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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指头数,“我要先去吃桐花婆婆做的叫花鸡!”
还有麸子糖、油果酥、葵香肉串...
这些都是白山本地的小吃,谢朝雨也听说过几样。
“这些,是他带你去吃过的吗?”
阿绿眼睛亮亮的,“嗯嗯!”
“他也给我做过啦,但是没有桐花婆婆做的好吃!”
谢朝雨给她塞了点银子,“去吃吧,早些回来”
阿绿捧着装满碎银的钱袋,高兴地跑出了院子。
.
阿默一个人在心里闷了好几天,每天在谢朝雨面前晃来晃去,心里越来越着急。
她这么多天都没找我睡过觉了,果然不喜欢露水情缘。
阿默又出了城,朝城外的松树林走去。
他每次出城,谢朝雨并不会干涉,顶多就是问一句去哪儿了。
现在阿默已经在偷偷观察街上邻居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已经知道了,正常的夫妻不是谢朝雨这样的,别人家的男人晚上回家,会被妻子拧着耳朵问去了哪里、见了谁、做了什么;隔壁那户,猎人的妻子还会在半夜让他出去洗屁股...
每每看着别人,再想想自己,阿默就觉得好嫉妒,好难过。
她可能还是没喜欢上我。
阿默惆怅,今天特意来找老猎人们求助。
今年正月因为有了阿默,老猎人们的收货十分可观,他们没有家小,年纪大了,要不凑集市的热闹了,直接将带回来的猎物卖给了那些年轻的猎人,得到的银子比前面几年加起来还多。
于是最近的日子就过得很轻松悠闲,阿默能来,每个人都很高兴。
五个老猎人,加上阿默,在几座木屋中间的空地上燃起火堆。
他们特意在地上清理了一块地方,撒上平整的草木灰,方便阿默写字。
“所以说,你看上的那位姑娘,已经嫁人、还有了孩子?”
老猎人们很惊讶,人家都成亲了,阿默还去睡觉,这...
年纪最大的猎人名叫巴图,他总结道:“你这样会被人家丈夫追杀的”
其他猎人纷纷附和。
“你们知道城里的王老头吗,他年轻时候,趁隔壁那户人家的男人不在,夜里经常去钻被窝!”
“后来人家男人半夜回家,捉奸在床,老王当场就被打断了腿”
“对!三条腿,全断了”
阿默:“......”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被打断腿的危险。
首先,除非谢朝雨的丈夫长得比黑熊还壮,不然他一拳能死一个。
再者,他不是半夜爬床,他最近每天夜里,都是前半夜和谢朝雨躺一张床上,后半夜总是因为身上冷冰冰被嫌弃,然后踢出门...
最重要的,他前两天听街上的妇人们在一起议论,说是谢朝雨的痨病鬼丈夫已经死了。
巴图震惊:“所以这是一位寡妇?”
阿默点头,丈夫死了,是寡妇没错。
巴图大喜,拍掌笑道:“妙啊!寡妇好啊!”
“寡妇生过孩子,各方面经验足,你们以后要有自己的孩子,很容易!”
其他猎人也很赞同,纷纷高兴道:
“你早说是寡妇啊,我把今年最肥的猎物留着给你,拿去做聘礼多好!”
“你运气真好,那竟是一位迷人的寡妇!”
“在咱们白山,生活条件不好,没地种,家里有个做事厉害的能干女人,那真是太好了”
“听说人家还开了酒馆?这肯定就是继承了她丈夫的遗产”
巴图赞叹:“一位继承了遗产还有现成孩子的寡妇,啧啧,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他要是再年轻五十岁,一定要去争取一下。
阿默:“?”
他给几位激动的老猎人添了热水,让他们喝一点冷静一下。
想娶谢朝雨的,是他阿默,这几个家伙怎么比他还激动?
“年轻人,你对寡妇的行情,一无所知。”
“......”
听说对方还没看上阿默,这些单身了一辈子的老光棍们,纷纷为他拿出了毕生经验来支招。
“烈女怕缠郎!你脸皮太薄了,把你赶出房门,你怎么能真的不进去呢,你可以提前给自己留个窗缝,再不行了走房顶啊”
“还要主动,你不会说话,那就多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时刻都能看见你,多看一会儿,野猪都眉清目秀,别说是你了...”
“男人还不能懒,不要见天儿就躺着不动弹,你要手脚勤快,她家里有什么活,你都要抢着干!”
......
阿默:是这样吗?
可是,他觉得自己不太想和野猪比美。
他也很喜欢静静躺在雪地上,这些争啊、抢啊的...听起来就好累。
老猎人们说的信誓旦旦,好像他们这辈子真的成过亲一样。
巴图拍胸口:“信我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还年轻,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还多,在森林里迷路了,听老猎人的准没错!”
阿默将信将疑,决定先试试。
毕竟自己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生活经验全都是这几个老家伙教的,目前还没出过差错。
阿默记了整整一个小本子的“经验之谈”,怀里揣着它们,回到了城里。
巴图目送他走远,仿佛看见自己的老来子迎娶富有的漂亮寡妇,从此过上了媳妇孩子热炕头的美妙生活。
想想就感动得老泪纵横。
于是——
云鹤飞越几万里,给谢朝雨送来了最新要看的账目。
灵厨院的弟子取出新近研制的菜品犒劳云鹤。
盘子刚端出来,就见一人抢先夺过他们手里的东西,递到云鹤面前。
盘子里的肉粒刚炸好出锅,还在滋滋冒气。
云鹤喜食寒凉,吃不得烫食。
盘子怼在嘴边,鹤张口就要大骂这不懂常识的蠢货。
新来的吗?弟子考核是怎么通过的?这种事都记不住的人考试真的及格了吗?是谁同意把他放下山的??
不吃吗?
阿默诧异地伸手碰了碰鹤嘴。
鹤不吃,他还怎么在谢朝雨面前展现自己手脚勤快、喜欢帮忙做家务的一面?
这可不行。
被他的指节轻轻触碰到,一股寒冰气息瞬间侵入心神,云鹤感觉自己的兽核都在跟着震颤。
鹤惊恐地感觉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
这人是谁?它甚至不敢看对方,只觉得自己现在要是挣扎一下,脖子就要被拧断。
阿默拿着一把舀饭的大瓢,一次一大瓢,三两下就把满盘子的肉喂完了。
看看泪眼朦胧的云鹤,他满意地点点头。
瞧瞧,做家务谁不会?
又快又好,喂完家畜,它都感动哭了!
阿默背着手走远,云鹤顶着满嘴燎泡,“呱~”一声振翅逃离。
好家伙,鹤唳声都给烫成了乌鸦叫。
...
绮青在教小阿绿认字。
她在讲一位诗人向心爱的女子表明心迹,写了这首缠绵动人的情诗,成功打动心上人的故事。
阿默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有文化的男人在讨好心上人这方面确实很有优势,值得学习借鉴。
绮青站在门外莫名其妙。
纸笔被夺走,人还被一股大力突然扔出来,再转身就发现,明明书房的门还开着,阿默和小阿绿好端端还坐在桌前,自己却怎么也进不去了。
这...这是谁的结界,竟这么厉害,难道是仙子认为小阿绿的年纪还不适合听情诗,所以设下结界,不让自己教了?
屋里,阿默在纸上写字,要求小阿绿临摹。
绮青远远一看:“......”
说句实话,阿绿只学了几天,但二人的字迹,美观方面,竟已经不分伯仲。
也不知该说是阿绿天赋秉异,还是该说阿默写得过于丑陋。
...
喂完家畜、教导完小孩子,阿默决定再去看看酒馆的生意。
前面大堂是一位杂修弟子在照看,他的工作除了跑堂还要招呼客人,顺便记账。
一个人要做好几个人的事情,这位弟子确实很忙,阿默来帮忙,他很高兴。
一炷香后。
弟子打扫了阿默捏碎的酒坛碎片;
重写了一整页谁也认不出写了什么的账本;
给被阿默送错菜的客人赔了银钱;
最后喊人帮忙抬走了被阿默打晕的几位壮汉;
“要不,您先到后院,歇歇?”
阿默摇头,他根本不累。
弟子哭了,求求了,您消停会儿吧,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