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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的样子让慕泽寒的瞳孔微微收缩几分，眼底又黑又冷。
可这次，他却没有将情绪表露出来，也没有因愤怒而起身离开，而是弯了弯唇，什么也没再说，更没有再逼她回答。
只揉揉她头上柔软的头发，轻声道：“好了，太晚了，回家吧。”
他说着，他先站起了身，垂眸看着她，等着她。
“回家”两个字让秦宝心口一缩，那瞬间，她忽然觉得，有点温暖。
她抿抿唇，还是站了起来，只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
慕泽寒圈住她的腰身扶住了她。
秦宝脸有些红，“谢谢。”
正想退开，他手臂却是一紧，将他朝自己身前带，下一秒，秦宝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秦宝的脸更红了，想挣脱，“慕泽寒……”
慕泽寒只抱得她更紧，指尖从她眉眼抚过，“秦宝，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那瞬间，秦宝心口微缩。
这话的确是她之前问他的，可这一刻，她不想他回答。
她有些后悔了，她害怕他的回答。
慕泽寒却始终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要怎么做呢？”
那一刻，秦宝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他就这么说出来了，他这种性子的人，要说这种话，是件很困难的事吧。
两人目光交缠间，秦宝忽然觉得心脏都被人捏住，又酸又胀。
他没有再说话，只等着她回答。
好久，秦宝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那个‘她’字在舌尖绕了好久，最后出口的，却还是一个‘我’。
慕泽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他只是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嗓音低沉，又似乎有些无力，他问她，“你觉得呢，感觉到了吗？”
秦宝咬紧唇，感觉到掌心下心脏的跳动。
很有力，却也很凌乱。
她的手微缩了缩，想退开，他却握紧她不放，只紧紧盯着她，“这个地方，一直都很痛，你知道吗？”
秦宝整个人都是僵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有办法思考。
她不知道。
虽然看出他对秦宝的感情，可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秦宝？
明明，秦家人是他的仇人。
她望着他，声音很轻，“就算我是秦家的女儿，就算秦家人害死你的父母，让你那些年过得那么难，你也喜欢我吗？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慕泽寒眼底的浓黑更深了些，唇角尽是苦涩，“我介意。
如果说不介意，谁也不会相信。
就是因为介意，他才会觉得这样难，这样痛。
他闭了闭眼，自嘲的叹息，“可我现在知道，那些介意比起你来，不重要了。”
他也以为，他永远不会原谅。
可偏偏，她一出现，他便甘愿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秦宝彻底沉默了。
她低下头，对于慕泽寒这样执着又浓烈的情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
她到底不是那个人，又不愿意伤害他。
她甚至还会觉得，有点嫉妒那个秦宝。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却又汹涌，完全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