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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小说里的男主不都是，靠着一个眼神就能辨认出真假吗？
可他没有。
他虽然也觉得她有些不同，却没去想过她和原来的秦宝已经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正常人其实也不会去想这么玄幻的事，所以也怪不了他。
而慕泽寒僵了片刻，她的反应她的话，都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是的，他在骗自己。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自己认错了人的愚蠢。
甚至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收回那些话，让她承认她就是秦宝，是他爱的那个秦宝。
他不会认错。
可结果不过是让自己落入更可笑的境地。
他从她肩上抬头看着她，她双眼紧闭，遮住了眼底的光。
可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她撒娇讨好时笑起来的弧度，明明都和他记忆中的宝儿一模一样。
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敢相信她不是她。
只是心里头还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原来的秦宝是不会对他撒娇不会讨好他，也不会对他那样笑的。
所以，她或许，的确不是那个她。
之所以看起来一样，是因为，她只是换了个灵魂。
灵魂吗？
慕泽寒觉得可笑。
这样的话谁都不会相信，可他偏偏就信了。
且，深信不疑。
因为如果是原来的秦宝，她或许连想这样的谎话来骗他也会觉得麻烦。
她对他的厌恶那么清楚直白，他怎么会以为她一夜之间就能彻底改变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已经不是秦宝，不是原来的秦宝，不是他爱的秦宝。
那，秦宝呢？
她的灵魂，又去了哪里？
目光慢慢暗了下去，他起身站在车门外，背对着她。
不过片刻间，就连背影都透上了几分冷寒，像是又变回秦宝刚认识时那个冷酷的他。
所有情绪都消失不见，腥红眼底只剩下无尽的黑。
他看着很远的地方，毫无情绪的开口，“其实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离开我吗？”
不管是以前的秦宝，还是现在的秦宝，她们唯一的相同，都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吧。
“秦宝，我现在满足你。”
慕泽寒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分明哑了一分，“滚！”
秦宝眼睫狠狠颤了两下，眼眶灼烫生疼。
她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
在和他坦白之前她就想过，也许把什么都说了，她就得离开他了。
可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希翼，直到此刻，才终于彻底看清楚。
他喜欢她，真的就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宝儿。
如果她不是那个秦宝，那她在他面前就什么都不是。
“慕泽寒，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慕泽寒没看她，可看着远方的眼神已近乎冰冷，“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滚！””
这是秦宝从来没见过的慕泽寒，就连一开始他都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像是包裹在冰里，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刺骨冷意从脚底朝上窜，秦宝双手攥得死紧，低低开口，“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她很想说：在这里，我没有家的，我只有你。
然而在慕泽寒越来越冷的背影中，这句话，她到底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