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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白彡梨面无表情抖开包袱将他搜罗出的破旧信纸文书等收好,随后谨慎地将常齐物的骨灰刮到自己带来的白玉坛中,没留下一星一点。
她做这些事时,聂仕行就站在一旁,看见里面全是流散到其他家的常齐物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乌木牌位,心中忐忑难安,几度欲言又止。
几道闪电刺破阴云,白彡梨心不在焉往天边瞥了一眼,将包袱背到肩上。
聂仕行的心思她差不多知晓,不过是情势所逼下为保聂家上下老小,在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没几个心思不活络的。
地上现出点点湿痕,聂仕行见她站于檐下望天不语,试探道,“落雨天,不妨等雨停……”
白彡梨厌恶皱眉,觉察附近无小儿女子,紧了紧握着剑鞘的手,不知想到何事,眉眼登时笼上一层寒霜,聂仕行话卡在嗓子眼,预感不妙,不动声色往后挪动一步。
然而白彡梨并没有给他挪第二步的机会,赫然出掌,饱含内力震在他前心口处,聂仕行心气一滞,被一掌拍到墙上,又狠狠摔下,一手死死攥着胸口衣裳,脑门青筋浮现,神情不可置信,伏趴在地上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上白彡梨衣摆点点。
白彡梨垂眼冷漠看他,视线冰冷如观死物,转身冒雨撑伞离去。
化元掌而已,同她一早下在他身上的毒物相混,克制经脉,死不了人,毕生不得提气入剑罢了。
聂仕行不无辜。
这把素伞一路上斩了不少人命,伞面有破缝,雨滴顺着伞骨流下,落在那淡青经脉微微凸起的雪白手背上。
白彡梨将包袱搂进怀中,水气夹着寒意沾在衣上,几欲透骨。
她心里是有些无力的,唇色略发白,不知离为丈夫真正的报仇到底还有多远……
她得回一趟荆州。
忽而脚步一顿,伞面轻轻上抬,视线中出现一双浅色的绣花鞋。
白彡梨抬眸静静望着眼前这位神色略有瑟缩但莫名坚定的女子,目光下移到被她挡个严严实实,偷偷探出一双眼睛的小儿,猜测她是聂夫人。
女子一手打伞,怀里另抱有一把新伞,像是在等她。
雨渐渐下紧了。
前面便是聂家正门,地上的血色还未洗净,白彡梨神色漠然绕过她们两人往前。
女子惊急出声,“侠女留步!”
白彡梨没有回头,跨出门走下台阶,隔着雨帘恍若未闻身后女子压着哭腔的道歉。
一滴清泪自眼角飞速滑下,白彡梨嘲讽一笑,身形渐渐隐入雨中。
京都中明平侯府,云奕抱着三花站在檐下,神情若有所思,三花被檐角叮叮咚咚的雨链吸引,用尾巴卷了她的手腕咪咪叫着撒娇,云奕回神,点点她粉嫩的小鼻子再晃晃手指,回头看向窗内。
顾长云同白清实在说事,方才已经派云十云十二等人去东郊了,现在说的……好像是一些几年前的旧事。
要查先侯爷的旧部么。
云奕脑中飞速转动,不自觉冷落了怀中的三花,三花察觉到脑袋上揉弄的动作变得敷衍,不满意地喵呜几声。
顾长云闻声往外看一眼,微微蹙眉,做个手势示意白清实停一下,端起桌上的桂花梨汤往外走,顺手拿了件薄薄的外衫,一过去就先披到云奕肩上。
“下雨了凉气重,进去罢。”
云奕笑着摇头,就着他的手饮下大半盏梨汤,声音还是有些哑,“三花想在外面待着,透透气。”
三花插进两人之间赞同地喵喵叫。
自从那夜弄得狠了,云奕的嗓子还没好,就禁不住诱惑用饭时偷摸夹了几筷子加了山茱萸的小炒肉,一下子弄得嗓子又哑了回去。
顾长云对此又好笑又好气,但一看云奕可怜巴巴的脸,不轻不重教训了几句,这几日一直追着她灌梨汤和润喉茶,菜色也是以清淡的粥点为主,馋的阿驿循着香味忍不住偷偷去后厨开小灶。
顾长云将茶杯又往她唇边送,无奈,“喝完。”
白清实轻描淡写投来一瞥,压下唇边笑意,遮掩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云奕哭笑不得,在顾长云颇有威亚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将梨汤喝尽。
“好了,别站太久,这雨不知何时会停,”顾长云语气温柔了些,“累了便进去,没什么你不能听的,都不是外人。”
云奕好笑,“我不是因为这个……”
顾长云指尖点在她唇上,表示自己不想听,“少说话,你这嗓子还是得好好歇一歇。”
一声极轻极浅的笑飘入耳中,两人一扭头,白清实若无其事再次端起茶杯。
云奕不知这面皮厚的人还能当着白清实的面说出什么荤话,忙推他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