又补充到,是的,不着急,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赵婉的温柔才发现余生会是她,可到了现在,她走的每一步路,尽量不去打扰别人又能处理一切繁杂的事物与关系时,才觉得,是她的强大指引着我陷入,她有勇气向生活妥协,不再留恋这个人世间,她也有勇气,以自己的力量活的最精彩,从来不抱怨,接受着每一件事带来的困扰,然后等待时间去将这些抚平。大二刚开始的时候我记得她说生活就像一团乱麻,她不知道最关键的一刀应该剪在哪里才能理顺,现在,这团乱麻已经解开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做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一小件一小件的走好当下的每一步路。
“总觉得和你在一起,多高的地方都能到达。”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部动漫里面的台词,现在,我想说给赵婉听。
大四拍毕业照的那天,除了班级合照,我和赵婉也没有和其他同学拍照留念。把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坐在操场,回顾这四年,发现大学的时光全部都是彼此,从大一相遇以后就自动地隔离了别人,我们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出彩的,但在我们对方看来,是最值得骄傲的存在。
赵婉握着我的手说“我们的大学终于结束了。”
我想着,我们终于可以去过规划好的生活了,但也许,天不遂人愿才是人生常态。毕业季的招聘考试我考到了我们邻省的一所初中学校,赵婉擅自参加了某个高原地区的人才引进招聘,告诉我的时候她已经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