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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音:“……”
晚宴在一个时辰后开始,皇城一时半会还进不去,于是黎雅找了间客栈,黎雅要了三间客房今晚住宿,又要了几份京城特有的点心,几人找了二楼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专心等待天黑。
花月节将至,其热闹,客栈里也请了说书的先生,招揽来往的客人。
陈誓和黎雅初来京城,见什么都好奇,点心也顾不上吃了,伸长了脖子,去看一楼那说书先生,那老先生的桌边,搭了个简易的台子,挂着一张画。
画是好画,云遮雾绕的山林间隐藏着黑白相间的亭台与楼阁,画中还有几个人的身影,虽看不清人物的相貌,或站或立的姿态却十分传神,只可惜,俞音一眼就能看出,这说书先生拿出的,不过是一张临摹之作,未得原作的半分神韵。
“老先生。”有客人饶有兴趣地问,“我看你这画,似乎仿自于宗文临的笔下,你这是要讲南渊七雅吗?“
说书先生眯起了眼睛,摇着手中的竹扇一指:“不错,老夫今日要说的,正是当年南渊七雅的故事。”
陈誓和黎雅听得津津有味,俞音夹走了蒸笼里所有的虾饺两人也未曾察觉。
“南渊七雅,指的是二十多年前,江南南渊学宫里赫赫有名的七个人,当年在南渊学宫修行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过这几人的名字,不过南渊势衰后,如今的小辈们,连南渊学宫都不曾听说,就更不用说南渊七雅了。”说到这里,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不过有几位,诸位不可能不认识。”
“南渊七雅?”屋内有女修道,“我听人说过,这七人中除了常年戴着恶鬼面具的秦霜寒,其他六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而据说秦霜寒摘下面具,相貌也是极佳,只是大概只有一人曾经见过。”
俞音被茶水呛了一下,陈誓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黎雅兴奋道,“画这图的宗文临,便是南渊七雅中的一位,宗文临虽是佛修,却丹青传神,传说当年他一纸丹青能值千金,这幅南渊七雅图的真品,如今也不知道被收藏在哪里。”
“不错,只是画师宗文临如今行踪不明,很少再有作品流传。”说书先生点头,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如今的剑阁阁主纪飞雨,渡雪山庄的庄主杨霁明,也各自曾是当年的南渊七雅之一,如今各自是西边和东边的仙门之首。”
这两位都算得上俞音的熟人,他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即释然,不着痕迹掩盖了自己的情绪,陈誓和黎雅没有半分察觉。
毕竟二十年过去了,纪飞雨成为剑阁的主人,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渡雪山庄易主,杨霁明成为庄主,这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
眼前浮现出一个瘦弱少年的影子,那少年蜷缩在角落里,满身都是细碎的伤口,周围皆是气势汹汹的人,那少年还不忘护住怀里的小雪貂。
转眼已过去很多年。
在他思考的间隙里,那客栈的说书先生已经吹完了这两人,继续讲那画中的情形。
“这山崖边的少女,是苏以彤。”说书先生用扇子指着画上的一个少女,“在座诸位不一定听闻她的名字,却不可能不知道《天术》,书中记载了苏以彤当年在救死扶伤中所用的医术,包括很多蛊毒的应对方法,如今的医修不可能不知道《天术》。”
“我知道我知道。”客栈中一个医修道,“当年在师门,师父便让我熟读《天术》,而且我听说,这书是苏姑娘在是十七岁时所著,着实厉害,只是苏姑娘如今和那画师一样,也不问人间事了。”
客栈中一片惊叹之声。
有人继续问道:“老先生,按你所说,南渊七雅皆是惊艳才绝之人,那剩下的三人,在画中亭台一角的,又都是些什么人呢?”
众人闻言向画上看去,那长卷的一角,有两个身形相仿的少年,同其他四人一样,穿着南渊学宫弟子统一的月白色长衫,发间绑着同色的发带,发丝同发带同时被风吹起,颇有几分仙人之姿,而余下的一人,却是个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少女,头发梳成了两个高高的马尾,发间绑着红色的缎带,长发垂到腰间,即便是画中的寥寥几笔,也能看出画中人娇俏可爱的模样。
“这是……”说书先生沉默了半晌,忽然叹道,“这是当年的俞歌。”
“俞歌?”客栈里有人终于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拍桌道,“我有印象,俞歌仙子,是当年的仙道第一美人,和霜翎仙君,堪称当年人族仙门盛会上的一对璧人,那画上剩下的一人,带着黑白恶鬼面具的那个,应该就是霜翎仙君的那个剑侍,秦霜寒了吧。”
“不是剑侍。”楼上俞音突然开口道,“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