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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学校放了暑假,刘甲、林兰英回到了甘州,同行的还有林兰英的老师林美侠。

    刘甲到家先去看望母亲,又去见父亲,把张启正的信交给刘元柱,说了一会儿学校的事,就来到达盛昌。

    罗望见到刘甲,高兴地拉着他参观达盛昌的每个各操作间,介绍几个月来的生意情况。

    看着干净整洁的作坊,工人忙碌有序的工作,听到罗望说已经有了近万大洋的毛利,刘甲由衷地敬佩父亲在生意场上的远见和惠眼识人。罗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在甘州又没什么根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与之合作。而罗望也如同父亲所期待的那样,把达盛昌打理的井井有条,短时间内就取得可观的利润。

    “罗兄,了不得呢,把达盛昌操持的这么好,甘州城里你是最年轻的掌柜了吧,不出两年,就是一个罗财东嘛,”刘甲边看边赞扬罗望。

    “那儿的话,没有兄弟的主意和令尊大人支持提点,我还不知道在哪个货仓里扛皮子哩。”罗望一点儿也不敢托大,话语里透出对刘元柱的敬重之意,对刘甲的感激之情。

    刘甲在裁剪作坊见到罗望母亲,行长揖大礼问好说:“伯母好,这些日子伯母辛苦了。”

    母亲笑着说:“少东家好,看来兰州的学校伙食不错嘛,少东家还是那样白白净净,精精神神地,……,你俩玩去吧”。

    两人告辞出来,刘甲说:“罗兄,咱俩去林家吧,我得去问侯林伯父。”

    路上,刘甲告诉罗望:“林兰英的老师林美侠女士也来了甘州。林老师是归国华桥,有大学问的人,常在报上发表关于民生的文章,她要了解河西农民的生活状况,……,魏宝要陪家父去兰州、西宁办理开设银行的事,还得麻烦罗兄当几天保镖。”

    路过一家饭庄,刘甲订了一桌饭菜让送到林家。

    两人进了街门,前院没有人,到了后院,看见林家三人和林美侠坐在亭子里说笑,两人对林之甫行礼问好,林兰英向罗望介绍道:“罗掌柜,这位是林老师,”“老师,这位就是我给您说过的罗望、罗掌柜。”

    罗望躬下身体,双手报拳要行礼,林美侠站起来伸出了右手,罗望对握手礼还不是很习惯,不太自然地伸出左手,马上感觉到不对,有点尴尬地换成右手轻握了一下林美侠的手说:“林老师好,很高兴认识您。”

    林美侠笑盈盈地说:“罗掌柜,甘州第一个开工厂的年轻掌柜,了不起,您是左撇子呀,请坐吧。”

    罗望客气地谢过,打量着林美侠,这是位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瘦白净,眼睛不大但很清亮,短发齐肩,清爽干练的女士,能很快判断出罗望是左撇子,并为他出错手打了圆场,显出了随和睿智。

    林之甫说:“我们正在行令喝老酒,二位贤侄来的正好,兰英给他们到上,继续吧。”

    老酒是用大米酿造一种饮料,酒精度很低,是甘州有钱人家盛夏消暑的首选饮品,常用来招呼尊贵的女性客人,这也仅是有数的几户人家而已,寻常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大米酿酒。在甘州,生活在偏远乡下的农民,穷其一生没见过大米为何物的人不在少数,林之甫用老酒招待林美侠,足见对其敬重。

    刘甲说:“伯父、林老师,饭菜我已订好,一会儿就到,我们兄弟俩敬伯父和林老师”。说完两人站起来双手端杯向林之甫和林美侠示意,喝完敬酒,林美侠说:“你们两位心意表达了,就别再这么多礼数行不,要不咱们换个喝法。”

    罗望和刘甲进来之前,四人在玩飞花令,林美侠觉得罗望年纪轻轻在生意场上打拼,可能对古诗词不会大熟悉,怕罗望出丑,就提议换一种方式。

    林梅英却说:“林老师,还是继续行令吧,就剩最后一个“酒”字令了,行完也就圆了嘛。”

    林之甫说:“也好,收官嘛,年长者起令,我先来,打头酒,家家有。”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六个人共同举杯喝完。

    罗望座在第四位,轮到他时,端杯起身说:“四杯酒,游子归家鸟投林,借酒为你洗风尘,”“新丰美酒家万里,咸阳游侠多少年,”刘甲和林兰英端酒喝完。

    林梅英靠父亲坐着,是最后收尾,说道:“酒逢六,园满酒,共贺老师六六顺,”“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大家共同端杯,祝贺林美侠。

    刘甲和林兰英给林美侠安排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离城很近的米江镇,林家姐妹的大舅方端文家在那儿。四个人陪林美侠顺乡间土路到方端文家,罗望和刘甲手里拎着挂面、清油,罗望没有什么事,刘甲累的气喘吁吁,白净的脸热的通红。

    路上,林美侠看见地里收割稻子的农民很是惊奇,林梅英、林兰英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着甘州大米,林美侠问:“这么好的土地,能出大米的地方应该很富裕吧?”

    林兰英说:“这儿是甘州水土最好的地方了,池塘有鱼,地里长米,早年间甘州有句顺口溜:丫头嫁到米江,吃的上稠饭,穿得起绸缎,……,现在不行了呐,我大舅家都败了。”

    林美侠不解地问:“除了去年甘州大旱,其它年份都风调雨顺的,怎么会不行呢?”

    几个人说不出是啥原因。

    到了姐妹俩的大舅家,只有方端文一个人在家,舅母和三个孩子在地里割稻子,家里房子到是十几间,门窗家俱都陈旧破败,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底色,彰显出主人家曾经的富有和眼下的窘迫。方端文和林之甫同龄,也是读过书的人,读书不成回家务农,到弄的肩挑不动、手提不起,家里的几亩稻田全靠老婆孩子料理,方端文对外甥女和她们的朋友很热情,招呼几个人进屋就坐,烧茶倒水。

    林美侠引出话题:“大哥,看您家条件还不错,能不能讲讲村里人的生活咋样。”

    “条件好那是几年前,地有八九亩、房有十多间,梅英、兰英母亲出嫁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后来爹妈因为方佑文占地的事气死了,家也就败了,”方端文说。

    林美侠追问了一句:“方佑文是你本家吧,他为啥占你家的地?”

    “这个村大部分人家都姓方,说起来是本家族户,梅英和兰英知道占地的事,方佑文当管事的第一年,以修建镇公所的理由强占我家村头的三亩多地,官司打到县里,最后补尝了三十块大洋,方佑文在那块地上盖上了自家的庄子,……,家里老人相继离世了。”

    罗望听说过方佑文的事,就说道:“大舅,方佑文是不是前段时间让土匪打劫了,镇上换管事了吗?”

    “是有这事,土匪怎么打劫的不知道,不过人已经死了,管事也换成了姓马的,原来在部队上当连长,喂饱的狼死了,又来了个恶狼。”方端文愤愤地说。

    林美侠问到了米江镇近几年农民致贫原因时,方端文说:“这个我想过,民国后,农民地里的稻子全部上缴,县里按比价兑成小麦、玉米返给农户,种一亩水稻比种一亩小麦费工时、费本钱,镇上收的税费比清朝时多了四五项,占一年收成的四成,现在税费只收银元,农民又得卖了粮食换银元交税费,加上镇上、县里当官的扒皮,一个萝卜几头切,农民能不穷嘛。现在的米江不再是渔米之乡,顺口溜也变成了:丫头嫁到米江,破席片子满炕,碗里清的照脸,头发锈成毡毡,鞋底成了圈圈,裤子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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