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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吴燕山摸透了胖子赵有财一伙小毛贼在乱世里需要靠山的庇护,动心思用武力收伏了他们。但他明白这伙人只是看上了自己的功夫,要让他们人心悦诚服、死心塌地跟随自己,还得使用一些手段。
江湖道上,让手下为自己卖命不外乎几个字,“财、服、怕、敬、命。”吴燕山深谙此道,“财”他没有,露出的功夫已震慑了这些人,“服”已见到效果,就得在“怕、敬、命”上多做文章,接下来的日子,吴燕山可谓是费尽心机。
离开肃州前,吴燕山安排赵胖子买两匹骆驼,准备粮草、水和酒,自己去向马九旺辞行,马九旺叮嘱他不要在甘州滞留,到了西宁立即去长官署找马长官的侍卫队长马权。
告别马九旺,一行八人出了肃州城,吴燕山让体质最弱的侯三骑马,自己和其他人步行,边走边讲各种江湖见闻、江湖规矩、江湖义气,几个人听的津津有味。
第二天正午进了人烟稀少的戈壁,烈日炎炎下,官道在苍茫中向前延伸到天的尽头,吴燕山手搭凉篷茫然四顾,一望无垠的沙砾在光线下升腾着雾气,仿佛远方有水的波纹在荡漾,晃的人眼晕。两只苍鹰在湛蓝的天空滑行,仿佛要冲进天边堆积如山的云团中,一股旋风在沙石间打几个旋儿,起不了势,软沓沓地委顿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了个地方又旋起来,随即又消失。吴燕山收回目光,摘下草帽扇了几下,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几个人,个个是大汗淋漓,赵胖子更是脱了上身的布褂子,不住地搓着肚皮,破草帽呼拉呼拉猛扇。
吴燕山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沟豁大声说:“哥儿几个,那条沟里能遮住日头,过去休息一会儿。”
下到沟底,找到一块有荫凉的地方,吴燕山盘腿坐下,几个人喂马、喝水后也坐在了吴燕山身边,赵胖子小声细气问:“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呀?”吴燕山说:“你们问了这是第十遍了吧,怎么?信不过我。”赵胖子连忙说:“那哪儿敢,也就是随口一问,我们跟着大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别说这些书摊子上听来的词儿了,既然信得过我,就别再问,歇会儿都到上面,看滩上有没有活物,兔子、黄羊、野驴什么都行,侯三,把我的弓箭拿过来,”说着从褡裢里摸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接过箭壶,头放在箭壶上开始看书。侯三惊诧地说:“大哥断文识字呢,真不得了,什么书,能给我们说说吗?”
吴燕山鄙夷地说:“这是《春秋》,你们能听得懂吗,快去看有没有猎物。”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爬出沟,“《春秋》是啥?”
“这都不知道,关老爷夜读《春秋》白听了。”
“关帝爷爷读的书呐,那是很高深的学问,”
吴燕山偷偷一笑,其实那不过是马九旺办公室书架子上的一本用油布包了封面的《水浒传》,临出门时吴燕山说拿着路上解闷,马九旺就送了他。
不大一会儿几个人下来了,赵胖子气喘吁吁地说:“大哥,那边有一群雁,老大的雁,长这么大”用手此划着,侯三也说:“还是头一回见地上跑的雁,有羊羔子大呢。”吴燕山一翻身起来,把书塞进褡裢往肩头上一挂,抄起弓箭,拉过马跳上去,嘴里嚷嚷着:“啰嗦啥,带我去。”顺沟跑了一段,爬出壕沟,吴燕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小片沙棘林,有十几只灰色的大雁在觅食,吴燕山策马跑过去,大雁受了惊吓,扇动着翅膀在地上摇晃着跑,一只飞起、接着又是一只,十几只全部飞起来了,吴燕山引弓搭箭连射三箭,三只大雁从空中栽了下来,其余的在空中鸣叫着、盘旋着飞远了,赵胖子几个人欢叫着跑过去,抬回三只大雁,吴燕山没有下马说了声:“把箭抽出来给我,弄些柴禾烤一只吃。”拍了拍马脖颈,转马回到休息的地方,自顾自地头枕箭壶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赵胖子他们边点火烤肉边议论着:“大哥真是了不起,一身工夫,箭法了不得。”
“箭无虚发,真厉害。”
“是啊,还读书认字儿。”
“读的是《春秋》呢,关帝爷读的书,学问大了去了。”
“我看大哥就是关圣人下凡,你看那脸,凶的像夜叉一样。”
“少胡逼乱拐(土语:胡说八道的意思),我看是庙门口的金刚。”
感觉大雁快要烤熟了,赵胖子说:“赛时迁,去叫醒大哥吃肉,”侯三嘟囔着说:“我不敢。”赵胖子又示意其他人去叫,几个人都摇头摆手不敢去叫。
吴燕山并没有睡着,这几位说的话他一句不拉地听到了,心里是一阵高兴、一阵酸痛。
吴燕山感觉到箭壶在振动,仔细听了听,坐起来大声说:“你们几个把骆驼拴起来,东西拾掇好,有人来了,三四匹马呐。”
赵胖子起身四下张望着说“没人呐。”
吴燕山喊道:“快点干活,人一会就到了。”赵胖子小声嘟囔:“你又没看,咋知道有人。”吴燕山没有理会,起身来到火堆旁,伸手扯下大雁的一条腿,拍了拍上面的黑灰,撕咬着吃了起来,赵胖子惊叫道:“来了,来了,四匹马,神了,大哥你怎么就知道来了四匹马,真神了。”
吴燕山瞪着眼说:“慌啥,坐下吃肉。”
几个人看吴燕山的眼神与之前完全不同,又惊又怕,充满了敬佩,战战兢兢地用刀割下肉,哆嗦着往嘴里送,大气儿都不敢喘。
看着几个人的神态,吴燕山自忖:“成了。”
四匹马渐渐走近吴燕山他们,赵胖子几个人抬头看看沟沿上的来人,又看着吴燕山的脸色,神情有些紧张,刀尖上叉的肉都忘了往嘴里送,吴燕山背对着来人,从赵胖子的刀面上他看到了四匹马和两个人的影子晃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大声说:“两位朋友,想吃肉、喝酒就下来。”
两人中一个年长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莫非背后长眼睛了。”
“两个人四匹马两枝枪对不?”说着慢慢的转过身,马上两人居高临下,俯视着沟底里的八个人,他们看到吴燕山的脸,年长的取下枪指向吴燕山,厉声说:“干啥的?你一脸恶相,不是良善,老实说。”年轻人也取下枪并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
这两人没穿军装,马也不是军马,吴燕山判断可能是附近乡镇民团的人,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不是坏人,你两位要吃肉就下来,不吃就走人,别扫爷们的兴。”说完转身坐在地上继续吃手里的雁腿肉,不再搭理身后的两人。年长的那位从马鞍子挂勾上摘下一盘细麻绳,丢下来恶狠狠地说:“你们几个把这个大汉绑了,跟我们到镇上,快着点。”说着也拉开枪栓,“楞着干啥,快绑。”
坐在地上的吴燕山紧锁眉头、眼里凶光一闪,把雁腿丢在火堆上,低声念叨一句:“欺人太甚,不知死活的东西,”两手按在地上,猛地转身弹起,两手同时甩出几块鹅卵石,一连串动作极为迅速,马上的两人还没弄清咋回事,屁股下的马长鸣一声立了起来,人惨叫着掉下马来,紧接着,吴燕山纵身一跃,两手在沟沿上一搭就到了上面,一手拎起一个人丢下沟底,顺手把步枪挂在马上,拉马下到沟底,扔下来的两人挣扎着想起来,吴燕山走过去照每人头部很很地踢了一脚,两人身体一阵抽搐。
吴燕山从马上取下两把铁锹丢在地上,厉声对赵胖子喊道:“带人挖坑,埋了他们,挖深些,压上大石头,别让野狗、野狼刨出来,”见那几位迟疑着不肯动手,吴燕山面沉似水、目光阴冷地说:“不想杀人是不,放了他俩就会带更多人来,到时候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是为你们好,老子要走谁也留不住明白不,快去。”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赵胖子腿肚子颤抖着先抄起铁锹。
吴燕山没有再说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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