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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万一哪一天跟这件事情相关的时刻到来,我希望叶轻飘身边能有一个可以靠并靠得住的人。”
“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就是歌颂?”
“不,歌颂另有其人。这件事我会当着你们几个人的面说清楚,咳咳咳……”
寸言还有一万个想问的但不知话从何处说起,而且他又这样疲惫,于是安慰道:“你放心,有关你刚刚跟我说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几个那边我知道怎么说。我们晚上就不过来了,你多些时间调养,我们后天再来吧,那时飘飘应该会比现在更好些,也更适合他们三个探望!”
千烨不再说任何一句话,他也实在没有更多的气力来说话。寸言出来后跟汤因因又说了些感激的话方才离开,毕竟叶轻飘放在那里是要他们照顾的。
叶轻飘的情况当时大家就都看到的,甚至除寸言之外其他人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而真相是叶轻飘也的确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为了不穿帮,寸言对叶轻飘的伤情直言很重,但告诉大家千烨的医术真心了得,也很尽心尽力。借着叶轻飘最后的那口气,千烨利用巫医之道把她救了回来。她现在情况很好,至于救治细节因为涉及到诸如师门誓言之类的不便多说。千烨需要调养,已经另约了时间去看望叶轻飘,到时候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总算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大家纷纷欢呼可以睡个好觉了。
而为了提防焦暮启,寸言和更云商量更云睡上半夜,寸言睡下半夜,轮流值守。
月朗星稀。
看到叶轻飘他们的院子连续亮了两夜的房间此时挨个熄了灯,垣顷终于放心地喝了一口酒。身体再次转向城中央的方向时,又满怀惆怅。
“喵呜……”这么多年来,这只白猫就是最好的陪伴者和守护者。它直立起来冲着她身后以声示警,同时伸出爪子抱住她的腿。
“我知道了,你去吧!”她弯腰抚摸着那猫仰起的圆脑袋,它应声往别的屋檐上奔蹿出去。
“你们家的猫和我们家的干净一样,最美好的时光都用来长肉了。”寸言望着远去的猫咪脸上顿时温暖起来。
“干净也长胖了吗,好久没有见到它。我倒是担心它长大变凶猛了,会把我们家的猫吃掉!”垣顷转身坐在筒瓦上,手中的酒壶在瓦上的另一壶边碰了一下,仰头自我灌了一大口。
寸言就地坐下拿起她碰过的那一壶同样喝了一大口。
“飘飘的命保住了,只是完全康复需要时间。谢谢!”寸言朝垣顷的方向一倾酒壶又喝了一大口,有滋有味。
“那就好。”垣顷莞尔,可是眼中很快又蒙上忧伤。
“你心系于他,他知道吗?”寸言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呵!”垣顷自嘲地笑了,朝那个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心痛欲碎。
“我很少与人打交道,更是没有一个朋友,却从不孤寂害怕,因为我心里有他不远处也有他。我存了一肚子话想着哪天一股脑全部跟他说,然后撒泼打滚、添油加醋跟他倾倒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依不饶各种哄不乖,贪婪自私各种提要求,当着他的面千娇百媚各种撩男人,百般迁就依然不满足,让他明白我可不是好说话的,到他快被我闹疯的时候假装原谅得甚是不情愿。对这一天的到来,我从不质疑、满怀希望!”她说着这样的话敬了寸言一口酒,自信得毫无底气。
“在飘飘这样的年龄开始,我便追随着他的脚步。后来他跟我讲我会影响到他,我跟他说我并没有也不会占用他太多的时间,他还是说我打扰到他。我追问他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子,他觉得我污蔑了他的人品道德,后来他说我这样质疑他是在践踏他的骄傲。他说我万般不好非分开不可,我说就再多半年吧,半年太多的话一个月吧,一个月不行的话两个七天也行,再要不然……三天……不可以再退让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想着只要多争取一天我就多一天赢回他的心的机会,也或者我可以试着去寻找他的不好,接受现实尝试放弃。事实是我计划着未来的时候他却在谋划着分开,这样的猝不及防我没有心里准备,我会觉得是被自己人背后捅了刀子。可是那一刻他一眨眼的功夫都等不了,只待我一个干脆利索分开的承诺,我当然是扮猪装蠢。他说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我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垣顷说到这里紧紧地绞住胸前的衣服很久很久,久到寸言觉得提出这样的话题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许久过去,她把酒壶递到嘴边迟疑了一瞬又放了回来,继续说道:“任凭他把话说得多么难听,我当时都只是嬉皮笑脸。不欢而散后我又继续纠缠了差不多两个月,然后他音讯全无。之后有近五年的时间我都在反思他说的我身上的那些不好,他说的那些直接导致我们分开的我身上的毛病。他有意躲避,而我总能找到他。所以十年了,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从来不走近他,甚至远远地看他一眼也怕会影响到他。我只要望着他在的方向,那年的争吵和纠缠就历历在目,或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是那又怎样,我就是来撞南墙的,与他无关!”
她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放下酒壶,抄起旁边的酒坛,仰头,直到那坛子变空为止。
“你这样很傻,有一天会后悔,也会恨他!”
“哈……”她扭头看了一眼寸言,继续提起先前放下的那壶酒,重新选了一个翠玉杯子自斟自饮一杯,又倒满一杯握在手里。
“很奇怪,我居然会跟你说,大概是不怕你会嘲笑我。”
“当然不会,每一种情感都值得被尊重,祝愿你撞倒南墙之时,慕然回首,身后花团锦簇!”寸言在身旁的瓦楞上磕响酒坛,另一边的垣顷回应着。
“我下去了,免得等会儿更云换班发现我不在又要多问。”
垣顷微笑着点头,自顾自喝了一口酒:“叶轻飘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应该要明白人生难料,每一刻都该被郑重其事的珍惜,早作决定,早作抉择!”
寸言稍作停留听完这句话,微微一笑一步跃回自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