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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莲的身体在向自己冲锋?
雷德利愣了片刻,眼底的若克的身影骤然模糊。以纳米计算的锋利镰刀调转,横在了他和这冲来的玛丽莲之间。
不,不可能。雷德利咬牙,在刀锋撞上那具身体时才忽然醒悟。他早就分析过玛丽莲不可能在隔着地下四层以及一扇黄铜门的密封下操控这些她久已不用的身体。所以,这眼前向他冲来的东西大概率是被维塔或者艾比动过手脚的傀儡之类。
果然,那具身体只是软绵绵的撞上刀锋便被轻易的切成两半。冲击力甚至没有让雷德利移动分毫。只是关节又因为用力而积攒了一部分的热量,以及镰刀刀锋和身上的皮肤在劈开那具身体时被溅出的酸液稍微腐蚀了一点点而已。
被切开的身体孩砸因为惯性前进,直到终于撞在了墙上。维塔似乎因为不想让身体上的衣物产生静电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引爆水煤气而拿走了身体上原本覆盖着的布匹。老教授皱眉,眼底中若克的身影又缓缓浮现,嘴角挑起,似乎在嘲笑雷德利的大意的同时,又指了指身体当中的某样东西。
“是脐带?艾比操控的?”雷德利点点头,挥舞刀锋,将那身体里面藏着的脐带全部割断。
但以纳米计算的刀锋被腐蚀后就会飞快变钝,老教授感觉到了一丝吃力。眼睛中的若克似乎站在那身体前,同自己一起分析:
“维塔是想和我玩猜拳?想让我猜他究竟在那个训练室里?”雷德利自言自语的声音在地下四层的空旷中荡出回音,可是他却像在与某人热烈交谈般乐此不疲:“两个选项,维塔一个人在他自己的训练室中,又或者和刚刚进玛丽莲训练室的艾比呆在一起。不过,他们两个中间一定要有脐带相连接着……刚刚那条分散了我们注意力的脐带呢?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然后,雷德利的表情又独自变成了不满:“你让我多少试试?这么多水煤气下我能用的武器就这一把镰刀,你……唉,我确实只能试试。”
镰刀挥下,那条连接着两个训练室的脐带似乎比寻常要更加圆润,饱满一些。雷德利脸上的不满则一下子变成了极度的厌弃,脐带割裂,可里面居然像爆浆一样涌出许多酸液。镰刀再一次被腐蚀,老教授后仰,啧啧称奇:“脐带不光能输送氧气血液以及营养,可是居然连酸液都能运送?”
“不过,大费周折就是让我的镰刀变钝一点,这就是维塔的亏损了,”雷德利笑了一下:“而我们周围又没有其他的脐带,所以维塔也只有可能在玛丽莲的训练室了。嘿,我猜对,就能结束这一切。但如果猜错,他可能会借着我不能走快的问题,又和我兜起圈子……”
“什么?你说你怕维塔在这段时间里又想出黑暗的新用法?”雷德利愣了下,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呢?若克,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都这个时候了。而且我比谁都清楚他比谁都要忌讳这黑暗……不会的,哪里还会有新的用法?嗯?一定是你想多了。”
仿佛是说服了不曾存在的若克,雷德利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满足。他站起,其镰刀虽被腐蚀但仍然可以划破皮肉,动作虽然受限却同样能碾碎骨骼。只要接近到维塔身边5米,他就有无数方法可以在保证身体冷却的同时将维塔撕碎。而且,玛丽莲的训练室还如此的小,中间还有酸液池,维塔能闪转腾挪的空间并不多。
打定主意,雷德利继续慢慢悠悠的前进。眼睛四下搜索,确保维塔不会藏在走廊中想要偷袭之类。
“维塔,你藏在哪儿了?”然后,雷德利扬声,终于是进入了玛丽莲的训练室。这门扉已经被他破坏,只需迈步即可。镰刀张开,如同张即将把训练室中所有猎物一网打尽的渔网。他被改造过的眼睛高速横移,雷德利几乎是瞬间就适应了光线的变化。然后,瞬间锁定了训练室当中一个小小的,蜷缩起来的身影。
是艾比。她缩在玛丽莲训练室的最那头,满脸都是惨白,仿佛肩上被压着极重的负担。听见雷德利的声音,才终于抬起眼睛,虚弱的瞥了老教授一眼。
疑惑在雷德利心里又一次滋生,眼底的若克却无法为他解答分毫。是氧气的耗尽让刚刚还能将玛丽莲的身体当傀儡操作的小姑娘如此虚弱,还是……?
雷德利皱眉,往前,往最深处的艾比那边一步步迈进:“艾比,维塔在哪里?在你后面?你身边那几具玛丽莲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维塔藏在里面吗?”
艾比吸了一口气,终于撑起她自己,拍了拍那些玛丽莲留在这里许久的身体,声音仍然虚弱:“……这些是,刚刚做的小实验剩下的……”
“这些身体地下到底埋着什么!?”雷德利厉声,机械在他身体里嗡嗡共鸣,往前的脚步再一次些微加快。
艾比似乎被吓了一下,她扒拉了几下,才在某个时间点后忽然露出了一股安心:“你问下面埋着什么?”
玛丽莲的身体被掀开,艾比从中抽出了一扇相框小门,不是艾比之前拿的那个,又似乎是因为被紧急改造过,面积稍微增大,结构却尤为脆弱。但雷德利眼角狂跳,因为相框小门之中分明又是那片黑暗,有一条脐带就这样飘飘然的伸进了黑暗中,其上每个眼珠子都显得在承受极重的痛苦。
灵感忽然浮现,雷德利下意识的想通了一切。他朝艾比伸出手,却和她之间隔着根本无法瞬间跨越的十几米。
艾比也伸出了手掌,对着黑暗中竖起三根指头。
三,二,一。
指头一根根缩回,直到艾比握住拳头。这是倒计时,在这瞬间,她忽然小小的叫了一声,身体发力往小门里钻。而飘进黑暗的脐带也瞬间绷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头拉扯着她。
雷德利咬牙,也不管是否会打出火花,他将镰刀狠狠一甩。镰刀即将脱出,可却在下一瞬被雷德利生生忍住,没有解开那固定镰刀的机关。
因为那相框小门中的黑暗几乎是在艾比刚进入的一瞬便随即消失。镰刀若是甩出只会在前方的墙面磕出火星子而已。
而那黑暗为何会消失?当然是维塔,他一次只能打开一扇连接着黑暗的门,黑暗消失只可能意味着他在另一个地方打开了新的黑暗。
果然,在隔壁原本属于维塔的训练室中,传来了两个人摔在地面之上,以及一大一小两道痛苦至极的呻吟声。
原来是这样,雷德利苦笑,他转身,想要跑动,可水煤气的充盈却阻止了他这么做,他仍然只能慢慢悠悠的前进。
与之相对,隔壁的维塔艰难的爬起,他浑身的衣服在之前被自己丢弃,只剩赤裸的皮肤。皮肤是不可能打出火花,更不可能因为什么大动作而引爆水煤气的。他捂住口鼻,又因为在黑暗中补充了许多新鲜空气后恢复了一点体力,拉起艾比,往这边的玛丽莲的训练室跑来。
是的,他一开始和艾比是分头进入不同的训练室中。雷德利第一眼看见的脐带一开始也确确实实是连着他和艾比的那条。
但维塔在雷德利将脐带切断前就已经在自己的训练室中,打开了那没有装上墙面的门扉,强行进入黑暗。维塔是在赌,赌只有一个人进入黑暗会比他和艾比一起进入黑暗的所受到的负担要轻一些。
确实轻了一点点,也只有一点点而已。维塔进入黑暗的一瞬间,无边的压力便差点击垮艾比,而她用作呼吸的相框小门中的黑暗也已经消失。
好在外面的脐带还没被雷德利割断时便开始了反哺,维塔在黑暗中吸到的空气顺着脐带流到了艾比的身体中,让她没有马上休克。而且,由于黑暗中没有水煤气,里面的空气的纯净竟然让艾比精神稍微振作了那么一下下。
维塔在黑暗中同样没有闲着,他赶紧找到了他塞给艾比,艾比又留在玛丽莲训练室中的另一扇小门。这很容易,雷德利为了防备维塔,几乎将调查员之家中所有门扉完全破坏了,黑暗中孤零零飘着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在黑暗中的维塔将那相框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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