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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头的催促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从船舱里爬了出来,在接到钱之前还是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也真是亲爷孙。青年穿着一件粗布裤子,上身有一件马甲,敞着怀露出健壮的胸肌和腹肌。他很高兴的带着叶贤向着黄河古道上那个洞穴走去。
“你们这村里怎么都没什么人啊?”叶贤随口问道。
青年说:“哦,都在河上游准备祭河神呢。我们这村子其实还不错,至少能自给自足,还有游客来,再往远处的村子,就真的只有些老幼病残了,像我这样的,全都去城里打工了。”
“城里打工不是很赚钱吗?你怎么不去啊?”
“是啊,我也想去,城里多好啊,又好玩,又能挣钱。我爸妈都在城里打工,但是我爷爷不让我去,说是我得继承他祖传的手艺,留在这黄河上。”
“祖传的手艺?”叶贤回头望了望那个已经很远的黑色小船,问:“是打渔吗?”
青年摇摇头说:“不,打渔只是顺带,我们家是黄河捞尸人。”
黄河作为历史悠久、横穿中国的大河,又时常有水患,每年出现在黄河中的尸体数不胜数。而黄河捞尸人这个职业自古就有,家族传承,几乎每段河都有一个捞尸人家族,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家族也都保证至少有一名捞尸人——这也是青年的父亲没有继承捞尸人的传承的原因,隔代传授就足够了。
“不是有现代的救援队和打捞船吗?还需要你们这样古老的打捞方式吗?”
青年神秘的一笑,说:“捞尸人可不是仅仅打捞个尸体那么简单。哦,洞穴到了,你真的要去这里吗?”
叶贤望了望,果然看到了一个在黑黝黝的洞穴,倾斜的“躺在”干涸的河床上,洞穴倒是不大,人要弯腰才能走进去,周围寸草不生,看着确实有些诡异。
“这就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入口吗?比想象的普通呢。”
“哈哈哈,是我爷爷跟你讲的吧?不要信他的话。我看这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个积尸洞而已。那些失踪的人,估计是从别的出口离开了。”
于是,叶贤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猜测。青年觉得这洞就是河床上一个普通的洞而已,非要说特别,就是这样的洞会吸进河底的东西,比如尸体这样的东西就会在洞里堆积起来,也就成了积尸洞。而大大小小的洞在黄河地下多得是,可以说是阡陌交通,交错相通,很可能有其他一个甚至几个出入口,那些人从别的地方出去了,既然就没有回来这个小村子的必要了,对这个村里的人来说,自然就是“失踪”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呢,不过我还是要进去看一看,你进去过吗?”
“没有,没什么兴趣。我只对这个感兴趣。”青年晃了晃手里的二十元钱,吹着口哨走开了。叶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青年走远,却不着急进去,而是在附近仔细的搜索了一番,这段河床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没有什么植被,只有光秃秃的土地,之所以最近才被发现,是因为河流干涸后洞口就被黄土整个糊上了,直到清理的时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