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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清晨的阳光穿过酒店的木窗,照在司阳的眼睛上,他拉起身上的毯子,感觉太早了,还不到起床的时候。
可是耳朵里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野兽发出的吼声,沉重的鼓点声,还有风铃一样奚奚不绝的金属碎片的声音,十分混乱,十分喧嚣。
司阳无奈,这种情况肯定是没法继续睡了,昨晚和维在回廊空间里,聊了半宿的神种轶事,没想到一大早连个懒觉都不能睡。
司阳睁开眼睛,芙尔并不在身边。
“是兔耳族的血祭!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我们出去看看吧!”芙尔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祭典,耐不住地兴奋。
那就去吧。司阳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反正也睡不成了。
雨林地中兽人的城市和外面兽人的城市有很大不同,雨林地才是兽人真正的领地,雨林地之外的城市只能说是兽人的边陲小镇,相比于里面的城市,少了很多兽人的风俗和文化。
以芙尔城贾斯城为例的城市,不到一百个兽人,上万个德曼,城市里的兽人自然就成为了城市的管理者,除了作为城主的兽人,其他兽人也都属于城市的官员。
但是在这里就不是这样了,伊尔斯城有五千左右的兔耳族,并且会有周围城市部落的人口流动,诸如祭典这样的节日,兽人的数量会更多。伊尔斯城两万多个德曼,是不可能需要五千多个管理者的,雨林地其他兽人的城市情况也都差不多,多数的兽人和德曼一样,都是城中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官职。
那么要怎么从这众多的兽人中挑选出少数的官员呢?一方面是皇室成员,也就是城主的家人,家族庞大的城主,算上支系旁系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基本上就足够组成城市中的各个官员了。家族小的城主,就会通过各种祭典,来挑选有能力的杰出兽人,作为城市的官员。
在兽人这一种族中,每年都会有很多的祭典,这些祭典千百年来已经成为兽人的文化习俗,即使不需要选官员的兽人城市,一样会隆重的举行各种祭典。
“所有兽人的种族都有血祭,只不过过节的时间不一样。”芙尔拉着司阳在人流中穿行,街道上都是穿着各种皮毛服饰的兽人和德曼,手里拿着各种粗糙的乐器,喉咙里不时发出统一的吼声,眼睑的下面用野兽的血画上横线,有的人画一条,有的人画几条,有的人画在左边脸,有的人画在右边脸,司阳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
街道旁有德曼的商铺,铺子门口摆着几个大盆,里面盛满了鲜血,后面的毯子上还摆着各种各样很有节日气氛的小玩意。芙尔拉着司阳来到这个商铺前,芙尔低头闻了闻,面露喜色。
“好耶,是吞狼王的血!”芙尔说着就用手指蘸在一盆血中,开始帮司阳化妆。
“血祭那天,我们兽人会用野兽的血涂在脸上,这种鲜血的味道会让兽人很兴奋,同时也象征着勇敢,好战。不同野兽的血代表不同的祝福,尤其像是这种野兽王的血,会祈愿战场之王降临,是很珍贵的。”芙尔一边解释一边在司阳的右侧脸上涂了两道,“男性涂在右侧,女性涂在左侧,十岁以上涂一道,二十岁以上涂两道。”
原来是这样的,芙尔的手指划过脸颊,留下刺鼻的血腥味道。也不知道是被现场的气氛,还是芙尔的祈福,或是真的有作用,司阳一个神种闻到这血腥味的时候,也会觉得精神一振,肾上腺素飙升,有一种想要战斗的冲动。
“你要涂哪种,我帮你。”司阳说。
芙尔指着一盆血,“就这个,雌性独角兔的血,皇室一定要涂祖先野兽的血。”芙尔闭上眼睛,扇子一样的睫毛颤了颤,面对着司阳,这感觉就像是等一个吻一样。司阳按耐住心中奇怪的想法,蘸了点血涂在芙尔的左侧脸上,涂了一道。
“上一次母亲给我涂血,已经是十年前了,那时候我七岁,不满十岁的孩子不能涂横线,只能在鼻尖点一点,让孩子从小就有血性……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又一次涂就涂横线了,而且还是你帮我涂的……”芙尔笑着笑着就留下眼泪来。
“不要哭了,眼泪会把妆弄花了。”司阳说。
“嗯!”芙尔点点头,小心的擦去眼泪。“走吧,带你到处逛逛,我也好久没有参加祭典了!”
血祭是兽人种整个种族共同的祭典,主旨就是赞美兽人身体中的狂暴血液,祈愿勇敢强大。兔耳族的血祭每年都要举办好几天,由于雨林地就只有伊尔斯城一个兔耳族的城市,所以四面八方的部落都会过来参加祭典,甚至其他种族的兽人也会过来凑凑热闹。
整个祭典一共会持续七天,每天都有各种比赛,挑选出强大的兽人,作为候补官员,德曼也可以参赛,但是并没有什么机会。
城市之中有几个不同的场地,来进行力量速度和其他能力的比赛,到处都有德曼和兽人开的店铺,卖着各种各样的装饰物或者小吃,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芙尔拉着司阳到处看到处逛,开心地就像个小孩子。
夜幕到来,可一天的祭典并没有结束,在伊尔斯城城主宫殿前面的大广场上,城主带领其他皇室成员亲自出现,在广场中央点燃了巨大的篝火,又让兽人官员推出几十车的各类美食,供城中的子民们享用,也算是祭典的开幕式了。
司阳和芙尔在人群中看着伊尔斯城的城主,那是芙尔的父亲,按人类推算也不过四五十岁,但是看上去已经很衰老了,毛发有些灰白,脊背也不再挺直了。即使穿着城主华丽的皮毛,也少了从前的王者风范,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走吧,回去吧。”芙尔突然说。
“你不是说要跳舞吗?”
“突然不想跳了,玩了一天了,累了。”
芙尔不太想说话,转过身就想走。城主点燃了篝火就离开了,广场时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跳舞了,兔耳族的舞蹈是司阳从来没有见过的,无论兽人还是德曼,围着火堆以鼓点声为节奏,展现出十分有力量感的舞姿,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古老的仪式,散发着苍凉的美感。
司阳一把抓住芙尔的手,“跳一支舞吧,我想看你跳舞的样子。”
芙尔愣住了,点了点头。
“那就只给你看,跳一首兽人最古老的舞吧。”
篝火外面的人们围成了一圈,芙尔走上前去,并没有加入到舞圈中,而是站在靠近司阳的位置,独自一人跳了起来。
芙尔闭着眼睛,缓慢地呼吸着带有血腥味的空气,纤细的身体慢慢旋转起来,扬手做祈福状,伏倒做膜拜状,再以不可思议的动作腾飞起来,跳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舞步。她的身体协调性非常好,每一动作每一个步调都恰到好处,以篝火的光为背景,司阳在她身上看见了神圣的光辉。
“是神兔献歌!”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广场上的人们都看向跳舞的芙尔。
“真的是神兔献歌,竟然还有人会跳这种舞!”
“这是兔耳族最美的舞蹈!”
“她跳的真好,是谁家的女儿啊!”
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舞步,欣赏着芙尔的神兔献歌,篝火旁的舞圈慢慢散开出一条路口,将芙尔请了进去。芙尔就站在最靠近篝火的地方,酣畅淋漓的跳着,将神兔的歌献给福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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