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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同我叙旧?”许陵苕看着叶臻,“耶律姑娘还是很怀念在撷芳居灯红柳绿的日子?”
郑子聃笑出了声,不得不假意干咳来掩饰一番。他看着许陵苕,不由得叹道:这姑娘真有意思,嘴巴嘚啵嘚,不饶人呢!
叶臻并无恼怒,她示意唐括察架住范葳葳上马车,又朝许陵苕道:“想请你朋友喝杯茶水,要一起吗?”说完几人便离开巷口,往城外而去,还好心地留下一匹马在那。
许陵苕跃上马背,跟上叶臻,她还真是吃住了自己的心思。叶臻带着范葳葳到须昌县郊一茶寮,许陵苕赶到时,茶寮只他们一桌客人。方桌上,叶臻正坐,左侧的郑子聃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看客姿态,范葳葳的后背被刀抵着,坐在郑子聃对面。许陵苕下马,随意把缰绳搭在树杈上,提起疾风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许姑娘,请!”叶臻伸手,示意茶水。
许陵苕也不客气,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抬眼看向叶臻,“有何重要之事非得到这乡间茶寮,你是闲得发慌?”
“郊野竹林,谈心叙旧!”叶臻回道,又瞥了眼郑子聃。
“你们谈你们的,我就随意听听,你们也可当我听不见。”郑子聃说着,难道还有他不能听的故事?
“耶律姑娘,若你想要名录,那可就白费力气了。”范葳葳叹了一声,“名录不在我二人身上。”
郑子聃又笑了起来,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这两姑娘很可爱,虽说他都已经到人家叔叔辈了,但还是想打趣一番。
“你闭嘴,没让你说话!”叶臻不耐烦地狠盯了范葳葳一眼,又看着许陵苕,“许姑娘若是告诉我一切前因后果,我便放你二人离开。”
“唉!”许陵苕理了理发梢,又整了整衣袖,拿着茶壶替郑子聃和叶臻续上茶水,“翠···不,臻姑娘,你让我告知前因后果,我真不知是何事?”
叶臻端起茶杯,突然向许陵苕砸过去,许陵苕反应极快,侧着身子躲过,茶杯摔到石头上稀碎。她咬着牙齿,有些发火,提起剑狠狠地立在凳子上。郑子聃差点呛着,他放下茶杯,“有话好好说嘛,姑娘家委实不该舞刀弄枪。”
“嘶!”范葳葳的颈侧被唐括察的刀逼出一条血丝。
许陵苕握剑的手骨节泛白,这人着实讨厌,上次差点要了辛绩的命,如今又是这般。许陵苕直视叶臻,指了指她发间的珠簪,叶臻抬手,抚上头发,取下那支珠簪,轻轻摩梭着。
“这是我娘的簪子,”见叶臻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许陵苕又道,“我最后说一次,她不叫宝贞。”
叶臻摆手,“好,你说不是便不是,还有那个荷包?”
“我娘名唤青歌,锦州人,荷包、簪子那些物件皆是她的嫁妆。”许陵苕说的是实话,只不是截取部分而已。
叶臻蹙眉,青歌,她没听过这号人物,而且时间线也对不上呀?几人气氛都这样僵持着,郑子打破沉默,“许姑娘,青歌并非你生母吧?”
许陵苕一愣,又点点头,“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然后又朝唐括察说道:“小心你的刀。”
叶臻捋了捋思绪,不是宝贞,那便是有人偷了宝贞的财物。“你娘如今身处何处?”
许陵苕鼻翼微张,盯着叶臻,“在土里,在坟堆里。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我娘不是你们要找的宝贞,更不是那金人的妻子。”许陵苕心中腾起一团怒火,“想必枢密院那夜过后他就开始谋划这一切,堂堂金朝第一人,为一个死去之人大费周章到底作何?”
枢密院?叶臻糊涂了,夜潜枢密院的是许陵苕,还有他?那他兄长耶律兴文又是哪回事?
“当年枢密院的刺客,是你们?不对···”叶臻越来越乱,唐括察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他想安抚叶臻,却又不敢妄动。
许陵苕看见叶臻疯怔一般,当初有人大肆散播枢密院刺客是金朝辽官耶律兴文,而叶臻便是那人妹妹。许陵苕笑起来,真是有趣呐!“臻姑娘,当年夜潜枢密院之人确实是我,不过还亏得完颜雍出手相救呢!”
“你胡言乱语。”叶臻当浑身颤抖,他怎会?唐括察在旁喊道:“臻姑娘···”
许陵苕看向范葳葳,二人相视一眼,“他可真是一个大好人,随便在街上抓了个辽人杀掉,冒充刺客领命,莫非这还不算?”
叶臻双拳紧握,嘴巴不停地嚅动,“怎会?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