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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武难堪地点了点头，一言不语地坐了下去。
“那日，碧瞳丹失效，我自知暴露异瞳绝非好事，但想来那人应不会胆大妄为，结果还是对我下了手。”月初寒止不住地失神自嘲道，眉目间尽是悲哀。
“可是二长老想要借助此机会除掉她？”鹤冰在来前便有所猜测，如果不出所料，鹤穹应该还附加了什么条件才会让鹤武下此狠心。
鹤武见自己难以再隐瞒下去，逼不得已承认道：“我确实奉了父命，她是猫灵族灵女，如若不除，来日鲛灵族得知此事，必不会放过我族。”
鹤冰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容温和了下来，“这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吧。”
他与鹤武一早便相识，这段交情甚至可以回溯到十多年以前。当时他年纪尚小，母亲就带他离开了族父，四处漂泊的途中，因受了鹤穹一家施恩，自然结识了这个弟弟，坐下灵主之位后，各城之中也有许多关于鹤武的传言，他慢慢也就摸清了他的心性。
鹤武一声不吭，像是默认了这一点，但怎么也不肯不吐露真实原因。
月初寒趁他思索时一跃，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不顾得脸红的模样，强作镇定地道：“你有心事，我刚刚所用出的灵术应让你惊喜或者发怒，可我们来时，你一直在哀叹。”
“不愧是猫灵族灵女。”鹤武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再长呼而出。
这一下，醋坛子可倒在鹤冰心里了，百味杂陈得很是不好受，他既有猫灵族的血脉，他当然也可如月初寒一般强行探知别人的心理，只是他不愿罢了。
月初寒既无他的地位，也无感情顾虑，随心所欲了些确也说得过去，但牵手这种举动，他如何忍得。
鹤冰舒展了眉头，微笑地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中，施力一引，月初寒被拉回到了他身边，不仅如此，他还一刻不放开她，特意让她和鹤武隔上了一段距离。
鹤冰委婉地道歉道：“不懂事，莫见怪。”
鹤武见状，不免困惑了起来，“主，你知道她是猫？”
“我知道。”鹤冰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不过凝神一想后，略带些请求的意思说道，“这件事请保密。”
“你知道族……”
“我已经跟她立下过赌约，君子不能言而无信。”鹤冰即刻打断了他的话。
“你回去后，只需告诉二长老，猫灵族灵女能力强大，你无法应对便是。”这个说法是现在唯一能解释过去的，加上鹤武身上受了伤，鹤穹不会真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否则前几日也不会拉下脸去求鹤冰收之为徒。
“好。”鹤武妥协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本就不该因为自己的私事杀人。
愧疚感和挫败感悄悄蔓延向他的内心深处，如刀割般的痛苦仿佛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机缘巧合下，一切皆有转机，世间之事总有其解决之法，万念千忧终有一歇。”这是鹤武临走前鹤冰所赠之言，唯有一意，点醒他。
鹤武虽不知该如何领会其意，还是默默牢记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