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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谈歆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脚步声在她门口戛然而止,她眉头微蹙,是来找她的?
“官爷,那人就在里面。从进去到现在就没出来过。”小二在门口小声道。
她跟官府真是有缘,谈歆笑着摇头,轻轻起身,在官差还未敲门时,率先打开了门,低声跟前来的三位官差道:“不管你们所来何事,在下小女还在睡着,不如去官府慢慢谈?”
三位官差互相看着彼此,抓过的犯人不少,主动去府衙的还真没见过。眼前这人瘦瘦弱弱,眼神清澈有神,哪有犯人的半点惊慌,会不会搞错了?
就在三人暗自猜测时,只见谈歆双手向前:“如果你们怕在下耍诈,可以把在下绑起来。”
案子为重,不敢有任何疏忽,很快其中一人道:“得罪了。”
说罢,身形微胖的官差就从腰间解下麻绳,将谈歆手腕牢牢捆住。
谈歆看向小二,与他交待:“在下去往官府,短则半一个时辰、长则两个时辰。若是小女醒来看不见在下,劳烦你将实情告知,让她安心在客栈等候。”
她又回眸,看了睡得香甜的小朋友,跟离门最近的官差道:“现在,劳烦你将门轻声关好。”
那人轻声带好门后,才反应过来,他一个官差,凭什么要听一个嫌疑人的话……在他愣神之间,谈歆已是朝楼下走去。
她背脊挺拔,面色淡然,就好像……好像去府衙,只是出去散个步,喝个茶。三位官差再次看向彼此,皆面面相觑,做官差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这样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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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谈歆抬眸看明镜高悬的牌匾,有些日子没有来到这种地方,倒是有些想念了。
惊堂木一拍,周知府厉声道:“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谈歆道:“在下已时进入春城,午时落脚听雨阁,未曾与人发生口角,仓促之下也绝无可能杀人放火。在下不知何处犯法,如何知罪?”
周知府道:“你私制假币,可是知罪?”
谈歆微微一想:“周大人口中假币,可是在下今日客栈所用?”
周知府道:“正是。”
这就麻烦了。谈歆蹙眉,明德年检严查假币,好在她用的还不多,只是一路过来,她兑换银两银票,皆在清风钱庄进行……她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严肃不少:“大人,清风钱庄可被查封?”
周知府问:“你问这个作甚?”
本欲隐姓埋名过此生,奈何天不遂人愿,谈歆只好将实情道处:“实不相瞒,在下姓谈名歆,半月之前的芳菲案正是在下所破。在下破案所得钱财,皆从清风钱庄所兑。”
听到谈歆二字,周知府走了下来,仔细观察谈歆:“你说你是谈歆,有何物证?”
谈歆道:“芳菲案的卷宗上,在下做过详细批阅,大人也知道,此卷宗由太子交由皇上手中,再有刑部进行整理,发放各地官员手中。”
确有此事,并且知道此事之人皆是朝中官员。眼前的人自称谈歆,就表明她非朝廷官员。莫非她真是谈先生?周知府自上而下打量着谈歆,虽说人不可貌相,可能只身一人与奸臣周旋,能与歹徒拼杀,还能破获久远奇案,他怎么都无法将如此瘦弱的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