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辰所至，不及当时篱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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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湖的小雨寄托着游人淡淡的哀思，滴打在路上，溅起一朵四散开来的水花，美好而又短暂，值得观看一眼。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道：“言方先生，前方只可按安步徐行，不可驱车直入了。”言方抬了抬沉重的眸子，起身下车，小雨不知何时而停，阳光洒在了言方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映辉到更加悲壮。他望向眼前的宫殿，不禁摇头叹息，他曾记得，那个人说过此生不愿做笼中雀，只愿做一只闲云野鹤游历红尘，陪三两知己，伴一位佳人......往事常常如春风一般拨开他死寂的心，少年俨然不再，只有一份回忆珍藏至今。“宣天下文宗沈言方入宫议事，请速速前来。”一道年老沉重的声音从深宫中传来，言方整理了衣袍，徐步而去。“他就是天下文宗沈言方，没想到如此年轻，但是可惜啊......“殿内大臣窃窃私语，目光饱含憎恨，同情与怜惜。言方扫过众人，轻笑一声，旋即跪道：”微臣沈言方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坐在龙椅上的男子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君臣有别，纵使年少如何，可已不复从前。男子道：“爱卿平身，今日朕不远千里诏你而来，卿可知所谓何事啊？”言方顿了顿首，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他还没变，只是多了份成熟稳重，多了份无情冷血。回忆的匣子被打开，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就如昨日一般亲近，却又如九天帝王一般让人生畏，不怒自威。他已经是当今圣上了，他答道：“臣自知，臣为天下文宗，却污蔑皇权，更辱陛下，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还请皇上降罪于臣。”言方平静的望着他的眸子，那眸子还是如清水一般波澜不兴，让人迷恋。男子笑道：“既然爱卿知此罪之深重，为何要犯？”男子起身，走到言方身边。言方顿首，答道：“陛下可知江山与佳人知己何为重？“男子笑道，没有回答。但下面的臣子却急了眼，怒道：“沈言方，皇上敬你为天下文宗，没有动怒，否则天子之怒，可不是你能承受的。”大臣还要说些什么，男子却示意他停止，转身看向言方，答道：“朕为皇室，自出生起就已知自己使命何在，朕之命在于江山，乃至星河所及万里，都应皆吾掌管。而知己佳人不过轻毛般，爱卿说何贵？”言方淡淡的看了一眼男子，平静的眼眸竟有圈圈波纹，笑道：“陛下所言有理，臣愧于文宗之名。”男子苦笑，他何尝听不出这讽刺之意呢，他回到龙椅坐下，目光似穿透江南，回到往昔，一幕幕的情景不禁让他有些动容，都散了吗？他笑问自己，不曾记起这篱下三人便胜似星河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