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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云眯了眯眼,重复一遍,“出去转转。”
他哼了一声,“范灵均明日归家,我今下午去凝叶馆看一眼。”
说完,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跟云奕交代行程。
云奕很是愉悦的笑了下,“代我同范姑娘问好。”
顾长云耳尖微红,半是暗恼半是含羞的弹了下她的脑门。
她走后不久匡求便来了,明明脚步匆匆,进到门前却停住步子整理气息,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顾长云看他一本正经心中好笑,狸猫方才在花盆那边玩,咬掉了两朵花,扑着粉蝶小碎步溜达出了院门,碧云跟着去了。
匡求躬身行了一礼,“侯爷好,多谢侯爷挂心,我自来寻猫。”
“方才追着蝶子出去玩了,”顾长云放下茶杯,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惨遭蹂躏的两朵花,“哝,那也是它咬下来的。”
匡求沉默一瞬,觉得八九不离十,这玩性确实像他家里的那只狸奴。
碧云用一根长长的狗尾草将花狸引了过来,不等匡求回头看,小家伙就放开狗尾草跑了过去在他脚边打转,用尾巴勾他的小腿。
匡求眸中一亮,还算镇静,将狸猫捞起来团在怀里,“多谢侯爷,这确是家里的狸奴。”
顾长云觉得这声谢听起来真心实意多了,摆摆手,“是云奕在路边抱回来的。”
匡求认真记下,躬身道,“多谢姑娘,改日必当面道谢。”
怀里狸猫舔了舔他的手背,一脸无辜。
云奕径直去了凌肖在城内的私宅,韦羿的话提醒了她,答应过帮庄律,也算是帮凌肖的人,眼看着人家都亲自动手了,再憋着不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去凌府之前,鬼使神差的,她想着事一回神就走到了这边。
门上的锁落了薄薄一层灰,云奕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院子里一切的摆设都是那么熟悉,半分不多半分不少,惹眼的是撑开的窗子下一盆鹤草,长得很好,开了几枝淡红色的花。
花盆里的泥土湿润,叶片上却没有水珠,凌肖昨日回来一定精心照料了一番。
云奕随意拨弄了下长长的叶片,神情一时有些复杂。
那只什么天眼三七虫,还好好的在三合楼里好吃好喝养着,三合楼日日有天南海北的新鲜食材进来,蔬菜瓜果的边角料都足够它吃,整只虫圆乎了一圈。
只是它娇贵的很,什么东西都是啃个半截,从来没有吃完的。
除了那日云奕从这盆鹤草上薅回去的那根叶片。
咔擦咔擦吃得挺像,一点草屑都没落下。
她心里对虫子的主人隐隐已有了猜测,但她有些莫名,不知凌肖将这那么珍贵的蛊虫放在她身上的用意是如何,没仇没怨的,凌肖想知道她在哪干什么。
窗棂一尘不染,内屋锁上却有灰尘,想来凌肖昨日谨慎的选择了翻窗进屋。
云奕将那盆鹤草往旁边挪了些,翻身进去。
屋子里有一点灰尘气,不算特别难闻,云奕打了个喷嚏,不以为意的四处翻翻看看。
多年以来暗中查探他人,翻看东西皆是常事,曾经她还从某个官员家里翻出了成套的春宫图,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云奕丝毫不心虚的查看凌肖的书架,发现上面多了几排写奇事志怪的话本子。
想不到凌肖他还挺有闲心,云奕随意扒拉了两下便转移了目光。
之前和月杏儿已然转悠过一遍,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正欲离开,站在房间正中,忽然自心底生出来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这屋中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侧眸望去,床帐规规矩矩的束在两边,薄毯叠放整齐。
随意坐躺别人床铺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云奕看了一圈没看出所以然,小声道一句抱歉,坐上床边,看了看又解开系床帐的布带。
碧色的穗子一甩,一块简陋的木牌子随着帐子漾开的波浪映入云奕眼帘。
木牌上刻的有字,云奕一愣,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轰的一声炸开许多星星点点的烟花。
现在对着云奕的那一面刻着马蹄糕,字迹很稚嫩,看刻痕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在她记忆里,另一面应该也有三个字。
翻过来看,果然。
云奕闭上眼掩去眸中惊涛骇浪,一些刻意藏起的记忆在缓缓苏醒。
碧色的穗子看着比木牌子值钱的多,配起来颇不登对,云奕缓了缓神,想要将系在床头的带子解开。
她刚一拽,安静的房中忽然有什么轻微响了一下。
云奕心头巨震,眨眼间向后仰倒,堪堪躲过一枚破空而来的铁钉。
紧接着又是一声破空声。
片刻后,云奕手中握着那枚牌子,站在房间正中,十分罕见的,对着一地狼藉和塌了半边的床板露出无措茫然的表情。
她站着想了想,手中不自觉的摩挲着木牌。
木牌应该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翻看,边角被磨得十分光滑,字迹却小心的避开来,现在还很清晰。
一室静默,云奕无言将木牌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床上,随手撩了把垂下来的床帐盖住。
悄然离去。
凌府,凌志晨沉默寡言坐在正位,陶明负手立于一侧,下面跪着凌江和孟极,两人面如土色,人证物证俱全,只能静静等待发落。
凌夫人站在门外默默垂泪,却没敢轻举妄动进去为凌江求饶。
这等丑事瞒不过萧何光,偏偏在这个青黄不接的节骨眼上,凌志晨是真的动了肝火。
大厅中落针可闻。
忽而有人来报,言户部员外郎郭法于家中暴毙。
厅中所有人俱是心神一震。
又是户部,又是暴毙。
沉默许久,凌志晨目露倦色,捏了把眉心,唤了声陶明。
陶明上前两步,拱手道,“都督何事吩咐?”
凌志晨咬了咬牙,似是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你亲自去一趟庄子,请凌肖回来。”
他没称凌肖为少爷,用了请字,是狠着心提醒自己今为南衙禁军都督。
手下无人可用,副都督不能空缺,凌江本就不能服人。
南衙不能被北衙压了一头,不能让方跃节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