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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那宛若神明的声音接着说道:“此处乃是梵宫山门,佛宗禁地!被你们弄的这般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听到这个声音,石阶上的诸位首座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纷纷好像找到主心骨般的挺直了腰杆,只有那位慈眉善目的白袍老僧,眉头皱的反而是愈发紧蹙了,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热振撇了撇嘴,没有出声。
朝牧转头向那声音来处寻去,只见他们车队来时路上,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朝牧不清楚为何对方人还未至,就好似对此间场中的情况已“一目了然”,想必这定是属于梵宫这些大和尚们特有的感知手段了。
细细思量之下,朝牧忽然发现,习武者与修行者相比,不仅仅只是如师父所说的“武力上限被限定死了”这么简单,而是在包括探查、感知乃至于其无穷妙用方面都被全方位碾压殆尽,怪不得无论道国还是佛国,只要“修行者”这个根基不倒,就可保两国政体万年不衰。
就在朝牧思索的这片刻时间,一辆马车已经破开浓浓夜色驶了过来,七息之后,正好停在石阶之上的诸位首座与热振、朝牧等众人之间。
曾经做过猎人的朝牧,眼力自然是最为毒辣,只一眼便看出了这辆马车的不凡。
马是好马,却不是价值千金那所谓“汗血宝马”的俗物,而是取自万马丛中,最为桀骜难驯的野马王。更为难得的是,这两匹神骏无论是鬃毛颜色,还是身高体型都如出一辙,需知,甘愿让野马之王套上缰绳是一回事,让两匹马王同时侍候同一位主子,相互之间还不打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车也是好车,首先便是用料极为考究,整车皆是以金丝楠木制作而成,朝牧曾听阿爸讲过,这种树木只生长在苗疆,树龄悠长,所以生长的过程极为缓慢,成才不易,可观这车的用料,非三人以上才能环抱的参天巨木,根本不足以支撑整架马车堪称奢侈的制作工艺。
其次便是这雕工。马车车厢上一共雕绘有三万六千尊罗汉金身,全都双手合十,共同围绕着车顶的一轮东升旭日作顶礼膜拜状。受限于车厢的面积,每尊罗汉仅能雕琢成拇指大小,但这并不妨碍那鬼斧神工的雕匠在这螺蛳壳里做道场。
明明有整整三万六千尊罗汉金身,明明都是简单的一个双手合十的姿势,可居然愣是没有一尊罗汉的形象是重样的。
只见那些罗汉面向初阳或挺直腰杆、恭敬行礼,或盘膝而坐、随意自然,或行于山巅、心怀憧憬,或脚踏祥云、追日成空,或痴,或笑,或癫,或狂,或敬,或慕,神情活现,是不一而足。
虽然在器物的评判上,朝牧的眼光没有那些亲王贵胄来的那般毒辣,但在江央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他也知道,单看这雕工,这架马车就难掩大家风范了。
关键是三万六千个罗汉……这于制不符啊!一般亲王袍子上绘制个十八尊菩萨或是罗汉已经是极限了,三万六千尊,这是什么概念?
刹那间,朝牧瞳孔微缩,就算他的反应再如何迟钝,也瞬间明白了来者究竟是何人——能在梵宫山门前搞出这么大排场的,不是那西土佛国的第十三世圣师,天下三十万持戒僧共尊的“佛首”,“大日如来”,古力玛尔巴,还能是谁!
朝牧心中忽然冒出一大堆疑问,“这位牢牢掌控天下半壁江山的‘佛首’难道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那些候在山门下的诸位首座难道都是在等他?只是他为何这么晚才行色匆匆的赶了回来?还是什么要紧事是需要西方佛国的掌舵人亲自去办的?”
正思索间,只见一身黄布僧衣的赶车僧人将车帘从一边挑开,而后便恭敬侧身低头,让出了那车厢门口。
朝牧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黑洞洞的车厢,生怕遗漏了这西土佛国头号大人物从车厢内走出的历史性画面。
身旁的热振看到自家徒弟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顿时气的是吹胡子瞪眼。
他自然也清楚少年人此时的心境究竟如何,谁又不是没年轻过,谁又不是没幻想过被顶天大的大人物接见时那激动人心的场面,他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老师时,不也跟此时的朝牧是一个德行?
可理解归理解,一看到朝牧眼中就差闪小星星的崇拜眼神,再想想自己当初和朝牧第一次见面时的“油腻”画面,心底里顿时还是像打翻了醋坛子般,不是个滋味。
就像是看着自家刚娶进门的小娘子,成天对着别家的男子抛着媚眼。
心,痛到无法呼吸。
车厢内玛尔巴哪里管得着车厢外那对师徒的心里变化,他此时心情大好,却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依然还是不急不缓跨出车厢,稳稳踩在石板路的路面之上,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雍容沉稳的气度风范。
倘若有人能够丈量他的脚步之间距离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他每一步与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居然是完全相同,毫厘不差。
趁着他下车的这片刻间隙,朝牧毫不顾忌的好奇打量着数丈之外的这位“佛首”。
只见他身材高大挺拔,魁梧雄壮,只是单单往那里一站,就如一棵劲松般牢牢“钉”在地上,比自家那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干瘦师父,不知要甩出去几条大街。
他的样貌谈不上英俊,但绝对让人过目不忘——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神华内敛,但依然遮掩不住深藏在其中的山川雷霆,他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如同刀劈斧削一般尽显威严,岁月的风霜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在他的额头和眼角平添了几道皱纹,但却更凸显出他成熟与睿智。
这些外貌上的特征或许在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但却有一样东西是他所独有的,那便是他一身毫不掩饰的峥嵘霸气和纠缠在其中的勃勃野心,就像是一根根丝丝缕缕的细线,将他那些个外貌特征全部都“串”了起来,形成了他所独有的,让人眼睛刺痛的锋利气质。
只看一眼,朝牧就凭借他敏锐的猎人直觉得出了结论——这是个如鹰似狼的危险男人。
感受到朝牧投来的好奇目光,玛尔巴缓缓的皱了皱眉,而后便朝着朝牧所站的方位看了一眼。
只一眼,朝牧便感觉呼吸一窒,而后脑中“轰”的一下,双眼一黑,紧接着便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巨大灼痛感如排山倒海的袭来。
感觉到场间天地元气的微弱变化,热振的脸色猛然一变,一个“缩地成寸”便瞬移到了朝牧身前,将玛尔巴的视线隔了开去。
随意出手教训了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后辈,玛尔巴别过头去,也不多做解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挥手赶蝇般的小事。
此时石阶上的诸位首座早已赶在马车停稳之前,就已经行至马车将要停下的位置,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候在那里了。
使团车队这边除了一个热振以外,似乎也没有一位的身份能拿的出手可以近前参拜行礼的,于是只能远远站定,遥遥对着如众星拱月般的“佛首”恭敬行礼。
此前无人提醒朝牧见到“佛首”时应该怎么做——诸位首座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巴不得热振这个新收的徒弟在“佛首”面前失礼;使团车队的众人同朝牧师徒本就谈不上热络,一顿饭过后,他们之间的矛盾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连总是充当老好人和稀泥的次吉上师这次都没能站出来,为朝牧提醒个哪怕一星半点。
至于热振嘛,倒不是因为顾虑些个什么,他是真的给忘了。
玛尔巴倒是没空理会这些私下里的暗流涌动,只见他对着黑洞洞的车厢内又轻唤了一声,“徒儿,还不快出来见过诸位师伯师叔。”
此言一出,除了事先已然知情的诸位首座,与事先毫不知情的朝牧师徒二人,其余僧侣都是微微吃了一惊,心中无不讶然道:“难道传言是真的?‘佛首’果然也亲自下山去寻找答赞圣师的转世灵童了?”
震惊之余,等他们从这条消息中砸吧砸吧出味儿来,转头再看向朝牧时的目光就更加复杂了。
朝牧此时可没工夫去理会那么多,他刚刚从剧痛当中死里逃生般的缓过一口气来,便看见那道从那车厢中缓缓踱出的身影。
月光缓缓照映在他的侧脸之上,一瞬间,朝牧只感觉有片刻间失神,头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如雪,衣带飘飘,如同天上缓缓走下的谪仙人。
他的肌肤似琼脂暖玉,在月光的沐浴下,呈现出的那一抹健康灵动的白色,与那白衣之白两相映衬之下,竟要更胜几筹。
他生得男子女相,若不是喉咙间上下耸动的喉结,朝牧都要将之误认成女子去,但即使这样,朝牧依然要在心中以“美得不可方物”,为这个“漂亮的不像人”的家伙偷偷注上注脚。
他拥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更为难得的是,桃花飘飘,灼尔不妖,那眸子当中蕴含着的一丝清冽与傲气,冲淡了它本身的媚气与俗气,让这双眸子看上去更显得飘逸出尘。
他五官端正,却偏偏又生的圆润随和,让朝牧没来由的想到从道国传来的那句,“君子如水,随方就圆”,单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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