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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地往旁边闪去，赶紧离了掌柜的老远。
掌柜的身体摇晃了一阵，不愧是身经百战，手上动作极稳，最终竟然没能让那自行车砸下来。
我瞥了眼脚下的红木地板，啧，这要是一旦砸下来，那可得损失好多两银子呢。
威廉看到我们出来，赶紧从载蕉身上下来，脸上表情正经起来，还挂了个事在必得的微笑。
“哦亲爱的泷溪小姐，你们在底下忙活了这么久，这自行车可是能骑？”
我点了点头，“不能骑。”
威廉的微笑顿时僵在了嘴角，“什么？不能骑？那你点什么头啊？”
“我点头的意思是，虽然我现在还不能骑，但是又没说它彻底不能用啊？”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见那掌柜的已经把那辆自行车给轻轻地放到了地板上，便靠了上去，拿手比划了一下轱辘的直径，又朝我的腿比了比，向他们展示道。
“第一个问题，这个自行车的构造还是不太行。先不说技巧如何，单是这么大的轱辘，个子稍矮一些的妇女与小孩儿想骑都骑不了，因为腿不够长，够不到下面的脚踏板。”
威廉收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个问题。你也看到了，这自行车之所以能够前进，关键在于两个轱辘的轮胎是否充气，但很可惜，你家掌柜的只带回了自行车，却没有带回来打气筒。哎哎哎，你可别跟我提用嘴吹啊，刚才我跟掌柜的已经说了，不现实。”
威廉张了张嘴，听到了我的最后一句话，便没有出声。
“第三个问题，前后转轴之间没有链条。你看这一前一后两个轱辘，还是一个大一个小，不能够同时转动，就意味着控制不好速度，这样是很容易出事故的。”
威廉与掌柜的交唤了个眼色，皱了皱眉。
“所以我说，今儿这自行车我恐怕是骑不走了。”我清了清嗓子，作总结性发言，“首先，两个轱辘最好换成一样大小，其次，两个轱辘的转轴之间得加上链条，第三，这个车座你得给我调低点儿。”
载蕉见威廉和掌柜的都不出声，抿了抿嘴道，“泷溪姑娘方才提的这三点，每一点听上去都像是个不小的活儿。”
我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啦，威廉先生刚才不还跟我说，我只负责提供意见，其他的活儿他们自己来嘛。”
载蕉被我怼得呼吸一顿，目光转向威廉，抿着嘴不再出声。
威廉盘着胳膊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道，“其他的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只是这打气筒？”
啧啧啧，难怪都说无商不奸啊，这家伙果然想空手套白狼。
我咧嘴一笑，“简单啊，让掌柜的再跑一趟上海呗。”
掌柜的闻言急忙看向威廉，“……威廉先生！”
我走到掌柜的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就一个月嘛，掌柜的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公……公费旅游？”
“就是用公家的钱干私事儿。”
我搭在掌柜的胳膊上的手轻轻捏了捏，鼻子一动，这味道……
我赶紧将另一只手伸到了鼻子下面嗅了嗅，转而冲掌柜的眨了眨眼道，“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这味道……我五指紧缩，双眼紧盯着那掌柜的眼睛。
难道，是刚才那块普洱茶饼的味道？
可是，如果只是一块普通的茶饼，那么为什么现在掌柜的身上，以及我的手指上，会出现一丝丝类似于火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