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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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婉妈妈经营的生意停了两个月后，赵婉的爸爸说没有可周转的资金，让妈妈去舅舅家借钱。两个月的时间，她妈妈的身体也就刚能活动，因为肩胛骨的原因，赵婉的妈妈手臂无法举过头顶，赵婉就看看她妈妈每天在院子里的墙壁上用粉笔画着举起胳膊的高度，有了新的进步后高兴地同赵婉分享。从不能举起碗吃饭，散步也得轮椅推着到后来赵婉开学时能够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赵婉看着她妈妈的每一次进步，感受着她一心一意为着某个目标而前进的足迹，赵婉想，大概是因为孩子。赵婉从来不理解为母则刚这句话，在这个寒假却意外地明白透彻了。

    赵婉想，如果没有她，她妈妈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

    就是这样的日子里，寒假结束，大一的第二学期开始了。赵婉并没有讨论很多关于她妈妈的事情，只是说她妈妈如今已经好多了，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得每周回去看看。她耐心地解释着，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说。学校的课安排的多了起来，我和赵婉在一起不是吃饭，就是在图书馆学习，总是我说的话多一点。后半学期我因为接了家教的原因，每天还得去上课，晚饭不能一起吃，周末也是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没办法见面，但赵婉每周回来都会抽空说说家里的情况，她说这种忙碌让她觉得有点不现实，可又觉得很享受这种忙碌。

    很快，大一这一学年接近尾声，期末考完试我跟赵婉说想去她家看看阿姨，她说等她回家收拾一下再联系我，让我先回去休息几天，毕竟暑假我也接了家教，还是得忙着。我答应了。我和赵婉每天都会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暑假过了一周后，赵婉发消息说她带着她妈妈离开那个家了。

    我说，如果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可以来我这里，家里就我一个人。

    赵婉是在发这个消息那天晚上11点多敲了我家的门，我开门，她和她妈妈都站在门口，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红肿。进来后我收拾出另外一个房间，让赵婉的妈妈睡下。赵婉同我睡在了我的房间，我们靠着被子坐在床上，大概沉默了半个小时，赵婉开口说“阿萱，我妈妈的那场意外是我们的家从里到外腐烂发臭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