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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人给肉麻死。但这事他说了也不算,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嘀咕道:“大风光,我还风光大葬。”嘀咕完,也出门找姚越喝酒去了。
建永四年冬月十一日,宜出行、沐浴、订盟、平治道涂,忌嫁娶、开市、动土、造庙。
今天既非开市,也无节庆,但中都城的百姓们却有不少起了个大早,天一亮就跟家人动身一起出城往石头津渡口去,忙得佟兴宗紧急增派青溪、朱雀一带的守卫,巡查出入百姓。
只因今天乃是刘瑕跟元昭,前往历阳郡赴任的日子。
元昭自入京以来,一直是中都的风云人物,无论是被公主劫掠还是改投信王,其中都有世人感兴趣的风月逸闻,被普通百姓津津乐道,而这次的朝堂之辩,又有王纶出手推波助澜,令中都子民对元昭的热情与好奇达到了顶峰,听说他与信王殿下今天会从石头津出发,一个个便都拖家带口地去江边长见识。
此时天边已然大亮,一轮红日染红天际水面,真正是水天一色、无分彼此,石头津边熙熙攘攘。不止是寻常百姓来凑热闹,人群外还停了数辆遮掉家族徽记的牛车,一看就是世家贵族的车架。
姚越此时也挤在人群中,一是为他自己送元昭,二是为他弟弟姚谦也跟储文馆的同窗约好,今天要来江边为信王与元昭送别,昨夜就叮嘱哥哥一定要叫自己早起,那名被姚越救下的杂胡少年也跟着一起来了,因他身材高大、瞳色异于其它人,被周围人频频注目,低声议论:
“黄眼珠子,这是个胡人吧?”
“五官倒是有点像汉人……”
“该是谁家的杂胡奴隶,也不在家里拴好。”
姚谦才十三岁,正是半大不小、刚有脾气的年纪,他最近在学馆中听先生讲史,正听到先生讲到胡人侵原后的种种暴行,对他哥救回的这个杂胡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是家里不是他作主,他没法赶这杂胡奴隶走,私下里他偷偷找过杂胡儿的麻烦,但对方比他高比他壮,又听不懂汉人的话,打他打不过,骂他没意思,只能自己憋气。
姚谦听到旁边人议论他们,心里觉得丢脸,不满地对姚越道:“大哥,为什么要带哑巴过来啊?”
姚越当初买回杂胡儿,本来是打算想办法悄悄送出中都,放他回故里过活,但这少年却怎么也不肯走,姚谦让仆人们把他推出大门,他就趴在姚家的门槛上睡了一晚,寒冬腊月险些冻死,姚越又把他放进门。这杂胡儿不仅听不懂汉话,还是个哑巴,但脑子颇灵活,教他东西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又极听话,姚越问过他的年纪,发现他只比姚谦大两岁,不忍再赶他,便给他取了个叫姚珀的名字,当家里多张嘴吃饭。
姚越父母早亡,自己亦兄亦父地教养弟弟,他苛得了自己,但对弟弟板不下脸、冷不了声,只头疼地道:“别老叫他哑巴,等他以后听会了汉话,就知道你是骂他了,一个屋檐下住,干嘛闹这么僵?今天下午桓真禅师要回栖玄寺,等送了元兄,我就顺道带姚珀去找禅师,给他看看哑疾能不能治。”
姚谦看不惯大哥对杂胡儿上心,偏头横了姚珀一眼,正撞上姚珀也在看他,那双令他生厌的黄眸中一片冰凉,让他想起毒蛇的竖瞳。
姚谦被看得心中一悚。
恰在此时,前方的人群忽然动起来,身边也有人道:“来了,信王殿下跟元郎君要登船了!”姚珀转脸往前方望去,姚谦发觉自己竟然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吓住,暗暗懊恼,他今天还有大事要做,转脸向江边一望,已见不少穿着储文馆学子服的少年聚到江渚,便对姚越道:“大哥,我到那边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