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君闭了闭眼,音色微冷:“所以荀大公子的意思是,若非是那药典的出现,你不会认同我命医者救人的方法?”
荀钰看着他,只道:“荀钰从不做注定徒劳的事。”
杨承君抿唇。
他的善意和不忍,在荀钰的眼中竟然只剩下徒劳和枉然?
杨承君拢在袖中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只轻轻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失望:“如此。”
他背过身,小声道:“你与我,道不同。”
杨承君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不远处岑黛的目光。
小姑娘似乎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了,也不知听到了多少,此时扬起白瓷一样干净的小脸,只笑道:“二位师兄,该上课了。”
杨承君冷凝的表情微松,眉眼间盛满了温缓的笑意,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走罢。”
岑黛笑着点点头,转身同他沿着开路往回走。
将将走出没多远,岑黛忍不住回头,瞧着荀钰仍旧立在翠色中,正望着他们两个,脊背挺直,表情冷淡。
迎上荀钰的目光,不知为何,岑黛突然想起了那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梦。
一身白衣的青年背对着她站得笔直,孤高清冷,又寂寥落寞。
岑黛垂了垂眼,偏过头来,忍不住低声问:“表哥同荀师兄……”
杨承君垂下眼睑:“生了些嫌隙。”
岑黛扯了扯嘴角,似是打趣:“还是之前那事?都半个月了,表兄还没有同荀师兄和好?”
杨承君也笑,开玩笑一般轻叹:“或许以后也不会和好了。”
岑黛不笑了。
“宓阳聪敏,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杨承君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温声笑道:“你方才站在那处,应当将我们两个的话都听清楚了罢?我与他都有各自的立场,那嫌隙,一时半会消不了的。”
岑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她想说总归他们两个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何不能坐下来好生说话呢?
只是忽然想起杨承君末了说的那句“道不同”,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承君说出了这样的狠话,那个已经渐渐将杨承君奉为“君”的白衣青年,心里该如何想呢?
此时文华殿内外已经打扫干净,表兄妹二人进了正殿,庄寅正坐在上首看书,撩了撩眼皮:“还有一个呢?”
杨承君笑笑:“在后头。”
庄寅揉了揉眉心,心里通透,也愈发烦躁。
不多时,荀钰终于也进了殿。
他面色表情与以往无异,连同音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拱手道:“学生来迟了。”
庄寅摆了摆手,也不问做什么去了,直接让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坐正了身子瞧着下首的三个孩子。
少了几分原先的和气,各个都心事重重的。
庄寅隐晦地叹了口气:“半月前布置下来的课题暂且往后推推,这些时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日就先说说这件罢。”
底下三人应下。
“你们三人中,有两个是直接参与了这事的,且都施展了自己的决断。剩下宓阳一个,也是在药典一事上出了些许心力的。”
岑黛轻轻颔首。
“因你们几个大致都晓得这事情的始末,为师在这便不细说了,只谈论这事情前后诸多官员的态度和主张。”
庄寅饮了口茶,继续道:“先说事情开始前,朝中官员大多谨慎不敢妄言,是因着……”
岑黛听得仔细,到了一些自己根本不曾听闻的朝堂细节处,会提笔记下几句。
从头听到尾,岑黛倒是听出了那么点儿话外音。
庄寅对杨承君该夸的夸,可话里话外,却明显是更加赞赏荀钰。
岑黛表情微僵,偷偷瞥向身旁的两个青年。这两人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氛围似乎更加冷凝了些。
这日之后,两人之前愈发疏远,除去课上庄寅命二人商议朝政范例的时候,两人在文华殿内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便是在商议政事时,两人大多数时候也是意见不一,争锋相对各抒己见。
岑黛不止一次地曾听庄寅叹声提及,说师兄弟二人在朝堂上也是常常意见相左。偏生璟帝更偏袒果决行事的荀钰,引得杨承君多次不服。
又过了十多日,疫病一事终于解决完毕。与此同时,燕京城迎来了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