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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三台山,偶有清脆嘹亮的鹤鸣从山谷深处传来。
山麓遍布青竹翠柏,皆遒劲挺拔。沿着山道更是整整齐齐种着两排迎客松,一看就知应是有人长期用心栽培养护。
半山腰的石板路上,亦步亦趋紧跟着老师的史进只敢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却用余光打量着山中美不胜收的风景。
“不愧是仙家府邸!真是气派!”史进心中不断感慨。手脚却愈发冰凉,心情紧张。
自家人知自家事。史进和他的老师比利二人,连身上裁剪得体的衣裳都是从史家村头裁缝铺子赊账现做的,现在却胆敢贸贸然踏进玉虚宗的山门所在,妄谈投资合作事宜?
史进咬咬牙,觉得他的老师比利真是疯了。
但比利却毫无胆怯之意,双手插在裤兜里,脚蹬小牛皮靴“哒哒哒”地踩在青石板上。
略散乱的淡金色头发用沾了豆油的梳子梳到了脑后,虽显露高扬的发际线,但也流淌着在知天命的年纪该有的安然豁达。
高耸的鹰钩鼻,深陷的眼窝,稍显老态但依旧碧蓝的眼眸流露出万事了然于胸,自信狡黠的光彩。
身穿造型奇特却又显得干净利落地所谓西式套装,样式挺括,线条流畅,与他高挑匀称的身材极为熨帖。
王裁缝手艺果然不一般,仅听比利胡吹乱比划就能把从未见过的样式裁剪出来。
比利与众不同的相貌和超群的气质令所有人都过目不忘,玉虚宗领路的两个小道士总是忍不住不断回头打量着他。
史进的登山之路走的战战兢兢,他的老师却与前来迎接的待客道人谈笑风生。爽朗笑声间,掩不住地闲适散淡,洒脱不羁。
“玉虚宗不亏是大燕国境内第一大修真宗派,仅看这仙气缭绕的山门就知我师徒二人定不虚此行。”
待客道人是个青年道士,身披素白鹤氅,内里是一件青边蓝底斜襟道服。山风吹拂宽袖衣摆,逍遥巾鬓角垂下的剑头飘带一并浮动,数不清的风流写意。
道士杨传麒,玉虚宗第三代弟子,现任掌教杨慎杏亲侄儿。不到三十岁的年级已臻修真第二境界琴心境,筑基第五层。
距离炼化丹田内的道种莲花为金丹,到达真正的神仙境界-第三境,腾云境,仅有一步之遥。
大燕国境内有此等天赋的年轻一辈声名在外者,不过寥寥数十人。
“比利大法师过誉了。本宗虽在大燕北部傲视各派,可真的说不上是第一宗府!”
杨传麒轻捻手中白玉拂尘,摇摇头对比利的高帽谦逊以对,可微微翘起的嘴角却透露出内心的自得。
史进低着脑袋听老师和杨传麒的交谈,忍不住直翻白眼,心里对玉虚宗的钦慕艳羡迅速减少。
比利老头夸你们第一大宗是在客套吹嘘,你竟也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傲视北部各派?真当我们是修真门外汉?
燕国世俗中,江湖上习武弄棒的糙汉都知道玉虚宗不过只算的上是大燕境内二三流的宗派。门内唯有一位三百多岁的元婴老祖上的了台面,可也是世人皆知的徒有境界的虚修。
似是能听到史进心中的腹诽,走在前头的比利行进的步伐顿了顿,微微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学生,咳嗽了两声。
史进心里悚然一惊。他立马想起这趟登山拜访可是有求于人。自己这幅模样被主人看到可是要坏事的。
他立马将头压得更低,微弓着腰,迈着小碎步默默登山。
……
据老师比利所说,这趟他们的目的是路演。
“何谓路演?”当比利提出这个概念之时,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史进看着用树枝划在土地上的这二字,大胆猜测道:“在大路上演猴戏?”
比利的一记正中鼻梁的老拳否定了他的答案。
“路演就是初创团队为了募集资金,获得资源支持,向他们的潜在投资人阐述自身的想法、理念、竞争力。”
“通过这样的接触,有钱的金主们才能了解像我们这样的初创团队伟大的抱负,崇高的使命,以及赚钱的能力。”
“有钱的宗派们为何不将物资投入到自家子侄后辈的培养上来?为何不自己去拓展地盘,开设下宗分门?”
“就是因为如我们般优秀的团队,以投资人投入的资源开宗立派,可以比他们自己更快速的让投入的神仙钱和资源得到最快,最大的回报!”
比利在激情洋溢地传授自己的商业理念之时,史进习惯性地掏了掏耳朵,翻了翻白眼。
不就是想骗大宗派投钱帮我们建立门派嘛?扯这么多干啥?还把自己整的热血澎湃的。
……
顺着蜿蜒的青石板路一路攀升,比利师徒二人终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玉虚宗议事大殿,玉清殿。
三层的青石台基上矗立着的这座殿宇,墙体皆由红漆原木构成。
屋顶盖孔雀蓝琉璃瓦,屋脊清晰可见六条三彩琉璃飞龙,中间有一镀金宝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整座大殿构造对称和谐,与种植在左右虬曲苍劲的松树相得益彰,远观极为赏心悦目。
殿门口正站着一胖乎乎的青年道士,双手插在袖管内,正紧张的来回踱步,圆润油腻的胖脸挂满了汗珠。见到一行人自山道而来,慌忙迎了上去。
“传麒堂兄,你可算把比利大法师带来了。此行可有什么意外?”胖道士见到领头带路的杨传麒,一把抓住他的前臂,热络问道。
杨传麒皱了皱眉毛,左手挥舞拂尘轻轻一扫,就将紧握在他右臂的胖手打落一旁。
“传文堂弟,因何冒失?若是让大伯看见你如此,怕是又要责怪于你。你向大伯引荐了比利贤师徒二人,他既已同意召开长老会一同会晤大法师,自当无人胆敢阻拦。”
杨传文讪笑着摸索着双手,尴尬应道:“堂兄教训的是,那么咱们赶紧进去吧?父亲和诸位叔父都已入座了。”
比利微笑着像杨传文点点头:“自然不能让掌教真人久等,咱们速速进殿议事吧。”随后与杨传麒再一番礼让客套,先后跨过高耸的石质门槛,走进了大殿。
而史进却在大殿石基下抬头观察了一会这宏伟的大殿,怔怔出神。
他想起老师总说着要开立自己的宗派,难道他们师徒二人以后也有机会建造如此恢弘壮观的宗门殿堂吗?
这时比利在门内又咳嗽了一声,史进这才惊醒,慌忙跟着进入了玉清殿。
……
玉清殿从外看来令人觉得恢弘大气,可走进内里更令人感慨万分。整座大殿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极尽巧匠繁复精妙之能事。摆放桌椅与木质家具皆为紫红色檀木,造型古朴典雅。
正对着大门的,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像。这应是玉虚宗创宗祖师爷。画像下的供桌摆放着香烛与贡品。
供桌前,则坐着一位身穿道服,垂髯长须的中年人。看尚未松弛的皮肤和乌亮的毛发,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貌似比之比利还略年轻一些。
在他的左右手,各坐着一排年纪相仿的道士。看座位排布,明显是以座位正中,面朝殿门的这中年人马首是瞻。
比利和史进心里都清楚,修真者的年龄可不能从外表来判断。尤其是第四境晖阳境的大修士,破丹成婴后,心魂体魄早已超过常限,返老还童只是基本操作。
率先走进屋内的杨传麒、杨传文二人对上座那中年道士俯首行礼。比利和史进心中明白,坐在首座的必然是玉虚宗当代掌教,杨慎杏,也连忙跟着行了一个礼。
只不过比利一手握拳在后,一手抚腹,弯腰致意的动作与大家都不太相同。在座的各位道士都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金发碧眼的异族人。
比利在礼后率先开口:“在下比利·海灵顿。来自欧德罗,也就是东胜神洲所称之西牛贺洲。法师公会注册风系大魔法师,安道尔公国护国法师,天主教圣殿法师团名誉副团长,同时忝任圣光昂特鲁帝国魔法学院常任……”
“打住打住。你这么多的头衔我们闻所未闻,也无法查证,多说无益。”
开口打断比利的是坐在杨慎玉左手边最下方的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但未与其他众人一般穿戴道士装束,却是头戴方巾,身穿儒士袍服。
只不过他尖嘴猴腮的面目,和嘴唇上的两抹细长八字胡却让他的气质与读书人的斯文半点搭不上边。
“听传文所说,比利大法师想要我们大燕境内开立门派?不知此事与我们玉虚宗有何关系?”瘦削中年人眯着眼,用手细细搓捻着自己的唇边的髭须。
史进听说过这个人,修士何方齐,自号青竹先生。并不是玉虚宗杨家本家人,是外收二代弟子,靠满脑子的奸猾诡计成为玉虚宗的重要智囊,跻身长老会席位之一。
进入厅堂后立即在杨慎玉右手边最下方檀木座椅坐下的杨传文立马站起身来主动接话:
“青竹先生,比利大法师是想获取我们宗门支持,自此之后以我宗之下宗身份…”
“传文如此无礼,贵客在此哪需你越俎代庖!”
坐在东端最首位的杨慎杏低喝出声,可这教训杨传文的话语却像一根针般直刺比利。
站在比利身后的史进捏了一把汗。看杨掌教的反应,似乎并不如杨传文之前所说的那么友善啊。
“大法师,愿闻其详。”杨慎杏看向在殿堂大厅站的笔直的比利,锐利的目光充斥着审视与打量。
史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山村出身的他虽在认识了比利后也开拓了眼界,见过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如此正式的场合却是第一次碰到。
此时的他光是站在玉虚宗各位长老的视线里都算是尽了全力,如果让他开口发言,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不过幸好今天他只是陪衬。
笑容始终淡然的比利丝毫未受影响,似乎空中那快凝结为实质的压力不存在一般,清了清嗓子,以低沉醇厚的嗓音娓娓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在下的家乡欧德罗大陆,魔法文明已经发展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各式各样的法术与咒语在各类魔法学院和法师团的研究下,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而根据昂特鲁帝国大魔导师,大思想家邓布利多的理论,魔法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在各公国宫廷的大力提倡下,如今的魔法,不止简单作为武装斗争的武器!”
“土系魔法和水系魔法对于农业种植的提升,风系魔法对于交通运输的提升,火系魔法对于金属冶炼的提升,都极大促进了生产力的提高。”
“如今的欧德罗,普通民众的物质生活极大改善,而率先做出思路改变的魔法师们,都获得了极丰厚的回报!”
这时坐在一侧的何方齐嗤笑出声。
“比利先生此言差矣,在下的修为虽远未够打破界障,但也有幸见过从西牛贺州破障而来的魔魔法博士。据我所知,魔法师与吾等修士一般,同为追求证道的修炼之人,为何要为世俗凡人的蝇营狗苟徒费功夫?”
“若说是为了黄金白银等俗物,岂不是荒谬?我等修行之人对那黄白之物还有什么需求?”
比利冲着身旁坐着的青竹先生轻轻晃了晃自己右手食指。
“一两白银对我们修炼之人来说,无足轻重。但如果是千两白银所精炼提纯出来的银髓,试问价值多少神仙钱?千两黄金炼化而得的金精,又可否铸炼紫金砂?“
“比利法师说的不错,银髓可炼赭银币,金精可铸紫金砂。可又如何用魔法去赚这白银黄金?”
围坐在比利身边的中年道士们,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正襟危坐侧耳倾听。
“真人们可知,像我这样的大法师可随手就将初级法术加持在魔晶之中。而一颗镶有魔晶的法杖每日可使用一次所加持的法术。”
“如果一个大地主同时拥有一根加持了水幕术和一根加持了地动术的法杖,仅靠他一个人,就可以轻易做掉五六百亩农地的浇水和松土的农活。”
“不考虑施肥的情况下,他是否还需要再为自己的地雇佣那五个佃农?”
“一个佃农需要分走一半的收成,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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