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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尚书令是在救我?”司马子如也举杯对向高澄,眼神玩味。
“这次你虽然处境窘困,但毕竟没有性命之忧,甚至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起复,日后也再无人能用过往罪行责难于你,往后为官清正些,朝局变换,你又有何惧?”
“只怕不止如此。”司马子如双目微眯,嗤笑道。
“不错,我不希望你留在尚书省。”高澄放下酒杯,言语坦诚。
“我自问,尚书令入邺城来,万事小心,处处退让,为何你还是不能容我?”司马子如心有不甘:“是因为那次反对颁行俸禄?”
“不全是。”
“罢了。”司马子如没有再追问。
“该说的也都说了,你我再饮一杯罢。”
两人又饮过一杯,高澄这才起身,迤迤然举步离开。
临出牢门前又回头交待一句:“让狱卒给司马消难带个信,报声平安,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司马仆射心里应该有数。”
司马消难至今还跪在渤海王府前。
高澄出了司马子如的牢房没急着走,如今这诏狱里还关了位老熟人。
......
孙腾虽不如司马子如一夜白头那么夸张,但同样面相苍老,神色萎靡。
此刻瞧见了高澄探狱,这才强作精神:“世子可是要来杀我?还是放我?”
高澄隔着木栅栏问道:“孙司空为何觉得我要杀你?还是说孙司空自觉平素所为,让我高子惠想要杀你?”
孙腾闭口不言。
“我确实不喜欢你的为人,但从未想过要杀你,我很好奇,孙司空当初恭谨勤勉,为何入了邺城却骄狂傲慢。”
孙腾冷哼了一声,讥讽道:“论骄狂老夫又如何及得上世子。”
高澄皱了皱眉,却又舒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若不行事骄狂些,如何压得住诸位长辈。”朝孙腾拱拱手:“毕竟孙司空同样是与父王在怀朔镇游猎的故人。”
“你见过司马子如了?”孙腾从‘同样’两字听出了些味道。
“不错。”高澄颌首,不解道:“孙司空心思灵巧,为何还要与尉太保交好,与我为难。”
孙腾再次沉默。
“我曾听麾下幕僚说起过孙司空一件趣事。”
高澄自顾自道:“听说孙司空曾经遗失一女,此后派人多方探寻却没有结果,因为怀疑女儿成为他人的奴婢,此后凡有奴婢向你请求赦为良人,你都一概应允。”
“你是要讥笑老夫?”
“不。”高澄摇头:“我心中敬你。”
说罢,朝孙腾郑重一躬,反倒把孙腾看糊涂了。
“当日我入邺城,本就因为年少而急于立威,孙司空当日恰巧托病不见,不得已才与你发难。”
“世子究竟是何打算?”
“我欲与孙司空言好。”
孙腾打量着潮湿昏暗的牢房,笑道:“世子就是这样与我言好?”
“清白之身,就是我送给孙司空的诚意。”
高澄当下就把与司马子如说的那番道理再细叙给孙腾。
孙腾默然片刻,惆怅地长叹道:“世子倒是坦荡。”
“我知道孙司空是聪明人,这番话,出我口,入你与司马仆射之耳。”
“老夫明白了。”
“我说过,孙司空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