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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伊素燕抬头看了她一眼,迎着日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云奕贴心的半蹲下,同她离的更近了些,“这就不记得我了?”
伊素燕迷迷瞪瞪的瞪大眼看她。
云奕冷笑一声,伸手松松钳住她的下巴,“死了那么长时间的江汝行都能记得,还以为你记性多好,前几天刚见过的人都能忘,”眸子微眯,寒声道,“怎么?这次还想杀了我吗?”
伊素燕的目光从茫然渐渐惊恐,胡乱摇头躲开她的手,蹬着地手脚并用的往后挪。
云奕手中的刀插在了她身后的草垫子上,挡住她的退路。
伊素燕惊悚的扭头看身后的铁物,刀身上反射出她大惊失色的脸,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去江家老宅干什么?”见她抿着嘴一声不吭,云奕从容的从怀中取出一物,在她眼前一晃,似笑非笑道,“我是江家后人,去我们家老宅是天经地义,伊素燕,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我江家老宅为非作歹,嗯?”
她话说的又重又缓,给了伊素燕足够的时间去听明白这句话。
伊素燕涨红了脸,嘴里乌拉着什么,也顾不上抵在背后的冷铁,着急忙慌的去抓玉牌。
云奕没躲,任她给抢了。
伊素燕捧着玉牌爱护的吹了口气在身上擦擦,仔细着迷的一遍遍抚摸上面的花纹和字样,来回翻看,含糊不清道,“……我的,我的……”
见她要往怀里藏,云奕一把擒住她的腕子,目光凌厉,一字一顿道,“这不是你的,这不是江汝行给你的,是你偷的,是不是?”
伊素燕一愣,就这一瞬云奕夺走玉牌,伊素燕手中一空,下意识的张着十指往前一扑。
云奕脚下发力一连退到五步开外,手指上缠着玉牌穗子晃了一晃,正颜呵道,“伊素燕,你私藏朝廷命官江汝行江家玉牌,该当何罪!”
抖抖瑟瑟起身正欲扑上来抢的伊素燕身形一僵,晃晃悠悠张着手朝云奕走了两步,却又满眼泪痕的颤巍巍,跌坐在地上。
于涛该回来了,好戏就要收场,云奕只想诈她一诈,见她这反应就明白了八分没理会他,走到院门前将门打开,自己装模作样一脸严肃的负手站在院中。
于涛今日跑远路去给伊素燕买桂花糕,回来的晚了些,刚走到巷子口就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一匹毛色漂亮背着金马鞍的宝马,缰绳未系却乖顺的没有乱跑。
不自觉加快步伐,看见劈成两半的锁静静躺在地上,院门大开。
于涛呼吸一滞,三步并做两步冲进院子,一抬头正对上云奕挺拔的背影。
云奕听见声音,慢慢回身,一双眸子压的很低,将于涛从下往上瞥了一遍。
随着她回身的动作,于涛喘着气,看清了她富贵的打扮,看清了她一双凌厉轻蔑的眸子,也看清了她左手拿的玉牌和右手提的长刀。
于涛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多停一瞬,绕着走过去扶起地上失魂落魄的伊素燕,谨慎警惕的盯着她的靴尖。
云奕靴尖微动,往前移了一下。
于涛猛地开口,声音哑涩,像是许久都未说过话,“这位少侠,我们家与你无冤无仇,少侠这是干什么?”
“无冤无仇?”云奕勾起唇角,抬手让他看玉牌,“你家夫人私藏我先人遗物,还敢说与我无冤无仇?”
于涛没识过多少字,但能看出来是个江字,心中咯噔一声,悄悄往屋内看。
云奕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声音冷下去,“我只搜出这一枚玉牌,难不成你还胆敢私藏有其他东西?!”
“冤有头债有主,”云奕举起刀尖对准了伊素燕,“我找的不是你,是她。”
于涛沉默着将伊素燕搂紧几分。
“难道你想让我报官?”云奕一步步逼近,“你可想好了,先人是朝廷命官,一等将军,封功加爵,你夫人私藏他遗物,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看在你夫人痴傻的份的,也许不会行刑,赏赐一碗毒药喝了,七窍流血等着毒发身亡,要不就是一根白绫,被人生生勒死在狱中。”
“就算死了,尸首也不能被家人带去,就拿破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一把火烧的干净。”
于涛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伊素燕虽平日不认他,现在受了惊红着眼缩在他臂弯里,寻找依靠般抓着他的衣襟。
不能再让她受罪了。
于涛心一横,轻轻将伊素燕推到身后,继而直直朝云奕跪了下去。
云奕丝毫不为所动,冷笑,“跪我的人多了,你觉得这样有用?”
于涛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额上顿时血糊了灰土,哑声道,“少侠放过贱内罢……她,她命苦……”
“普天之下谁人不苦?”云奕挽了个刀花,寒声道,“你且替她说这玉牌是从哪来的,我考虑饶她不死。”
伊素燕双目涣散,摸索着蹲下,无意识的抠抓着泥土地,颤抖着身子藏在于涛身后,时而抽搐两下。
于涛捉住她的手一点点擦净,起身捞起她,对云奕小声道,“少侠跟我来罢。”
他指的是去屋里,云奕站在原地未动,从窗子里望着他将伊素燕安排在小床上,洗干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捻了碎成小块的桂花糕喂她。
伊素燕安静下来,自己捧着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咬。
于涛看着云奕,低了低头,“家里乱,没有茶叶,少侠担待些。”说着就去提水壶涮了个空杯子。
云奕抬脚进屋,于涛正背对着他站在桌边倒茶,她眉头皱了下,上前道,“我不用……”
迅雷不及掩耳,于涛猛然弃了水壶从桌下抽出一把长刀,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直逼云奕面门。
寒光乍现,云奕对上了他穷途末路的沉重一击。
这是她未预料到的,于涛对她起了那么浓重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