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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沈沛醉的迷迷糊糊,没多久便睡着了。若冉虽知道这个客栈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想让沈沛出去吹了风又受风寒,便在一旁守着,明明若冉也很困,可她却一点都睡不着。
坐在一旁看着沈沛,久久不曾厌倦。看到最后,若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直到天将破晓,她才趴在床沿上合了眼,还不忘记握住沈沛的手……
这样沈沛一醒来,自己就能感受的到。
沈沛醒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不仅头疼,还觉得挺冷,他睁开眼映入眼眶的床幔非常的陌生。颜色不对,花纹也是不对的,可头疼欲裂的感觉让沈沛根本无暇思考,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沈沛感觉自己的右手像是被什么人握住,他疑惑的转头,看见了趴在床边的若冉。
喝醉之后的记忆沈沛根本想不起来,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是在生气的。
沈沛转过身看向若冉,察觉到她眼下淡淡的青痕,这是没有睡?
沈沛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又不是特别想惊动若冉,明明想赌气不理她,可左手却很诚实的在床上不停的摸索去抓另一床被子。却永远都差一点点,沈沛恼的不行,费尽九牛二虎好不容易把被子扯过来,盖在若冉的身上。
沈沛的一只手被若冉抓着,另一只手扯着被子,别提有多累,做完这一切,沈沛只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傻子,若冉都不愿承认他们的关系。
而他呢?居然还担心她这么睡着会不会冷?
沈沛想通这一点,愈发的气闷起来。可要把被子扯回来吧……也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纠结的不行。
只是沈沛这动静不小,到底还是把若冉给惊醒,她看见身上的被子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您醒了?”
“没有。”沈沛睁着眼睛说瞎话,“本王还没醒。”
沈沛想了想,又开始此地无银,“你不要误会,本王给你盖被子才不是怕你冷,是怕你染了风寒传染给本王。”
若冉哭笑不得,问沈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沈沛这才拿正眼看着她,“本王哪哪儿都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若冉:“……”
“那……等回去之后,奴婢给您做桃花糕好不好?”
“不好。”沈沛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来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摘桃花的时候遇见了景浔,做桃花糕的时候又遇见了景浔,他果然和这个桃花是犯冲的。
还吃桃花糕?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桃花,回京之后要把王府里的桃花给拔了。
“那您要如何才愿意和奴婢一起回去?”若冉轻声的哄着他,沈沛怕自己心软,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她。
“你不用白费心机,本王不愿意,怎么都不会愿意的。”沈沛说这句话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还被若冉握着,他凶巴巴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非常认真的和若冉强调,“本王不愿意。”
“可是……那院子那么大,奴婢孤零零一个人住,会害怕的。”
沈沛转了个身,背对着她,眼不见为净!
耳不听心不烦。
他孩子气的把手堵在耳朵上,却没有多少用力,若冉说的话,沈沛依旧能够听得见。
“奴婢昨晚上,真的已经同景公子说清楚了,我不知道景公子会这么做的,如果知道,肯定不会那么说的。”若冉去扯沈沛的袖子,可沈沛总是凶巴巴的甩开。
几次之后,若冉就不扯了。
沈沛:“……哼。”
当真是没有耐心,沈沛都已经想好,要是若冉再扯一次,他就不甩开。
眼看若冉真的没有继续扯他袖子的意思,沈沛捂着脸,主动将右手递过去,“你继续说。”
“奴婢真的真的已经和景公子说清楚了呢,王爷,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若冉的声音比起往日来更多了几分温柔。
沈沛见好就收,这才开口问,“你是怎么和景浔说的?”
如果,她再敢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就,他就!
三天不理若冉。
“奴婢和景公子说,自己是有心上人的。所以,才不能接受他的礼物。”若冉说的轻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沈沛面前说出这些话来,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话沈沛爱听。
心中的不满不知不觉减少了七八分,好哄的很。
“那,景浔怎么说的?”
“景公子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若冉不太想提及这个,景浔当日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难看,失魂落魄的很。她虽然不喜欢景浔,却也不想把景浔的感情,当成闲话一般的说出口。
即便对象是沈沛,也是一样的。
沈沛听到这儿心情总算是好了,见若冉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什么,“本王就再相信你一次。”
说完这些便任由若冉替他穿衣服,沈沛起床之后才看清楚房间里的凄惨模样,摆件全部都摔落在地上,还有些湿哒哒的衣裳,净室里头更是一片狼藉,水渍滴滴答答的到处都是,他拧起了好看的眉,“这什么地方,昨晚上你就任由爷住在这里?”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过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这样了呢。”若冉说的也不算是假话,毕竟昨天沈沛那个模样,谁还能顾得上这些,他一边抓着若冉的手不让走,一边还不让人靠近。
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一片狼藉。
沈沛嫌弃的不行。
若冉给他束完发冠之后,便又提出要沈沛和自己回去。
沈沛如今已经消气,可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豪言壮语,到底有些拉不下面子,“……你就算求本王回去,本王也不回去。”
“那,奴婢多求求您,好不好呀?”若冉抓着他的袖子小心的晃着。
若冉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尾音,就像是小勾子一下一下的挠在沈沛的心里,挠的他心都要疼了,“……罢了,爷随你回去。日后不要说求了,爷不大爱听……”wWω.aбkδW.cóM
若冉哄着沈沛回了住处,沈沛这才发现,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厨房里的面粉和桃花汁还摆在桌上,根本就没有收拾。
主卧里头也差不多……乱糟糟的。
沈沛看见那张桌子,只觉得有点儿奇怪,他记得上面明明是有东西的,“本王的衣服呢?”
若冉想起昨儿个自己心情不好团成一团扔到柜子里的“衣服”,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那……皱巴巴的布料,还能叫衣服吗?
“奴婢见如今气候还不算太暖和,就把那衣服收起来了。”
“你做完了吗?”
“还没有……”
“拿出来我瞧瞧。”沈沛之前还没有仔细的看过,若冉也不清楚沈沛为何忽然这么心血来潮,只能硬着头皮去翻柜子,把那一团布料抱了出来。
沈沛看着那皱巴巴的一团,又看了看若冉忐忑不安的模样,笑出声来,“这就是你说的……还没有做完?”
这衣服是遭遇了什么?
若冉立马把衣服藏在了身后不让沈沛看,“这……这是个意外,这布料不大好,总是容易皱。”
“……本王记得,你说它透气,舒适,柔软,是上乘品。”
若冉:“……”
平时也没见沈沛的记忆这么好,“这……这……奴婢口误,说错了。”
“呵。”沈沛慢吞吞的走到她身后,一把把那衣服抢出来,摊到桌子上,这皱巴巴的,是多大仇?
“这是怎么回事?”沈沛指着衣服上的血迹问道,“你被剪子扎破手了?”
血迹并不是很大,可却非常的醒目,烟青色的布料上,凝着一粒血珠。
沈沛也顾不得那衣服如何了,抓着若冉的手上上下下的检查起来,可那双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瞧见。
“没有被剪子扎到……”若冉有点儿尴尬,想起昨日的事情就愈发的尴尬,“不是剪子,是被针扎到了……”
拇指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泛着一点点的红色,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
沈沛放下心来,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讪讪的放开她的手,“是针扎的你早说不就是了……”
若冉心说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这衣服是不能再穿了,若是爷喜欢这个颜色,奴婢再给你做一件就是了。”若冉这会儿也想不明白昨晚上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看见那件衣服,所有的情绪都出来了,才会拿它来出气。
若是以前,衣服上沾了血,她大概只会把这件衣服收拾起来,用一模一样的布料,再做一件,至于进度如何,沈沛反正是看不出的。
“洗一洗不就好了?这不都快做完了。”沈沛不大在意这些,“一模一样的再做一件多累。”
“可是……”若冉看着那件衣服有点儿为难,“这时间已经太久,不一定洗得干净。”
“回京之后让浣衣局的想想法子,若是洗不掉便绣些花样上去遮盖就好。”
沈沛只觉得若冉做这衣服做了许久,若是就这般闲置,实在是太浪费心血,便也没有在意其他的。
若冉点了点头,把那皱巴巴的布料熨平了,打算把剩余的做完,“那您想要绣什么花样?”
这件衣服大概率是不能穿了,可若冉却想着留作纪念。
“梅花。”沈沛随口说道,想着若冉喜欢。
若冉心说果然如此,沈沛到底有多喜欢梅花?
两人的想法非常的契合,若冉以为是沈沛喜欢,沈沛却以为是若冉喜欢,殊不知,那只是个美好的误会。
……
许梦娇原本就想在这几日找个机会去偷证据,只是一直都没有好的时机,恰巧昨日许玉春忙的脚不沾地,回府之后也没了平日的防备,喝了赵姨娘端来的下了药的茶,猴急的同赵姨娘云雨去了,过后便沉沉的睡了去。
赵姨娘偷了许玉春的小印,让许梦娇顺顺利利的进入了书房,找到了证据。
许梦娇和赵姨娘,都等着这个机会很久很久,赵姨娘更是一脸的平静,“大小姐,您曾经承诺过妾的,若是妾帮了您,您便会还妾自由。”
许梦娇点点头,把几百两银子和卖身契给了赵姨娘,“听闻你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我会安排你们一起离开,走的远远的,离开扬州城。”
赵姨娘捧着卖身契热泪盈眶,谢过许梦娇之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许府。
这个地方,也许对别的女人而言是个好地方,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个囚笼。
如今终于要离开这个囚笼,赵姨娘怎么会不开心?
赵姨娘恨许玉春,更恨自己的主子,明知自己有婚约,却还是要把她送上许玉春的床,亲手斩断她的相似。
赵姨娘甚至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许玉春给的,她什么都不要,趁着夜色在许梦娇的帮助下来到了码头,在码头看到了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么多年……
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赵姨娘离开没有多久,许梦娇还想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拖一拖,正巧这个时候四喜过来给她传消息,让她加快计划。
许梦娇干脆就把书信和一些证据全部交给了四喜。
东西不在她手里,也能更放心,本还在担心东窗事发要如何应对。
却因为沈沛大闹春风楼的缘故,许玉春大晚上的被人从赵姨娘的床上拖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许玉春也没注意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便马不停蹄的去查封春风楼,罪名倒也是可以按,娼妓虽说合法,但也是有年龄限制的,十三岁以下的幼·女是不能接客。
偏偏扬州城的一些富商都爱亵·玩·幼·女,这事大家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沈沛铁了心要寻春风楼的麻烦,许玉春自然要按照章程办事。
等到许玉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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