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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全晸在六县尉为首的诸将簇拥下,来到崔君裕府邸前,此刻崔府已尽去血腥之气,大红灯笼挂两旁,无声昭示着胜利的喜悦。
王师范早就命人将崔府收拾妥当,以为曹全晸临时行营驻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小戏骨王师范不只有时“小坏”,细心周到亦是其过硬的职业基本功,要不曾经哪能成长为剧团的台柱子,还有幸演上了“王师范”这个角色呢。
其实,一想到这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台词呢!”心中嘶嚎不止,哎,伤害是多么难以忘记,即使穿越,没挥衣袖,依然带走那不堪回首的半边云彩,“噗!”男人哭吧不是罪,吐血三升补血肠,改日再吐!
随同曹全晸入城的六县之兵,被破浪都专人引导进入城中军营以加犒赏,仅留亲兵拱卫临时帅府。
诸将随曹全晸迈步跨进帅府,只是出征之初的六县尉,此刻仅余五人,唯独缺了济阳县尉。不是因故缺席,而是于昨夜两军阵前不幸壮烈殉国。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争历来都是残酷的,不是请客吃饭,曲终人自散,而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即使忠义无双勇盖世的武圣关羽,也难逃败走麦城,斩于临沮的宿命。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从军,是一种选择,它的背后或许是封侯拜将耀门楣,青史留名传佳话,但总有一根看不见的命运丝线,在另一端连接着死亡,斩不断、避不开、逃不掉!
选择走上军旅路,早已抛却红尘恋。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曹全晸等人久居军旅,身边的部下、幕僚不知更换几多,早已习以为常,麻木不觉,内心或许能激起一朵浪花,但却难成波涛,更无泪雨。
王师范年齿虽幼,却有千年阅历。看尽沧桑,唯有接受,唯有无声接受世间的一切,或美好,或离别,这才是真正的坚强,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故未提济阳县尉只言片语,不是无情,而是选择坚强的面对,战争容不得半点脆弱!
在曹全晸一番慷慨激昂地歌功许诺后,庆功宴拉开了斗酒十千恣欢谑的帷幕。
推杯换盏间宣泄着压抑在生死之间的战场愁绪,恣意轻狂、斗酒行令是紧绷神经的舒缓良方,情绪纵有万丈高,不离生死与功名!
吴忠得到了曹全晸的封官许诺,心情自是舒畅,遂与平卢镇诸将喝得火热,毫无故主离世的忧伤,亲妹丧夫的惆怅,人情冷暖不及酒一杯!
曹家三兄弟于此战之中,见识到王师范的帷幄之谋、临机之智、沙场之勇、善后之谨,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加上两家交厚,四人相互敬酒,喝得好不热闹,交情浓郁更胜美酒。
曹翔这位王师范的诗粉,酒到高处诗兴起,却非自己应景赋诗,而是粉丝痴情爬上心头,鼓噪起哄让王师范这“杯酒和五词,信步唱六绝”的平卢才子即兴赋诗。
虽是少年心性,一时戏言,却无心之中击中曹全晸的兴奋点,自从上巳节亲耳闻听王师范佳作连连,久久难以忘怀,今日又逢建功,岂能错过!
“贤侄诗名可谓横压平卢同辈,今日又恰逢我等为国破贼建功,就莫要谦虚了,好男儿自应当仁不让!”
其余诸将有些发红的脸上也尽是期待之色,一时激起王师范心中豪气,站起,将杯中之酒仰头一饮而尽,抱拳周礼。
“既如此,末将就舞剑赋诗以助酒兴!”
在一片喝彩声中,王师范站定天井,调匀气息,长剑缓缓出鞘,折射日光寒星点点。
将要离鞘之际,身形骤然灵动,长剑弃徐就捷,上下翻飞间,画面静极而动。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剑势转而厚重凝实,压迫众人大气不敢稍喘。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忽又迅捷如飞,寒光照四野。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剑势直冲云端,欲破苍穹,笼盖四野,俯视苍生,如君临天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剑停词歇。
“末将献丑!”
一语惊醒众人,从那沙场征战搏功名,只为了却君王事的意境中怅然走出。
“当为此诗浮一大白!”豪爽的曹翊斟满酒杯,一口气痛饮而下。
“当效曹将军!”余者纷纷满酒,喝至涓滴不剩。
“来,贤侄,本帅与你同饮一杯!”曹全晸亦是有感于诗境,道出军旅之人的辛酸血泪。
夕阳西下,黄昏余晖红透天际,宾主尽欢,庆功宴曲终人散。
偏厅之中,曹全晸父子和王师范五人散坐,把玩玉盏,喝着醒酒茶汤。
茶汤入腹,酒意渐消,曹全晸开口言道:“崔君裕首恶已除,想来郓州其余八县传檄可定,这种白捡的功劳当然自家人优先,你们每人先挑一县,余者在派他人接收。”
曹氏三兄弟略一考虑,分别选了须昌、阳谷、钜野三县。此三县皆为望县,人口众多,经济富裕,功劳远在余县之上,且油水颇多。
像破浪都进东平县那般与民秋毫不犯,实属异数。近年国势如江河日下,诸多军镇拥兵自重,骄兵悍将越发跋扈,即使节帅也不能严肃军纪,只能对劫掠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而久之,上至节帅,下至士卒,皆习以为常。故每遇攻伐,皆抢富庶之地。
曹氏父子见王师范久久不语,本能认为其余五县皆为紧县,地窄民穷,王师范可能心有不满。
“也是,油水都让你曹家得了,人家怎能没意见?”
曹全晸老脸有些发红,佯装生气,呵斥无辜的曹翔,“你小子此战寸功未立,得一紧县已然应知足,岂能占阳谷县?换其它县!”
转头带着几分尴尬对王师范言道:“贤侄此战居功甚伟,阳谷这等望县理应由你去接收,阿翔不懂事,莫要介怀才好。”
王师范回过神来,发现曹氏父子误会自己了,忙笑着摇头解释。
“伯父勿恼,正因翔弟尚无寸功,才需阳谷这等望县以增其功。
小侄好儒,向来知足常乐,岂能与翔弟争功?
方才只是在想哪个县城风光秀丽,游览一番已助诗兴。”
闻听此言,曹全晸心头一松,知道这是王师范深得进退之道,且善于为人处世,不觉更高看一眼,至于风光、游览一说只当托词,全然没放在心上。
遂就坡下驴,顺着王师范的思路说道:“那贤侄相中了哪县风光,伯父无有不准。”
“寿张县南,有山名曰梁山,古已有名,乃行围打猎之妙地,小侄贪心,愿往寿张,望伯父成全!”
曹全晸哪能不准,见王师范如此懂事,自是投桃报李,“就依贤侄之意,寿张县由你接收。另外,给朝廷的捷报中定会为你多多美言,封官赐赏自是少不了的!”
“多谢伯父!”
众人各得所需,皆大欢喜,气氛融洽,交情愈深。
王师范并未给自己找处府邸,而是与破浪都弟兄们同住军营。
回到军营与弟兄们痛饮几碗,以示慰问,就独自去休息了。
说是休息,实则是整理思绪。
其实,王师范选择寿张县是有自己的深入思考的。
首先,寿张县近郓州核心,可阻东来之敌,日后欲夺郓州,寿张县首当其冲!其次,县南有梁山以为险峻,且距县城仅三十五里,可互为犄角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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