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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着自己的同类变成这副鬼样子,还是把我吓住了。
肥男人左右晃动着身子,努力地想抬起一只脚来。他(它?)拽着我裤腿的手很用力,裤子都要给我扯掉了。
膏药看我半天不动,又返身回来,照着肥男人的脑袋狠狠的踹了下去。
我回过神来,也狠命的甩着腿,然后一溜烟的往上爬去。
肥男人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嚎叫声,那声音人不人,鬼不鬼,在空荡荡的旱井里被放出了回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回到家后,我妈和姜梅看着我乞丐掉进粪坑里的形象都惊呆了。
衣服烂成了一络一络的,头发和胡子又长又脏,身上臭的像背着公共厕所,人也瘦的脱了相。
我妈一声“儿啊”就昏了过去,吓得我连忙跑过去给她掐人中。
旁边的姜梅也想去扶我妈,结果被我刮过来的臭风呕的扭头就吐了起来。
我妈睁开眼后流着泪想摸我的脸,最后却一巴掌呼了过来:
“跑哪去了?臭成这样还不快去洗澡?”
那天,我妈和姜梅不停的给我烧热水。
我先是泡,后是搓,再仔仔细细的扣遍了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最后仍然没有得到上桌吃饭的机会。
泪泪泪泪泪……
这中间,我一直偷偷观察姜梅。
她还是娇娇弱弱,小手小脚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和死了五个男人这件事有关。
姜梅看我老是盯她,就趁我妈不注意给了我一小拳头,还警告我身上的味道没散完之前,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这小拳拳打的我骨头都酥了。
无论如何,五个男人的事都得等我测试完了再问。
晚上吃饭,我妈特意做了我最爱吃的咸水鸭。
我抱着鸭子风卷残云,姜梅一边给我盛汤,一边问我:
“膏药是在哪里找到你的?他怎么也弄的那么脏?”
我嚼着满嘴的鸭肉问她说什么。
“我说,膏药前几天说去找你,怎么回来就和你一样脏了?”
我一口鸭肉哽在喉咙里差点噎死:
“膏药……找我?”
膏药不是一直和我在地下吗?
“对啊,”
姜梅把汤放在我面前,接着说:
“他说有个朋友给你们介绍了新工作,看你不在家,以为你已经去了,说要去找你。”
姜梅的话,像成百上千道闪电在我脑子里连闪带劈,我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妈看我不吭声,问我:
“你不是和膏药一起回来的吗?不是他找到你的?”
“是,是他……我回头再给你们细说吧。”
我埋头苦干鸭肉。
整整一个晚上,我翻来覆去都在想一个问题,既然家里已经来了一个膏药,那和我下地的又是谁?
我开始回忆地下的那个“膏药”,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我熟悉他,就像熟悉自己的脚臭,无论有多少双鞋放在我面前,我都能闻出来哪双是我的。
可是姜梅说的膏药,又是哪一位?
想着想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没头没尾的事就越来越多,越多就越烦,最后开始头疼。
算了,还是明天找膏药问问再说吧。
结果第二天还没等我去,膏药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