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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把找给少年的衣物放在木桶边后，花夙看向门边刚刚回来，眼角微红的阿舒。
阿舒低着头摇了摇：“出去的时候有虫子飞到眼睛里，便揉了揉。”
花夙听了担忧道：“过来让我看看。”
阿舒扭捏不过她，被推搡着坐下。花夙先是用手绢小心翼翼在四周擦了擦，之后对着眼睛轻轻吹着。
“还好。”若是让不干净的异物沾染到眼球，可能会引发眼疾。
阿舒勉强笑了笑站起来：“谢谢姑娘。”
待看到房内摆着的浴桶，整个个人不由哆嗦一下，“姑娘，这事儿让下人来干吧。”
一边说一边非把花夙往外推，花夙一头雾水。
“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啊，姑娘！”何况那人都十几岁了，让他自己洗也无不可。
房门外，一双带着好奇又有点胆怯的眸子望着阿舒的动作。
两人都发觉了，双双停下。
花夙拍了拍阿舒的肩膀，尴尬得咳嗽一声：“咳，我们……在玩游戏，是吧？”
见阿舒点头，少年腼腆得笑了。
白面团儿搓成的脸蛋上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露出的虎牙加上长而微卷的睫毛，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像是世上最纯洁美好的东西。
花夙不自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浓密黑发的柔软触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灵兔。
随着她的动作，少年在原地呆站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往后一退。
腼腆的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防备。花夙内心隐隐作痛。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才十岁出头的少年，不知已经经历过了什么？
“你……是谁？”
“我叫花夙，你呢？”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花夙摇头：“不是，他们救了我。”
少年疑惑：“救？”
“你不也是他们在拍卖场上救下来的吗？”这是今天下午她问过少年的。
少年点头，随即又摇头，看得她一脸奇怪。
憋了半天才皱着眉头道：“他们，不是好人。”
先不管说了什么，这纠结的小模样实在有些可爱，花夙憋着才没笑出来。没注意一旁的阿舒一脸复杂的神色。
他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之前被那婢女欺负了。
“没事了，先去洗个澡吧？”
不敢靠近他，花夙打着商量。
阿舒在旁边已经吩咐好伺候的人了，虽然她还没明白她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
但既然阿舒极力阻止那便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少年点点头，抬脚向屋内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我叫顾念安。”
虽然小声却也代表他愿意相信自己，花夙心中雀跃，不觉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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