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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
“好,叔,谢了,有空我带女朋友回家看望您。”
挂断电话之后,韦枷久久没有说话。
走廊晾着的衣服,像是一个个摆动的小人,对他发出无声的警告。
窗外的电线杆上停靠着体型娇小的鸟儿,看上去和麻雀非常相似,但他不巧知道这不是麻雀。这种鸟有鲜亮的如同血液般的殷红羽毛,还有如黑夜般深邃的黑色羽毛,它在文学中有无辜善良的人和反种族歧视的意味。
国内外的诗人都喜欢把它作为自己诗歌的主角,传说知更鸟的毛色一开始是咖啡色的。在基督圣子耶酥盯上十字架的那天,耶酥身体里流出的血,滴到了这只鸟的身上,所以才形成它毛皮上的鲜红。
也有一个说法,普通民众统称不知名的类似体型鸟类,统一称作知更鸟。
在中洲东南地区,知更鸟的毛皮通常不会这么鲜艳与纯粹。
西方有个作者曾经出版过一本书《知更鸟女孩》,故事的主人公具有预言能力,她带着记录着死亡名单的笔记本,一次次地寻找那些濒死的人,企图改变他们死亡的命运,然而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中……
韦枷蓦然想到,此时此境,这只出现在电线上的黑色知更鸟并不寻常。它给韦枷的感觉,宛如死亡的信使,就如故事中的知更鸟女孩。为一个又一个濒死的人,发去死亡预言,它的到来,同时带着死神的镰刀。
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他忘记了自己在走廊里站了多久。地上是一根根燃尽的灰黑色灰烬,还有橘黄色的烟蒂。
他的喉咙干哑得难受,那只毛色明亮的红黑色知更鸟,一动不动地玲珑的小眼,带着莫名的意味,直直地看着他。
它不像一般的鸟类,行人的视线就能有效地驱赶,它仿佛带着自己的使命。
韦枷想,它也许带着自己的死亡宣告书,或者那个“眼睛”组织的警告。它们也许察觉到自己意外发现了父亲当年追查的事情,所以他们派出了这只黑红色的带着死气的知更鸟,警告自己忘掉那些事情,不要再去追问。
否则……
父亲的下场,也许就是他的下场。
片刻后,韦枷丢掉了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随手丢在地上踩灭。
父亲的事,一定要一查到底。
父亲慈爱高大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如幻灯片般放映。
他念及父亲的好,越发不甘心唾手可及的真相。
“眼睛”,你们想吓退我韦枷,就这一点手段,恐怕还不够?
韦枷此时的决定,既违背他独善其身的为人,又在他的本性之中。父亲的光辉形象对一个孩子来说,贯彻一生都是伟岸的。他像一个听到他人挑父亲不是的孩子,迫切地想要洗清父亲身上的污点,恢复父亲的伟大光辉形象。
他不相信父亲会这么窝囊地用酒精麻痹自己,无法在那个女人背叛自己的阴影中走出。
父亲是那样的坚强、勇敢,年轻时他独自一人穿越了缈无人烟的戈壁滩大沙漠;他将代表国家的旗帜插在巍峨的雪山之巅,在两万多尺的人类极限之处,留下过自己的脚印。
这样一个坚强、勇敢的父亲,他不相信对方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亡。
背后一定会有更加深层的原因,或者是他无能为力的深沉事实,压得他只能用喝酒这样的方式,缓解满腔的抑郁与悲伤。
父亲曾经的朋友的偶遇,让他接触到了一个危险的词语——“眼睛”。
目前可知,这个组织无疑是个庞然大物,他们拥有着非世俗所能想象的巨大力量,他们能操纵鬼怪为自己做事,他们可能在图谋着一个惊世大阴谋。那些无故失踪的人,就是他们阴谋的其中一环。
身体的血液里某种因子,有如被火点燃。滚烫的血液,以心脏为泵,传遍全身,最后在头脑里留下炽人的温度。
韦枷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此刻他毫不迟疑自己与父亲一样流着同样的血脉。
就像三叔所说的,他和父亲的骨子里都有股倔强,不把事情弄清楚决不罢休。
常年的都市生活,还有家庭的巨变,没有杀死这股意志,它以一种更加隐晦的方式,顽强地存在于他的体内。
因为“眼睛”与父亲当年追查的事,在此刻血脉沸腾。
韦枷明白自己大学喜欢看灵异、惊悚故事的原因,这是父亲留给他的瑰宝。
“眼睛”是吧?
他将这个名字铭刻于脑海,他知道自己在这样一个庞大物面前,有多无能为力,可是只要一息尚存,他不会放弃扳倒它们的可能。
混沌成长的二十年如光影流动,此刻他才感到心脏在跳动。
从前的二十多年,自己都活到了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