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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柳欢、骆回和莫涛贤都还年少的时候。

    二十多岁时的骆回和莫涛贤、莫涛贤和柳欢分别是很要好的玩伴。少年无忧更不多虑,一切皆因真诚,大家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梦都敢做,意气风发、肆意张扬,拳拳真心全在一壶酒间。

    在莫涛贤的搭桥牵线下,骆回和柳欢这两个彼此在莫涛贤的闲聊或是慷慨陈词中闻名已久的年轻人一见如故,恨没能把莫涛贤说要介绍两人认识提上议事日程。

    三人初聚,畅意无比、把酒言欢,心中激动之情毫无保留倾诉得淋漓尽致。

    酒到酣处,柳欢酒洒四方,言随风行:“莫涛贤,我许你春风得意,沽酒在瓠瓢……嘿嘿……”柳欢把控住酒态,思维无比清醒:“不过,你要带上我!”

    “哈哈哈……”骆回将坛中酒狂饮三口,扔与莫涛贤:“那么,莫涛贤,我定当赠予你青坡百里,斗酒向西风”骆回放纵着酒意踉跄至莫涛贤面前摇晃着身子,向他一勾手指头:“不过,也得带上我。到时可不要认怂哦,哇哈哈哈……”

    三饮回骆回,其余敬西风,坛碎掷地有声,酒扬乘风破浪!莫涛贤是三人中最激动那个,热泪盈眶却一句话没说。

    谁都以为情谊有他朝,也谁都没想到三人的首次大团聚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次。

    待得青坡百里西风起,醉死也愿意——

    这是一直以来让莫涛贤一想起来就满怀激动的。因为第二天他便奉命随师父远游了,他所知道的“后来”都是通过骆回和柳欢二人给他的信件。他只能在到达每一个落脚点的时候迅速给两位好友写信,有时运气好些,他能在那个地方等到回信才离开,有时尽管心有挂碍,却不得不随师父离开。所以他给距离上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人写过很多信,可是真正收到的却寥寥无几。

    但他知道他们两人越来越惺惺相惜,越来越欣赏彼此,越来越不愿意被生命中其他的人打扰,这让他很羡慕,他没在信里说,却盼望着三年的远游可以早些结束。

    再后来,突然间他竟一封信都收不到了,纵使他会在写完信之后在那个地方等足够的时间,可远方的那两人音讯全无!

    路,越走越心慌。

    三年时间即将结束,然而莫涛贤实在等不及便提前跟师父分开,操近路返回。

    然而不仅两人不见了,就连他们所属的两个部族也都跟着销声匿迹。

    莫涛贤担心两人,却又不知从何查起,于是按之前他和师父远游的路线又重走了一遍,主要寻找那些他曾给他们写过信留过地址的地方,也去找曾经给他捎过信的人。他以为自己写出很多信,那么两人每人给他回一封,他就会有很多。然而原路重游让他很是失望。最终就着这次重走,莫涛贤开始了他的往修路。

    正如幽兰楫留给纤云月的话:往修本就是一场没有归途的修行。莫涛贤没有停留过他的脚步,直至剥麻营村。

    有时,“重逢”来得很是随意、草率!

    他本只是去溶川路过,奈何遇见了与柳欢有约先到的骆回。没有欺骗,骆回直接承认当年由于他的远游,自己和柳欢的关系越处越好,从心理上疏远了莫涛贤。

    任何三个人相处的关系往往最是微妙,也总是不得其法!然而莫涛贤怀念的是相处的最初,苛责的是变了的三人,他将骆回打成重伤藏匿起来。

    从之后赶来的柳欢那里他得到了和骆回同样的说法,他企图抹黑骆回来赢得柳欢,所以他告知柳欢骆回未到恐故意调其至此而另行灭鳞族之事。莫涛贤也许诺愿意助柳欢一臂之力灭了羽族独占剥麻营村。然而柳欢坚持相信骆回,极力驳回莫涛贤对骆回的恶语中伤。

    莫涛贤恨柳欢的有眼无珠,愤恨之下剜出柳欢的眼珠子。他将过山洞隔为两部分,一部分囚禁柳欢,另一部分囚禁骆回。他当着已经眼瞎的柳欢的面割下骆回的舌头并做成肉碎拌入饭中,又当着骆回的面喂食不知情的柳欢,并在中间间隔的巨石上凿洞,让柳欢日日对着洞口却不知故人就在眼前。让骆回明明知道好朋友就在隔壁却无法唤他一声看他一眼。

    没有多久,受剥麻营村冢林及溶川边尿泡遗风的影响,被关押至癫狂的柳欢和骆回已不能安安静静地呆在过山洞里,每逢癫狂之症发作,他们俩能挣开莫涛贤特意为他自己留的那两道门不说,整个剥麻营村都听得到冢林的地动山摇。

    莫涛贤的往修和当年的远游并没有白费,他很快找到了铃铛这个法宝,并且他用柳欢的眼珠子做了最关键那两个铃铛的铜舌,用以引发所有的铃响,产生的效果就是更云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些。

    长期居住在这个地方,莫涛贤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他开始出现长眠的状况,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去。他花了很多时间打造了这个椅子,把自己固定在上面,让自己永远看着那两道门。

    “那他?”叶轻飘突然想到外面的莫涛贤万一只是睡着。

    “一碰就掉渣,他已经死了。”卷堆在隔壁说话,声音听上去有些愤怒。

    “两位前辈可知他什么时候死的?”寸言突然想起什么,然后问道。

    “不知道,他经常会睡很久才醒来,所以无从判断。”

    “那我们之前两次……”

    “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更云突然想起在冢林里遇见的和看到在房顶起舞的,正打算问个明白,就被寸言打断了。

    “可是怎么出去,等……”苏桂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但大家都知道她没说的那些是什么。

    “你们确实不必担心,等下次我们的癫狂症再发作的时候你们完全可以原路出去。”柳欢在那头安慰道。

    “不,我们得把你们带出去!”更云斩钉截铁十分有主见。

    “那倒不必,有生之年还能有彼此的消息,我们都知足了,不过一块石头而已,什么都阻隔不了。”

    “前辈,如果能有更美好的相处方式,为什么我们不努力争取呢?交给我们,放心!”

    卷堆的话让柳欢和骆回都沉默了,不过他自己说完才发现话是这么说,可还没底能否做得了那四人的主呢!

    “寸言,这些铁链你有办法吗?”

    “恐怕硬来不得,两位前辈能把这石门拉开,却没有挣脱,足以证明它的坚硬。”

    卷堆的顾虑很快被更云和寸言的一问一答打消了,他的两只手拳掌互击了一下:就知道会的!

    “难道当初莫涛贤在困住自己两位好朋友的时候就真的不打算留一丝余地吗?我不相信。”叶轻飘自顾自地思考着。

    “那我们四周找找看会不会有什么暗门,比如说洞壁上的镣铐位置会不会有能一扭就开的机关。”苏桂也积极动脑想着办法。

    “你傻啊,你会把机关设在关人的地方?自己要控制的话还得跑进来?”

    更云一时间很是开窍,大家纷纷沉默了,将思考方向转移到他的话上。

    “所以若是有机关,那也应该在外面?”难得苏桂不偷懒,况且还是不随便和别人抬扛。

    寸言和卷堆分别走到两个洞壁上的小洞前,不管从哪个位置看出去都能够完完整整地看到莫涛贤。一瞬间,两人有些动容。

    “也就是说我们还得等到下一次门打开吗?”叶轻飘从寸言的下巴底下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椅子上的莫涛贤。

    她本只是去凑个热闹,却在看过一眼刚缩回眼神时立即又往上顶了一下,紧盯着莫涛贤整个人。她收回脑袋把两只手在衣服上来回蹭了很多下,才分别把两只眼睛向两边小心抹了一下,再张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眼睛不花,也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然后又从寸言下巴底下钻出脑袋并一直往上把寸言的脑袋拱开,眯着眼睛仔细盯着那个地方凝视很久。

    “我们真的能够确定莫涛贤已经死了吗?”她没有把脑袋从那里挪出来,甚至就像在外面看那样,把整个脑袋几乎都伸出去了。

    寸言正纳闷她何以盯那么久时,她开口了,于是不仅是他,更云也同时答道:“确定啊,我们都是亲眼见到苏桂试探时的情景的!”

    “就是。我可以证明,我最可以证明!”苏桂一把拉开更云,把嘴对到横亘在洞中间的那块石头的洞上,生怕叶轻飘听不见是她。

    “可是我怎么……”叶轻飘把脑袋从那上面挪下来,仰头看着寸言,眼神怯弱地挠着眉角。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寸言极尽温柔。

    “有些荒唐,我不敢说!”

    “还有你不敢说的?你都差点以叶大胆自称了……噗嗤……”更云说完一想到她每次被吓的样子就忍不住,苏桂一听也是尽量克制。

    “不荒唐,你说的我也看见了。不过他确实是死了,只是……”卷堆的眼睛自从盯上外面的莫涛贤就没离开过,也没打算离开,不过一听有状况,他立马就被苏桂和更云争着抢着扒拉开了。

    寸言并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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