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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嫁女, 大将军娶妻, 如此盛况整个京城都在谈论。
柳生穿的破破烂烂,在人群中俨然像个乞丐, 自从那日被撵出来之后,他在这京城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身上又没银两, 客栈住不起,只能流落街头与乞丐为伍。
初来京城时的雄心壮志, 此刻泯灭的半点不剩, 听闻宁王嫁女, 他特地跑出来围观,此时他在将军府门口,将军府门前张灯结彩,里面热闹非凡,再联想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柳生忽然无比懊悔起来, 他一个穷弱书生, 癞想吃天鹅肉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一开始他安安分分当他的门客,那该多好!
若是当日他不曾被撵出来,那他如今依旧住在宁王府中,同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见面的机会,可这一切都被那该死的女人给毁了!想到那个害自己被撵出府的女人, 柳生就气的牙痒痒,那个女人毁了他的前程,就那样掐死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宾客一直闹到半夜才陆陆续续离开,赵慎始终闷着脸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苏子贤见了摇头轻笑,他与二殿下相识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二殿下因为一个女人而头疼,这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清乐睁开眼,脑子混混沌沌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片刻的怔愣后,脸颊腾的一下热了起来,眼睛慢慢顺着那温热的胸膛往上移,不期然的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笑的看着她。
清乐脸上瞬间红了个透彻,忙撇开视线,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醒了干嘛不吱声!”
“看你睡的很香,不忍打扰。”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扑了她满面,出的话更是让她面红心跳,“昨天累着你。”
清乐脸红的欲滴血,昨晚两人情谊绵绵的时候,她那个不着调的堂兄跑来闹洞房,一直闹到半夜才消停,好不容易送走赵慎,沈绩又缠着她,一直折腾到天明时分才放过她,出嫁前母妃给她看的那几册子上的图画,这回是真真实实换成了他俩。
清乐越想越羞愤,泄愤似的伸手在他胸口又捶了几下,“还不都是你!”
沈绩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紧紧贴在胸口,语气轻柔透着丝丝笑意,“怪我。”
清乐的脸更红了,心知自己撩不过他,清乐性闭了嘴,“现在什么时候了?”片刻后,清乐问道。
“快晌午了。”沈绩回道。
清乐一听了,吓得忙坐了起来,“晌午?我还要去跟你娘敬茶呢!”
沈绩捉住她,将她按回怀中,“母亲那边我已经去过了,吃过午饭再去也不迟。”
“哪有这样的。”清乐白了她一眼,哪有新媳妇给婆母敬茶午后才去的?她虽然是郡主,但也不能自持身份,她可不像成亲第二天就给婆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不行不行,我得起来了!”清乐掀开被子下了床,刚欲唤扶华进来伺候,话到嘴边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把话咽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某人,某人已经起床了,手中正拿着她的衣物,笑盈盈的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
清乐脸又红了,伸手去拿自己的衣物,她有手有脚,自己可以穿!沈绩避开她的手,脸上笑意不减,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我来。”
清乐白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无语,在他的一再坚持下,由着他替自己穿戴好,随后才唤丫头进来,扶华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外两个丫头,扶华伺候清乐梳洗,另外两个丫头去收拾床铺,看到床上那一抹鲜红,两个丫头不约而同的掩嘴轻笑,清乐恰巧瞥见这一幕,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
沈绩穿戴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在她身后,透过铜镜,清乐看到他在自己身后,笑着看扶华替她梳妆,清乐下意识的嘟起嘴白了他一眼,随后别开视线当他不存在。
等两人踏出新房时已是晌午,太阳升的老高,枝头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沈老夫人已让人准备好午膳,对于媳妇的姗姗来迟,沈老夫人半点也不介意,儿子能娶郡主为妻,她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摆婆婆的谱。
敬完茶,沈老夫人便留夫妻俩一同用膳,顺便把沈柔也叫了过来,一家子坐在一起,清乐起初有些不适应,上辈子在将军府的时候,沈老夫人基不管事,她什么便是什么,也就她和沈绩闹矛盾的时候,沈老夫人才会出来几句,大多的时候都是在骂自己儿子的不是。
他们这一家子真的很好相处,只是上辈子她不珍惜,自己作死落得那样的下场,清乐忽然想到将她虏上山的那群土匪,眸光慢慢敛了起来,那群土匪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用完午膳两人从沈老夫人那离开,沈绩见清乐蹙着眉头似乎有心事,不由得问道“在想什么?”
清乐抬头,见他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她想山匪的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默了片刻又把话咽了回去,闷声道“没事。”
沈绩却是不信,她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心事,他绕到她跟前,握住她的肩,迫使她看着自己,目光很柔也很轻,“清乐,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是不是刚刚我娘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跟娘没关系。”清乐一听忙解释道,她不开心是因为想到了那群土匪,跟他娘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什么?”沈绩追问,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缕的表情。
清乐抬头,朝他扯了扯唇角,道“真的没什么,方才只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故而有些不开心。”
见她不肯,沈绩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道“过去的事想它做什么,害我担心一场。”
清乐白了他一眼没话。
第三日,清乐回门,沈绩提前便将东西备好,到了宁王府,他那个岳丈大人始终板着一张脸,似乎很不待见他,岳母大人见了在一旁偷笑。
今早起床的时候,宁王的脸色便不大好,宁王妃见了笑着提醒他,“今天女儿女婿回门,您可不能再板着一张脸。”宁王听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根没把妻子的话当回事。
饭桌上,沈绩毕恭毕敬的坐着,他的岳丈大人板着脸坐在他对面,身形挺的笔直,自打进门到现在,他这位岳丈大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对此,沈绩心中无奈失笑,不由得拿眼偷偷瞧清乐,求助的意思很明显。
对于父王的幼稚,清乐也很无语,然又不好什么,于是偷偷拿眼瞧母亲,接收到女儿求助的眼神,宁王妃摇头失笑,瞥了丈夫一眼,笑着道“今儿个女儿女婿上门,王爷有什么烦心事,暂且放一放,来来来,再不动筷这饭菜可就要凉了。”
宁王妃一边一边朝女儿递眼色,清乐会意,忙拿起酒壶给父亲倒酒,宁王板着脸斜了女儿一眼,见女儿换了个装扮,一副妇人打扮,心中越发窒闷起来,他精心呵护的一朵娇花如今竟被只猪给拱了,好气哦!
沈绩心翼翼的拿眼瞅着自家岳父,心中好笑又无语,只等着岳父开口句话,自己好附和,终于憋了半晌宁王拿起筷子,清乐见状心里送了口气,终于可以吃饭了,她都饿半天了!下次回家,定要把肚子填饱再来,不然肚子咕咕叫,对着一桌子菜一坐坐半天,谁受得了!
“婿敬岳丈大人一杯。”沈绩起身向宁王敬酒,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婿”“岳丈大人”几个字咬的格外响。
宁王面容明显抽了一下,随后崩的更紧了,嗓子里发出一个“嗯”字,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沈绩一饮而尽,随后拿过酒壶又给老丈人倒满,待要给自己倒满时,清乐忽然扯了下他的袖子,声道“少喝点。”她可不想晚上再被酒气熏的头晕脑胀。
她话时声音明明很,却仍旧被父亲给听到了,见女儿如此关心一个外人,宁王他老人家胸口又瞬间闷的慌,于是眼睛一瞪,语气凉凉透了些挖苦,“怎么,陪你爹喝几杯酒,就这么心疼?”
清乐脸上一红,白了自家老爹一眼,有些委屈的看向母亲,宁王妃无奈的笑笑,也不知道该什么,朝女儿递了个眼色,示意随他俩去,左右喝个酒也不能把人喝坏,王爷嘴上对这个女婿不待见,可心里指不定有多欢喜。
为了哄老丈人开心,沈绩中午喝的有点多,两人便在宁王府住下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进她的闺房,却是第一次如此名正言顺的踏进来,想到他那岳丈臭着脸的表情,一副恨不得将自己撵出去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表情,沈绩就忍不住失笑,他这个岳丈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
庶姐
堂妹嫁入将军府, 赵慎仗着自己大舅子的身份隔三差五来将军府晃悠。
每每得知二皇子来了, 沈柔都慌的不能自已,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而赵慎,每次来将军府都见不到心上人,回去的时候总是臭着一张脸。
这一日, 趁沈绩不在,赵慎又来将军府晃悠。
赵慎坐在大厅里, 摇着扇子晃着腿, 有侍女上来奉茶, 赵慎眼光一个劲的往外瞟,半晌后,道“我清乐妹子啊,为什么殿每次来,你那姑子都躲在后院不出来?”
“这个……”清乐面容微抽, 道“殿下给柔柔的印象太深刻, 如今……我都不敢在她面前提您……”
“为什么?”赵慎眼睛一瞪, 他长的又不是很吓人, 再者他也下定决定洗心革面,府中那帮姬妾早就遣散了,他还有哪做的不好?
“这都要归功殿下您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名声。”清乐咳了两声,憋着笑道,对于赵慎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的行径,她也倍感头疼, 沈绩让她帮忙物色物色,给沈柔找个夫家,这两天她一直在忙这事,得赶在二殿下失去耐心前,把沈柔的婚事给定下。
“……”赵慎语结,挫败的收起扇子狠狠敲着掌心。
清乐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咳了两声,道“这事……急不来,殿下莫要太过心急。”
赵慎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他也知道自己名声臭,想要有所改观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可是……他就是急啊!
赵慎心烦的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一件事,扇子一敲,眼睛一睁,道“对了!昨日子贤拉殿去逸云轩喝酒,你也知道逸云轩对面就是翠云楼,你猜殿在翠云楼里看到谁?”
“谁?”
“你那个庶姐清容。”赵慎眯着眼,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清容?”清乐眉头一皱,有些意外的看着赵慎,“殿下不会是看错了吧?”清容怎么会在翠云楼?
赵慎白了她一眼,坐直身重新架起二郎腿晃啊晃,“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杵在那儿,殿怎么可能看错?我估摸着是被人给抓进去的,当时殿和子贤就坐在翠云楼对面,亲眼看到她从里面跑出来,然后又被俩龟奴给抓了进去。”
“虽然当时她看上去跟个疯婆子一样,但是殿敢百分之百保证,就是她,错不了!”赵慎敲着扇子,极为笃定的道,完又有些惋惜的道“你你那个庶姐也真是的,怎么也是亲王之女,如今却弄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叔父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殿打算去告诉叔父,可是想想还不要去的好,叔父好面子,未必能受得了这个打击。”赵慎一边一边摇扇子,余光瞥见清乐皱着眉头似乎在发呆,赵慎合上扇子伸到她眼前晃了两下,“喂喂喂,你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
“什么?”清乐回过神,表情看上去有些迷蒙,显然没听见他在什么。
赵慎翻了个白眼,起身瞥了她一眼道“你庶姐的下落,殿可是告诉你了,至于该怎么跟叔父,你自己琢磨琢磨。”完,也不等清乐做出反应,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翠云楼。
又一次逃跑被抓,清容被关进柴房里,门窗皆被上了锁,任由她怎么叫都没人来救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死命拍着门板,大声叫喊,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俨然跟个疯婆子一般。
“叫什么叫!再叫拔了你的舌头!”门外有人看守,见门板被拍的啪啪作响,看门的大汉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操着粗嗓子凶神恶煞对屋里吼道。
清容被吼的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停止了叫喊,顺着门板身子慢慢滑了下了,跪坐在地上。地上很凉,被人泼了水,屋里昏暗无光散发着霉味,草垛堆里时不时蹿出几只老鼠,吱吱吱的叫上半天。
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整天处在这充满霉味的屋子里和一群老鼠跳蚤为伍,清容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那日在逸云轩外,她接近赵慎不成反被羞辱,最后羞愤而逃,不料遇到那个叫柳生的穷酸书生,两人起争执,她被那臭书生给掐晕,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青楼里。
老鸨她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别人手中将她买了过来,原来有人趁她昏迷之际,将她卖入青楼,她气的浑身都在抖,她可是宁王之女,岂能容身于这种污秽之地,她当即表名身份,岂料对方根相信她的,见她不老实,便将她关进这脏臭的柴房中,不给她吃不给她喝,怕她饿死时不时丢进来几个硬馒头。
她自锦衣玉食,哪受过这种待遇,她想逃,假装答应老鸨,然后借机逃走,可每次刚跑出门槛就被抓了回来,迎接她的是一顿毒打,她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少顿了,只知道浑身都在疼,疼的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吱吱吱……”草垛堆里跑出两只老鼠,一边爬一边嗅,很快便朝一只脏兮兮的馒头跑了过去。
清容吓的浑身发抖,跪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自己,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两只老鼠,其中一只瞪着豆大的眼珠子看了她两眼,然后迅速的朝她跑了过来。
清容吓的扶着门框尖叫不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鬼地方再也待不下去,再这么下去,她非疯了不可!
“叫什么叫!”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光线照进来,清容下意识的挡住眼,随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爬起来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被狠狠推了回来。
两个魁梧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对着她狠狠啐了一口,扯着粗嗓子骂道“他娘的,这妞怎么这么会折腾?关了这么久还不老实!叫叫叫!叫什么叫,你就是扯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清容跌坐在地上,身上脸上脏的犹如在泥坑里打了个滚儿,她跪着爬到那两个大汉面前,扯住其中一个的衣摆,哭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出去!你们要多少钱?只要你们放我出去,要多少银两我都给!”
“哼!”被扯住衣摆的大汉一脚踹过去,面色狰狞道“当我们哥俩傻子呢?就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姐,给我老实待着!哼!”完,转身走出去,作势要关门。
清容扑过去跪在门口,一个劲的朝俩大汉磕头,“我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们去宁王府报了信,我父王就会来救我,到时候你们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
“你脑子烧糊涂了吧!”另外一个大汉俯身打量了她两眼,随后起身哈哈大笑,“你要真是金枝玉叶,又怎么被人卖到青楼来,宁王郡主几日前刚出嫁,你要真是郡主,那出嫁的那个又是谁?”
“出嫁?清乐她出嫁了?”清容闻言猛的一愣,嘴里喃喃自语,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恨意。
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污秽之地,清乐那贱人却是欢欢喜喜的嫁入将军府,她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也不见王府的人来找她,清容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扇门合上。
老鼠跳蚤在身边跑来跑去,清容已经麻木了,满脑子都是清乐出嫁的事,再联想到自己的境遇,清容忽然大笑起来,渐渐的,笑声转成嚎啕大哭。
守在门外的俩大汉听了又忍不住骂娘,隔着门板狠狠骂了几句,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骂声戛然而止,门被人推开,老鸨一身脂粉气,双手叉腰扭着水桶腰一步三扭的走了进来,见清容一身脏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帕子一甩,嫌弃道“哟,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莫不是疯了?”
老鸨着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大汉,骂道“让你们给我好生看着,你们就把人给我看成这样?疯疯癫癫的还怎么给我赚钱?”
“来人!”老鸨朝门口一喊,登时窜进来两个大汉,老鸨一挥帕子,厉声道“把她给我带出去,梳洗干净再带来见我!”
“是!”两个大汉上前把清容拽了起来,然后拖了出去,清容任由两个大汉拽着也不反抗。
很快,清容便梳洗干净重新被带到老鸨面前,老鸨一手叉腰一手摇着罗扇,扭着水桶腰围着清容转了一圈,末了眯起眼满意的点点头,“嗯,长的的确有几分姿色,到了我翠云楼,你纵是有通天的事也逃不出去!”
老鸨着捏着清容的脸使劲拍了两下,笑眯眯的道“听妈妈一声劝,别整天想着逃,安安分分的待着,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好不容易从那脏臭的柴房里出来,清容不想再被关进去,安安静静的在那,心中被恨意充斥着,宁王府不会有人来救她,姨娘更是指望不上,所以想要逃出去只能靠她自己。
清容深深吸了口气,将满腔的恨意压了回去,咬着牙心有不甘道“妈妈,我听您的。”
老鸨听了,当即笑的满脸褶子重重一拍手,欢笑道“早这样不就成了么?放心,就冲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妈妈我一定把你培养成我们翠云楼的台柱子!”
翠云楼外,着两个华服男子,其中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看上去很是秀气。
老鸨挥着帕子,满脸堆笑的跑出来迎客,“哎呦,两位爷里面请,在门口着做什么?”
老鸨满身脂粉气走过来,清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沈绩身后。昨晚她磨了好久沈绩才答应带她来翠云楼。
此时在翠云楼外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清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难想象清容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叫你别来,你非要来。”沈绩瞥了她一眼,见她皱眉,忍不住笑了起来,朝里面张望了一眼,问“怎么样?还要进去吗?”
“干嘛不去?”清乐白了他一眼,大步走了进去,沈绩笑了笑,摇头跟了上去。
一进门,就见老鸨吼了一嗓子,紧接着四五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挽住两位客人的胳膊,清乐越发不适起来。
青楼这种地方,沈绩第一次来,同样也很不适应,重重咳了一声,把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回来,孰料对方就跟牛皮糖似的又粘了上去,脂粉气扑鼻而来熏的他有些想吐。
清乐被两个女的拥着拖不开身,余光瞥见沈绩也同自己一般,被两个女的一左一右拥着,心中不由得有些吃味,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忽然间,台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清乐循声望去,只见一身蒙面女子坐在台上弹琴,她穿的很是单薄,身上罩了一件粉色薄纱群,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亵衣,女子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弹着乐曲。
清乐步伐微顿,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台上弹琴的女子,那女子的身形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清容?难道赵慎的是真的?
台下挤满了人,皆是些来寻花问柳的有钱人,个个睁着一双眼色眯眯的盯着台上,恨不能上前一亲芳泽。
清乐在人群中,眸色微敛看着台上的女子,一曲作罢,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了起来,抬头之际,清乐看的很清楚,那人正是清容。
耳边传来两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儿的对话,其中一个手持折扇指着台上那女子道“听这是翠云楼新来的花魁,叫什么水仙来着,琴艺高潮把牡丹都压了下去。”
“是么?”另外一个色眯眯的盯着台上,摸着下巴对那女子评头论足起来,“外表看起来的确是个美人,就是不知道这面纱下真容如何?”
“怎么?李兄动心了?”公子哥甲用胳膊肘捅了同伴一眼,笑着打趣道“人家水仙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也不知道这水仙姑娘什么来历,每次登台都蒙着脸。”
公子哥乙听了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双手抱在胸前斜了同伴一眼,笑道“这翠云楼的姑娘能有什么来历,难不成还能蹦出个落难的金枝玉叶来?”
两人着哄堂大笑起来,清乐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对那台上之人越发好奇起来,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清容流落到青楼里。
清容刚回到屋里,老鸨刘妈妈就扭着水桶腰春风满面的走了过来,一口一个女儿叫的亲热无比。
“女儿啊,赶紧换身衣服梳妆打扮一下,有两位贵公子要见你。”老鸨挥着帕子,肥胖的脸蛋上笑的满脸褶子。
清容屁股还没落座,就见这刘妈妈又让自己出去迎客,俨然将自己当成摇钱树,心中不由得有些窝火,若是换做以前大姐脾气早就冒了出来。
然如今的境遇却让她不得不忍气吞声,清容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斜了老鸨一眼,面无表情道“那两位贵公子什么来历,竟让妈妈如此重视?当初我们可是好的,我只卖艺,不陪客。”
“哎呦!我的好女儿哎!”老鸨一拍大腿,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笑容满面的哄道“对方只是想听你弹奏一曲,真要有别的意思,妈妈给你挡下便是。好女儿,赶紧去梳妆打扮一下,别让两位公子久等了!”
“我不去!”清容脸一沉,大姐脾气冒了上来,登台演奏她已是咬咬牙应了下来,若是再答应老鸨单独给客人弹曲儿,接下来老鸨就要比她去接客了。
老鸨见她不听劝,脸色一沉重重的一拍桌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水仙啊,妈妈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去给客人弹个曲,你在这儿拽什么架子?当真以为是自己是了不得的世家姐呢?我告诉你,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怠慢了贵客,我唯你是问!”
“你!”被老鸨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清容气的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回嘴,只得咬着牙做了几个深呼吸,咬牙切齿道“好!我去!”
老鸨一听,瞬间笑颜如花,又一口一个女儿的叫来起来,“这就对了嘛!咱们翠云楼干的是营生的买卖,妈妈我已经允许你当个淸倌儿,你可不能再耍大姐脾气。”
“妈妈的是,水仙记住了。”清容深深吸了口气,咬咬牙语气平静道,浑身却是气的发抖。她从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被关在这鬼地方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好!好的狠!
老鸨见她坐在那不动,又开始催促起来,“快快快,起来换身衣服,弹完了再回来休息,别让两位公子久等。”
厢房里,桌上放着茶点,两人面对面坐着,清乐等了半晌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由得嘀咕起来,“怎么还没来,当花魁的架子都这么大么?”
沈绩两手一摊,表情很无奈,“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我了,我也是第一次来。”
“……”清乐无语,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心道早知道见个人这么难,就把赵慎那家伙叫过来了,那家伙对这种地方不要太熟悉。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老鸨笑容满面的推开门,“两位公子久等了,咱们水仙姑娘刚换了身衣服,让两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老鸨着朝身后招了招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来!”在老鸨的催促下,一白衣女子抱着琵琶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水仙见过两位公子。”清容面带薄纱,低着头并未看清那两位公子的面貌。
“两位公子,这位就是咱们水仙姑娘……”老鸨笑着介绍道,随后朝清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分点,别给她惹什么岔子,然后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请问两位公子想听什么曲……是你们!”待看清那两人的面貌,清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手一松,怀里的琵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姑娘认识我们?”清乐笑着看着她,笑意却未达眼底。
“不……不认识……”清容忙错开视线,仓皇失措的俯身去捡琵琶。
老鸨在门口听到声音,急急忙忙的推开门,“怎么了怎么了?”
沈绩丢给她一锭银子,语气很冷,吓的老鸨一脚刚跨进门槛,又猛的收了回去,“没你什么事,出去!”
“是……是……”老鸨接过银子,瞬间又笑的满脸褶子,拿着银子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两位公子,水仙突然有点不舒服,两位公子若是想听曲不妨换别的姑娘过来……”清容面红耳赤的在那,话有些结巴,目光更是躲躲闪闪,她万万没有想到清乐和沈绩会来翠云楼,而如今自己落魄的样子竟被对方给撞见。
清容完,也不等两人同意,便抱着琵琶急急忙忙想要走,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那个让她厌恶的声音,“姐姐何必再装呢……”
“我不是你姐姐!”清容想也不想就反驳道,话一出口就愣住了,这不是间接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么?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女子孤身一人,不曾有过兄弟姐妹……”清容别过脸,结结巴巴道,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父王派人在京里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在这翠云楼里当花魁,父王若是知道……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样。”清乐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过来。
清容一听,猛的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父王派人找过我?”
清乐点点头,“父王之前一直派人在找你……”
未等她把话完,清容丢掉怀里的琵琶,几步上前走到清乐面前,怔怔的看着她,“那你……是来救我出去的?”
“可以这么。”
清乐语气不紧不慢,清容却顾不了那么多,忙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央求道“那你赶紧带我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
沈绩眉头微皱望着清乐,那表情似乎在问,你真的要救她出去?清容并非宁王之女,这对母女之前又做了那么多恶事,孟姨娘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清容就让她留在这儿自生自灭,清乐为何要多此一举救她出去?
大将军要人,老鸨自然不敢不,交了赎金,沈绩便把人领走了。
老鸨绞着帕子很心疼,刚培养出来的台柱子还没给她挣几个钱就被人给撬走了,老鸨的心在滴血。
出了翠云楼,清容深深吸了口气,蓝天白云,她有多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逸云轩。
清乐点了一桌子菜,清容狼吞虎咽的吃着,她被关在翠云楼的时候,老鸨怕她饿死,每天丢给她一个馊馒头,就算她后来听话了,每餐也就一碗粥两碟菜,美其名曰为了保持身形。
吃饱喝足,清容打了个饱嗝,余光瞥见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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