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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瑶光殿的时候,娘亲已经出宫了,姐姐也破天荒的主动提出见我的要求。
“皇后娘娘可有说是为了何事找我?”我对前来唤我的琉璃问到。
“没有,只说是想和二小姐一起用膳。”
“这离午膳还差些时间呢。”
“就不可以是娘娘想二小姐了吗?您这入宫两天都还没给娘娘请安呢,哪有这样做妹妹的。”琉璃有些赌气的与我说到,我笑了一下,琉璃这会倒是护主了。
“知道啦,是我的错,等会我一定亲自给皇后娘娘跪下赔不是。”我搂着琉璃的手腕撒娇道。
“跪下不用,二小姐好好陪着皇后娘娘就好。”
琉璃给了我一个拿你没办法是眼神以后,就拖着我快步往姐姐房里行去。
“二小姐先自己进去吧,记住一定不要刺激到娘娘啊,奴婢去看看娘娘的药熬的怎么样了。”到了门口,琉璃还是不放心的对着我叮嘱。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把满脸不放心的琉璃往旁边推了出去。
“真的?”
“真的,真的,你快去吧。”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想来是真的担忧姐姐吧,这么一对比之下我这个亲生妹妹倒好像真没有那么尽职了。
我轻声慢步的往房内行去,姐姐正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看来这次因皇子早逝对姐姐的打击确实不小。
“姐。”我轻轻朝床边唤了一声。
见我来了以后,姐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姐,您慢点。”我赶紧给姐姐拿了一个靠垫,让她可以更舒服的靠在床上。
“听说你今日去了澄心堂,还在皇上的画室呆了一段时间?”坐好后,姐姐缓缓的开口。
“嗯,皇上说是有东西要给我看,所以……”
“这么说,皇上那些画你都看到了?”
“是,但我并不相信这些。”我赶紧给姐姐解释道。
“如果我说那些都是真的呢?皇上画里面的一切都是真的……咳咳咳……”因为情绪激动,姐姐说完以后就剧烈的咳了起来。
“您先喝点水。”我赶紧起身给姐姐端了一杯水。
“我不喝,你先坐下听我说,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呢?”姐姐拒绝了我给她递过去的水,拉着我的手正经的说道。
“为何连姐姐你都要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敏儿,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这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发生过。”皇后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眼里面的失望,距离上一次看见这个表情还是前世,病榻中姐姐问我入宫几日之时……
“姐。”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比谁都知道,那确实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但姐姐眼里的失望却让我感受到了无形的刺痛。
“我就快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姐姐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
“不,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不了了,这就是我的命,十年前的时候,我也以为我能改变,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以了。”
什么命,什么十年前?虽然我有一大堆疑问,但开口的时候,嘴巴里只剩一个字吐了出来。
“姐。”我拉着姐姐的手,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敏儿乖。”姐姐将手朝我伸了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就像小时候般满脸柔情,“莫要怪姐姐,姐姐做的所有都是为了南唐,这也是我们姐俩的命,怨不了别人。”
“敏儿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我将头低下,不愿继续看姐姐。
“姐姐知道你不懂,但你答应姐姐,如果我死了,敏儿一定要入宫为妃,太后与皇上也一定会保你登上后位,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吗?社会动荡的时候,谁又能护谁周全……
“姐姐多想了,你不会死,我也不想入宫。”为何连姐姐也要如此坚持,为何人人都非要我入这深宫……
“傻妹妹,这已经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这一切都是命。”姐姐将腰间的枕头撤了去,又重新躺下。
“姐。”
“我累了,你去帮我将仲宣接了来吧,我想他了。”姐姐将眼睛闭上,我知道这是她不愿与我多说的意思了。
“好。”
“晚点一起用膳。”
“好。”我假装没有看见姐姐眼角的泪,把被子往两端褥了一下便轻声退了出来。
我想不明白为何姐姐会突然与我说这些?难道姐姐知道些什么嘛?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