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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占尽了先机,何不做到最好呢?
从周徽嵐说第一句话起,周大志眼睛一亮,然后认真倾听并将之记在心里,准备一会归家后和家里合计一下,看看怎么做。
“这一片菜花种子是特意留的,这两天你们把它给采收完毕。这萝卜也是最后一茬了,你们安排时间拔了,然后……”
周徽嵐将大棚的事宜给周大成夫妇交待下去,明儿个她就会和周郢一道前往西北了。
是的,由周郢陪着她一块儿去。
周徽嵐本不欲麻烦人的,但是族里几位长辈就是不放心,一定要让人陪着她去西北才行。
她这还没出门呢,所有人都担心她被拐卖了。对此,周徽嵐有些哭笑不得,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谁还拐卖她?况且她又不傻。
而且即使要麻烦人,也用不着周郢陪她去,周郢还有偌大的公司要管呢,他走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可咋整?
但周徽嵐寡不敌众,她的意见被几位长辈联手镇压了。你要出远门,那我把最硬的鳞给你,护你平安归来。
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海那次带给他们的阴影实在太重了。
其实那天周徽嵐说要去西北,李桂香当时是惊喜的,但转头她就后悔了,后来是周永善安抚她,说找个靠得住的人陪着她一道去才将她安抚下来。
再者周郢也愿意,十八年前,周徽嵐被韩海所害,他一直为此感到愧疚。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京城外国语大学
周思恬在顾禹的帮助下,将所有她妈让带的东西都弄回了宿舍。
看着顾禹在这么冷的天气还满头大汗的样子,她很过意不去,送他回去的时候她给他抓了好多吃的,她妈让带的东西,除了大米,她各弄了一些给他。
接下来的日子,周思恬将她带来的特产分别包装,然后一一送出去。
她来学校早,现在还没开学,人也不多。
傍晚的时候,她去学院家属楼送第一份。
送礼,其实还是有点羞耻的。周思恬默默地背诵着她妈说过的话,她们这不是贿赂,也不是有求于人,只是单纯的感谢,为什么不能表达出来?况且她家的大米、米饼和米粉真的很好吃嘛。
她到的时候恰好看到她导师遛弯回来。
“郭教授,这是给您的。”周思恬将手上的纸箱往地上一放,就想走人。
郭教授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地上的东西,板着脸道,“周思恬,这是什么,快拿回去!”
“只是家乡的稻米和炒米粉,不值当什么的。我妈说,谢谢你们的教导。”说完她就一溜烟跑掉了。
老教授撵都撵不上,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这孩子。”
家属楼的隔音不太好,郭教授的老伴听到动静打开门来,“在屋里就听到你在喊,咋了这是?”
“你瞧吧。”郭教授示意她看地上。
“谁送的?”
“我学生,小小年纪上哪学的这歪门邪道?”
纸箱是虚掩的,他老伴没理会他,径直上前打开。
郭教授探头一看,“咦,竟然真是大米?”他的脸色顿时和缓了。
“这稻米看着质量挺好。”他掂了掂,量不多,大概就十来斤左右,就要将它提到屋里去。
“老郭,等等!”
“咋了?”
“这稻米——”他老伴眉头紧锁。
“这稻米咋了?”郭教授有些不明所以。
“你那学生哪里人?”
“好像是苏省的。”
“是不是仪水县的?”
“好像是,到底怎么了?”
他老伴一抵掌,压低了声音道,“这就对了,这稻米应该是大兴特供稻米。”
啊?这是特供的?郭老教授是真没想到,“那孩子真的是,不行,我得把米送回去,然后好好说说她。”
他老伴翻了个白眼,“你说人小姑娘干啥,这还真的就是她家特产,搞不好她家就是种这个的。”
“到底怎么回事?”郭教授觉得自己都被弄糊涂了。
“来来,进屋再说!”只见他老伴弯腰宝贝似地将那纸箱搬进了屋。
“这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仪水县大兴村的特供冬稻米。”
郭教授嘀咕,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特供大米了?他怎么没听说。
他老伴有些神秘地道,“我哥有幸分到三四十斤,一开始他们也没在意,后来听我嫂子说,这次的特供稻米和别处的特供不一样,是个好东西。”
“你身体不好,这大米来得正是时候,从明儿个起,每天用它来熬点粥给你补补。”她家老头子是教英语的,当年都被糟蹋得不轻。
郭教授觉得老婆子说得太夸张了,不过他一向不会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和老伴吵,她爱弄就弄呗。
“一会你给儿子挂个电话,让他们今晚都回来吃饭!”郭老夫人琢磨着,拿出两斤来焖个饭,剩下的就留给老头子,应该可以的。
周思恬一路跑出家属楼,停下来的时候气喘嘘嘘,她觉得这样不得行,太难了。
后来周思恬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将要送出去的东西都搬到邮局,然后一一附上地址和姓名。
陆陆续续的,外国语大学有几位教授都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这礼是一份三色礼,由大米、炒米粉和米饼混拼的礼盒。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则附言:感谢您对小女的教导和照顾。
看口吻像是一位女学生的家长写的,并且对他们的称呼都对了。应该不是寄错的。
能在外国语大学教书的,都不是汲汲无名之辈,仪水县大兴特供稻米他们亦是有所耳闻的。
几位收到礼的教授私底下一核对,就大致画出了怀疑的范围。
而在一旁看足了戏的郭教授终于揭秘了,答案俨然在他们的猜测范围里。
同时郭教授还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想必因为第一次送礼被他撵的原因,小姑娘脸皮薄,用了这样的方式将礼送到了自己的老师们的手上。
这下他们知道了,相互间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
于是周思恬发现,各科教授对她更和蔼了,但在课堂上点名问她问题的频率更凶了,像是随时随地都有条小鞭子鞭策她前行一样。
周思恬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种被自家老妈坑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