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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流去扣桌面,形成很好听的节奏。
“那我是怎么走出来的?”更云很是好奇。
“疼痛感,十足的疼痛让你找到自己的真实存在。”寸言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疼痛往往帮助人回到现实”。
更云把目光从寸言那里转回来,深吸一口气,他的话他似乎听懂了似乎又不太懂。
“有一点,幸亏你老人家喷了一口老血,要不然郁结在胸间的那股气会要了你的老命。”
听卷堆这么一说,更云试着运气,好像一点事都没有,除了那还未散尽的伤感。
“我们已经出了那个幻境?”更云看着周围亮堂堂的所有,什么都摸起来很真实。
“谁说的?”卷堆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那,那这里……”更云看着这个小屋子,提高了警惕。
“放心吧,这是卷堆的幻境!”叶轻飘盘腿隔桌在寸言的对面坐下。寸言在啜茶的时候透过杯子边沿看到她似乎对刚刚更云说的一点都不多想,可为什么自己心里竟也有莫名的一阵阵揪疼?
“你是说,他在幻境里造了个幻境?”更云一脸的“真不敢相信!”
“不可以啊?”正在到处晃荡思考的卷堆一下子把一张丑脸从更云背后吊到前面,更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地往前挪了挪屁股,把那张难看的脸自然让到身后。
“我们是斗不过他的幻术了么?”更云追加一问。
“哼!”对于更云的话,卷堆一脸不屑扬起高贵的短粗脖子。
“你以为在幻境里造个幻境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呀,这意味着我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偷人家的材料建个自己的地盘!”
听卷堆这么一点,大伙儿来了兴趣,都一脸渴望看着他。
“刚刚闭眼进入幻境,你们以为是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难道不是么?”叶轻飘小声在牙缝里挤着这几个字。
“当然不是!我们一点儿都不了解对手,所以总得进去摸摸底细吧。”卷堆讲完这一句话又停顿了一会儿,直至又绕三人一整圈。
更云和叶轻飘互相交换了眼神,心里都是同一句话:“又在侃大山了!”
“我以为,这个院子以前应该有个酒窖。常集就是利用院子中尚存的这个酒窖的记忆做了这个幻境,记忆本身是捉摸不到的,要破这个幻境难不成我要去唤回酒窖?不可能。所以我就利用这个酒窖全部记忆中的一部分,喏,就是你们现在身处的情景做了个幻境中的幻境。”
“所以如果要破你的幻境就必须破常集的那个幻境,或者说破了你的幻境也就相当于撕破了常集的幻境?”寸言听得津津有味,不禁饶有兴致地参与进来。
“对。”
“你是想化被动为主动。与其在别人的局中,不如在自己的局中。”寸言说着也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雨。
“我觉得游戏规则还是要遵守自己的。”卷堆越说越得意。
“你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寸言说得很淡,叶轻飘似乎也明白了。
“不错,我们有的是时间,可是常集等不了。”
“你这样逼他不怕惹怒他?”叶轻飘插话道。
“不会,像常集这样的人,有实力的对手才会令他正眼相看。何况你们怕惹怒他吗?”
卷堆说着,寸言已从窗边转身面向自己走过来。卷堆以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按捺不住内心里找到知音的兴奋,迎上去就伸出拳头,准备来个男人间的仪式交流。可是寸言根本就目不斜视径直擦肩走了过去。
他悻悻地缩回拳头在衣摆上蹭了两下,尴尬地说道:“好吧,你长得好看,随便你拽!”
卷堆以为另外两人或许会安慰一下自己那颗受辱的心,可一瞧才发现坐在几边的叶轻飘和坐在另一边的更云眼睛虽然看着这边,却一副失神的样子,对于刚刚的一幕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世上少善解人意的人,这是常态!卷堆这样劝慰自己。
外头的雨声一直都是同一个旋律似乎没有变过,四人分坐在方几的四面,各自陷入自己的沉思很久很久。
“好无聊啊!”更云早想揪个人说说话,可是几次尝试都没有人理他,便抱头往后倒去躺在地板上。
“珍惜你的无聊,它很可能随时说没就没!”卷堆说着别人,自己也是满嘴的哈欠,真是有嘴说别人,无嘴说自己。
就在叶轻飘和寸言也都坐不住的时候,忽听得窗口的地方一阵“哗啦啦”撕东西的声音。四人警觉地看向那里,整个屋子像纸糊的又正好被雨泡发那般一点点地软下来。
虽然从窗口看出去,外面是明亮的,景致宜人,可是当所有像一滩烂泥那般坍下来时,地上没有任何狼藉的迹象,倒是逆着雨丝的方向看向高空,那里只剩无穷无尽的黑暗。
大家都知道,这一局常集收兵了,也就是卷堆赢了。可即便如此,布局的人还是常集,大家只能等他的下一招。虽然眼下黑暗逐渐又笼罩下来,可“等待”依然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