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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点点头。
然后他问我,“平时谁帮你带你儿子?”
我说,“我妈妈,她退休了。我早晨起来弄好航航的事,带他出门,送他去上学。下午我妈妈去学前班接他回家,照顾他晚饭,直到我回家接手。”
他问我,许航的名字和年纪。我告诉了他。
我们慢慢走在行人道上,沉默了一会儿。
他又问我,“许亦真,你今天说,你与许航的父亲是因故分开。”
我心中一紧,停下了脚步,慌乱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准备在我们单独这样说话的时候,也要来发表他对我的那些个人看法吗?还是,还是他其实想要向我道歉,他不该那样说我?
那么,他今晚是因为背后议论女同事的短长,良心不安,所以才来找我致歉的吗?
我抿住了嘴,没说话。
他看着我。那样漆黑的眼睛。似乎有一种平素未曾见过的情绪在流淌。
他缓缓地说,
“我说你的那些话,有人曾经,那样说过我的母亲。”
我站在了那里,怔愣着。
有好一会儿,我们都没有说话。风吹过树林,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他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的心突然又重新跳动了起来。我慌乱地说,
“没关系,不要紧。我,没什么的。人们经常会是那么认为的。我不在意。”
他看着我,神情认真地说,
“许亦真,我希望你相信,我从未看低过你。那一天,我那么说,是因为。”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总之,我绝不会看不起自己的母亲,也绝不会看轻你。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一股暖暖的感受,慢慢地从我心里蔓延了开来,将我全身笼罩。
是的,我猜对了,他是来向我道歉的。
只是他这种道歉方式,如果他所说的真的是事实的话,确实让我莫名感动。我想,他应该是认真的吧?此刻,他用如此诚恳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和声调说出的话,会有可能是假的。而且,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编出这样的假话呢?在涉及自己母亲的尊严的时候。
就我两年来对陆致成的认识,我不会,也不愿意相信,他是在骗我。
而且,他为什么要来骗我呢?我相信,他是真心的希望我不再怪罪他。
我们沉默地在人行道上走着,路灯迎着我们,走过去,又迎来下一盏路灯。
我的心情,竟然和书中所写的一模一样。我有些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些,再长一些,那样我就可以和他再多走一段时间。
于是我渐渐停下了脚步。我对他说,
“谢谢你,陆boss。谢谢你的解释,我不会再误解了。谢谢你。”
我是真心的感谢他。无论如何,我今后不会再为那些话而经受折磨了。
坦白说,过去的这几天,确实有些难熬。
他突然笑了一下,问我,
“许亦真,你喊我陆boss,是不是真的在心里想到的是电游里的那些boss们?”
我也笑了,轻快地说,
“没有,你和章洋是领导么,我看你很严肃的时候,也只敢喊你领导,不敢喊boss的。”
他没有回话。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
“你和章洋以前共事过吗?我记得,你以前没有去过总公司工作。”
他的语调,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我想起我自己的那个揣测,关于他与章洋会不会是貌和心不和,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办公室政治的那个假设。于是我快速回答他,
“没有。我以前从没见过章洋,更没一起共事过。”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小心地问他,
“陆boss,有句话我能不能问?”
“说。”
我正张嘴欲问,他又打断了我说,
“许亦真,你以后说话时,能不能就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点头说好,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你和章洋,你们是不是,对头?”
“对头?”他愣了一下。
我赶紧说,“我说的这个词不太好,就是竞争者的意思。你以前在总公司,后来又调来我们这里,是不是因为章洋?他还说和你在中学里就不是一路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说完了我才发觉,我说话太快了。言多必失,我咬住了自己的唇。
站在我身边的陆致成,忽然就闷声笑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停住了笑,声调愉悦地说,
“许亦真,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算了,我已经说过严重的错话,就不再火上浇油了。下一次,我都不知道我该如何道歉了。”
他的语调,很诙谐,又很诚恳。这让我的心情重新又好了起来,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他看着我,笑着说,“章洋与我是发小。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用担心。”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实在是很怕,如果他与章洋之间真的有利益冲突,他让我站队,我该怎么办?我很怕被卷进这种是非。虽然我,虽然我对这个此刻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微笑的人,有些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感觉,但是,如果他要我因为他而被卷进办公室政治,导致我失去自己的饭碗,失去我和航航还有妈妈的生活保障,我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他又笑道,“怎么,你希望我们是对头吗?”
我赶紧摇摇头说,怎么会。我希望天下太平,人人都开心。
他深深地看着我,良久,他说了一句,
“人人都开心,许亦真,你觉得那样现实吗?”
我略微有些倔强地回复他,“当然有可能,如果大家都能各退一步的话。退一步,海阔天空,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吗?”
他玩笑地说,“我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哲学家。”
我的脸又红了起来,幸好是晚上,夜色帮我遮挡了很多。
他见我没有作声,又开口说,
“许亦真,看来我要提前一次道歉足。我刚才对你的歉意,永久有效。至于这以后我再说你什么话,我希望你都不会。”
我立即接过去说,“不会的,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
话一出口,我发觉这句话好象有些暧昧,连忙又修饰了一下,
“我的脸皮还是有一定厚度的。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我不会介意。”
他朝我笑了笑。
我觉得,他那一刻的笑容,又恢复到那种让人觉得浑身暖暖的象和煦的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