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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茱萸手里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那房子的墙由篱笆和泥巴合在一起建造,准确地说由篱笆编织成墙又往篱笆上敷上稀泥建成屋子的墙壁。
桑榆如此富庶,没想到还有如此衰败之地。
“不要小看了这墙,冬暖夏凉且扛大地动的。因为篱笆间互相拉扯,房子不容易坍塌。”寸言像是看透了叶轻飘心思那样,说了一个让她心里好过些的理由。
茱萸下车进屋时,两人才看清楚一开始赶马车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到这里的只有茱萸一人。
茱萸进了院子再掌起四周所有的灯,院子里顿时光明起来,刚才的那些阴森恐怖感少了许多。
奇怪的是灯火通明后茱萸并没有立即进屋点亮屋子里的灯,而是默默在屋子拐角处静立很久。
等得都快睡着了,寸言才摇醒叶轻飘告诉她可以进去了,因为茱萸进里屋已经有一会儿。
一眼看向四周,只有月光以及月光下的重重灰影。
院子很静,只有蛐蛐的“叽叽”声。院子很宽,毕竟四周多的是空闲的土地。屋子在最北角,且是侧墙面对着院门,好奇怪的构造。
进了院门穿过空旷的院坝到了拐角要进入屋子前面时却被一个土堆拦住了,两人记得茱萸就是在这里站了很久,在土堆和屋子的墙之间只留了刚好够一人通过的宽度。
叶轻飘小心跟着寸言从土堆后面绕到土堆前面时,差点没被眼前的一幕吓背过气去。
香烛齐全,才烧过纸钱。在微微扬起的纸灰和摇曳的烛光里,一眼就识得这是一座坟墓。
和死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是什么风俗习惯?
在寸言的无比安静里叶轻飘听到自己憋气许久后倒吸一口凉气的断断续续声,后背升腾起来的寒气渐渐变得浓烈,犹如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每一寸肌肤,蜡烛映衬着碑文,眼前的一切挤压着叶轻飘的整个胸腔,她感觉到这个空间里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地方。
她尝试分散注意力,可是没用,不由得向寸言靠了又靠。
“没事。”一只温暖的手抚过她肩头,这种温暖一路向下击退那些寒意,她立马觉得好多了。
在烛光的映衬下,两人看到碑上刻着:“母柳绫父方梧合墓”。
原来这是座合葬的坟墓,可是为什么茱萸要这样子埋葬自己的父亲母亲?叶轻飘和寸言都无从得知。
寸言拧眉再次进入思考中。叶轻飘甚是害怕这样的气氛,因为除了胡思乱想和害怕,她没法进入其他任何状态。
“你说,茱萸的父母就葬在家门口是用来看家的吗?堵在这里岂不是太不讲究了?”叶轻飘哆哆嗦嗦的。
寸言耷拉着的眼皮往上抡了一下,叶轻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双手合十原地向那坟墓鞠了几个弓,嘴里还念叨着:“不是有意冒犯,有怪莫怪!”。
刚念完马上又说道:“你说,如果葬在家门口是用来看……咳……用来庇佑茱萸的话,那么,那么……”叶轻飘边说着眼睛边四周打量:“他父母的阴灵会不会在四周盯着我们啊……现在?嘶……”叶轻飘此刻的思绪被彻底放飞,收都收不住。
“庇佑?”寸言把这个词语轻轻念了一声又琢磨起来。
叶轻飘正在以不易被察觉的速度和幅度一点点挨近寸言时,不知哪间屋子传来“嘎吱”的开门声,寸言一把按住叶轻飘的肩膀与她一起蹲到墓边,缩小隐藏起来,确定没有被发现后,偷瞄出去。
一个身着红色滚边白色罗裙,头梳倒钩髻正冲前插一朵粉色蔷薇,衣着开放、体态风流的女子抱着一把琴正去往茱萸刚刚进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