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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不清脸。
这算是她最后的尊严了吧？
我浑身一软，直接顺着窗户坐在了地上，觉得心里一阵压抑，说不出的感觉，心口闷闷的难受，下意识拿着手机想给黎禹宸打电话，但是手机一拿起来，却不由自主的打了米兰的电话。
米兰接电话的时候，有点猝不及防，似乎看了看时间，很慵懒的说道：“干嘛啊？一大早的？”
“周墨的妈妈，回去了吗？”我在窗户底下抱着腿，浑身都跟着疼，整个人都软趴趴的，靠着窗户，想要站起来，但根本站不起来。
我脚都跟着发软。
“周墨妈妈？”
米兰咳嗽了两声，说：“回去了吧？黎禹宸不是给人放回去了吗，不过啊，人家妈妈是回去了，周墨是回不去了，周家家主放出话来了，不要这个闺女了。”
大概是翻了个身，米兰清醒了一些，哼唧了两声：“被下了药，毁了容，上了报纸，又绑架孩子，基本上啥烂事儿这几天都干完了，本来人品就不好，外头名声就够呛，现在又从头到脚毁了个通透，人家周家的人啊，都嫌她丢人呢，不要她也正常，再说了，她那张脸啊，整容都整不好了。”
我听着这些话，从蹲着别变成了坐着，靠在墙壁上，感受到外头有冷风钻进来，我整个人都跟着发麻。
“怎么了？”米兰问我。
“她死了。”我说。
“什么死了？”米兰问：“啥死了？”
“周墨。”我觉得喉咙处一阵梗塞，有什么话说不出来，我就勉强站起来，顺着窗口往下看，就瞧见那人已经被人拖走了，看那样子，是没救了。
“跳楼死了，已经死了。”
我勉强站着走了两步，回到床上躺着，拿着被子把自个儿裹起来，安静的像是个不敢看外面世界的鸵鸟。
只要把自己埋在自己的羽毛里，大概就会好一些吧？
“已经死了？为什么啊？你怎么知道？”米兰一听人死了，连着窜出来好几个问号，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她就这么就。。。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我突然想起，昨天黎禹宸和周墨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周墨今天就跳楼自杀了。
还是专门挑在我病房门口的自杀。
虽然没给我带来任何现实性的打击和损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难受的很，眼睛一闭上，都是那束花落在那个人的头上的样子。
“就在我病房，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我面前摔下去的。”提起来这句话啊，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天周墨跪在我病床面前，不喜不悲的样子。
她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想法了吧？
所以，等黎禹宸把她的母亲放出来，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时候，爹不疼娘也走了，一个人被留下，脸也坏了，所以，她才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了吧？
她在我的病房面前死掉，不知道是不是想给我最后一个报复，用她的生命，给我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去，永远记得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