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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钟堇安回了学校去上晚课，钟文献和夏诗汶则去为了不让钟家破产而奋斗，钟沅沅挺无聊的，就去了店里。
安康殡葬，这四个字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白光。
并不算太显眼，却足以让附近，尤其是对面医院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医院里几乎每天都有死人。
钟沅沅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董至秋站在医院门口。
她走过去，“你不看店，在这儿干嘛呢？”
董至秋：“抢生意啊，心内科病房有个老爷子不行了，现在家属还没到齐，一会儿就该出来买寿衣请先生了。”
“你怎么知道的？”钟沅沅问。
董至秋拿出手机，“群里有人发，我就过来了。”
钟沅沅瞄了一眼群名。
‘极乐世界谁来送’。
“？”
起这名字的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关键就这群里居然还有56个人。
董至秋解释：“这些都是附近开纸扎店和寿衣店的，哦，我还加了五宝清洁公司的群，这家医院的保洁是承包给他们公司的，能提前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钟沅沅开始对董至秋刮目相看了。
“别人公司的群，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董至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说道：“有个阿姨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后来知道我在店里打工，就想给我介绍兼职，于是……”
钟沅沅懂了。
说到底还是他这副憨厚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
晚上8点12分，那个心内病房的老爷子走了，董至秋抢到了这单生意，带着一脸悲伤的死者家属到店里挑选寿衣等物品。
“我爸这一辈子省吃俭用，什么都舍不得，现在人走了，我得让他风光一把，都要最好的，最贵的。”流着泪的孝子放下豪言壮语。
可在最终付款的时，悲伤的面孔还是微微怔了一瞬。
然后才咬牙扫码支付。
上万块的收入并没有让钟沅沅高兴，她正在打量跟在这位孝子身后的游魂。
董至秋也瞧见了，和钟沅沅对视一眼，没有啃声。
钟沅沅起身走过去，对那个孝子说：“你父亲还有心事未了，这样很难入轮回，你要不要做场法事超渡他？”
刚破费完的孝子有些不乐意，“你们发死人财还没完没了了是吧？刚刚那些破玩意儿我愿意买单是因为我爸爸刚走，不想在这事儿上多计较，你们倒好，趁火打劫是吧？你连我爸的面儿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心事未了？要不看你是个小姑娘，我非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不可。”
说完不耐烦地拿着那些东西离开了。
而那道游魂也跟着他走了，表情很狰狞，是怨气凝聚的表现。
董至秋有些担心，“老板，他不会出事吧？”
钟沅沅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圣母，别人摆明了不相信，她也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出事也是人家的家事，难道你没看到他虽然看似孝顺，但为老人办丧事花点钱就开始抱委屈，刚刚他跟你要发票了没？”
董至秋摇头：“连付款小票都扔这儿了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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