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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了!
昭霆三人也诧异地看着共舞的两人。
杨阳直到转第三圈才回过神,连忙转过头,看见那个白龙族男子还泥塑木雕似地站在原地,满脸震惊不信,登时浮起歉疚之情:“扎姆卡特,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是他先邀请我的,你这样……不礼貌。”
扎姆卡特嗤鼻:“你说的那是人类的规矩,龙族才不讲先来后到,谁强谁得。”
“是、是这样吗?”杨阳呆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对了,你干嘛突然拉我跳舞?故意欺负人家啊!”扎姆卡特沉默半晌,闷闷地道:“不是。”
“那你为何……”
“那个男人居心不轨!”红发青年提高嗓门,“那种不三不四油头粉面满肚子坏水的野男人怎配和你跳舞!我没请他吃爆炎算是对他客气了!你别再想他了!”
黑发少女瞪大黑眸,随即噗哧笑出声:“扎姆卡特,你这口气好像老爸哦。”
“……我不是你老爸。”
“废话!你当然不是我老爸,你是龙耶!”杨阳大笑,注视她明朗开怀不含一丝杂质的笑靥,血龙王线条优美的唇也漾起浅浅的笑意。那是含着了悟、释怀、下定决心的复杂微笑。
“是啊。”
******
原定第二天出发的行程在黑发少女偶然发现银龙王的藏书库的一刻作废。昭霆四人一看到她眼中迸射出狂热的光芒,像被吸引的磁石般牢牢巴在书架上,就聪明地丢下她,各自散开去找其他乐子了。麦先则是欣喜找到一个跟他一样爱书成痴的知己,和杨阳一起泡在书库里,交换彼此的看书心得。两人忘忽所以到连吃饭也丢到脑后,直到深更半夜也不出来。听到这个消息,扎姆卡特立刻丢下进行到一半的掠夺大计,抱着一箱豆沙包硬是挤进书房,美其名送饭,却连一只包子也不给两个书痴,独自吃个精光,吃光也算了,吃完他又不走,在旁边晃来晃去,还把书装进空箱子里,哗哗乱摇。杨阳和麦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他干嘛,他说奏乐。火大的两人要把他丢出去,扎姆卡特趁机和他们玩起捉迷藏。闹到天明,人没丢出去,书库倒变成了垃圾场。累塌的银龙王和少女只能对这个无赖采取无视态度,一边念清心咒一边继续看书。
昭霆则是仗着无人可比的混吃骗喝功夫在短短两天里和所有的龙打成一片,交情好得活像认识了上千年的好哥们。从早到完掷鹘子、打八十分、搓麻将,俨然把白银之谷变成一座巨型赌场,搅得乌烟瘴气,一塌里糊涂。耶拉姆对交际和赌博都没有兴趣,趁主人被骗去当羊牯的时候,悠悠闲闲地淘武器和魔法物品,看到有用的就顺手牵羊,反正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主人盗宝时不小心卷来的,他们也不稀罕,不如给他这个用得着的人。希莉丝和闲得发慌的银龙王妃结成手帕交,在一起喝茶聊天,津津有味地听她说三首龙童年的趣事,特别是血龙王的丑事,好做为威胁的资本。迈丽也很高兴地听红发少女讲述旅行见闻和五大城的现状。
就这样,当杨阳五人离开龙谷时,已是秋之月10日。回首进谷那天的情景,真有隔世之感,尤其是看到那天朝自己喷火的巨龙们噙着眼泪挥动手帕依依不舍的模样,这感觉就更强烈了。
“对不起,那天对你们说了失礼的话,不过,如果人类里都是你们这样的家伙,我们也会自惭形秽。”
临行前,那个邀杨阳跳舞不成的银发男子笑着说出这席话,四个少年少女这才知道他就是那天被杨阳骂得狗血喷头的白龙,大为惊讶。杨阳问他当日是不是故意说那些话,银发男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错,我是[测试员],说白一点,就是这里最会演戏的倒霉蛋,老是被推出来饰演一些自己都觉得欠扁的角色,不要意思。”
白龙族挺奸诈的嘛,用这种方式试探人。四人暗自嘀咕。杨阳眨眨眼,问道:“这么说,你那天请我跳舞,也是演戏咯?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不,那是真的,我是真的想请你跳舞。”银发男子诚挚地道,“没能如愿,真是太遗憾了。”杨阳被他看得有点局促,尴尬地笑了笑,没当真也没多想。
扎姆卡特强忍将这家伙撕成碎片的冲动,对麦先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扎姆卡特,我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让你怨恨的事?”
血龙王这才把注意转向他,奇道:“没有啊!”银龙王皱眉道:“那你说话干嘛咬牙切齿的?”扎姆卡特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我牙痛。”
“咦!希莉丝,你快帮他看看!”杨阳关怀地凑上前,“疼得厉害吗?真是的,以后别再吃那么多豆沙包。”扎姆卡特眉飞色舞地道:“没关系!我好了!”
原来如此。众人一致点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许多母龙们朝黑发少女投以又妒又羡的目光,令她觉得背部凉凉的。昭霆三人则在担心维烈将来要怎么处理这段横生出来的感情。
麦先踏前一步,摊开手,露出四条像是秘银煅制的手链。
“杨阳、昭霆、耶拉姆、希莉丝,很抱歉,白银之谷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金银财宝你们也看不上眼,这是我的鳞做的护身符,不嫌寒酸的话,就拿去吧。”
“太感谢你了,银龙王。”四人诚恳地行礼致谢,接过手链。杨阳笑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受之都觉有愧,您竟然还说寒酸。”麦先赧然一笑:“不,这东西没多大用处,顶多是辟辟邪、驱驱瘴气。不过,因为上面有我的龙威,戴上它可以对大部份的心灵魔法免疫,碰上迷途的我族,也不必担心会受到伤害。”
“这么有用处的东西,你居然说它没多大用处!”四人异口同声,驳得银龙王无言以对。
扎姆卡特不满地道:“我怎么没有礼物?”麦先斜睨他:“你要我的鳞,还要我的书?”
“都不要!你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这时,红龙们齐声道:“王~~~我们想跟着你!带我们走吧!”
“烦死了!我不是说过很多遍,叫你们留在这里!”扎姆卡特厉声叱喝。一头红龙用凄切的声音喊道:“可是我们已经快闷死了!在这里既不能杀人放火、又不能抢劫斗殴,日子过得好~~~无聊!我们想跟着你闯荡江湖、蹂躏人类,将您[血魔]的伟大名号擦拭得更加‘血亮’!”扎姆卡特很是心动:“嗯嗯……”
麦先脸色难看地道:“带他们走吧,扎姆卡特,算我拜托你。这五个暴力份子我以前就很头痛了,你这么一搅和,今后我约束起来更加困难,干脆你带他们走,既遂了他们的愿,也还我安宁。”扎姆卡特沉吟片刻,坚定地道:“不。”
“王!!”
“闭嘴!我决定的事绝不更改!”红发青年的嗓门不大,却将五头红龙瞬间压得死死的,“想跟着我,就变得更强!起码能毫发无伤吃我一击,像玛夫斯他们四个一样!你们现在的水准,连当我拖油瓶的资格都没有!还想帮我造势?做梦!”
全场鸦雀无声,不光那五头红龙,其他龙也在血龙王无与伦比的霸气前缩起脖子,静若寒蝉。杨阳四人心道:真是个暴力也强势的龙王,和爱好和平的麦先截然不同。
还是那头红龙开口道:“知道了,王,我们会变强的,绝不会输给玛夫斯他们。”其他四个红龙用力点头,浮起坚毅的神情。扎姆卡特嘉许地笑道:“好!这才像个样子!等你们达到标准,就来找我,我们携手组织一支[血魔军团],横扫人界!哈哈哈……”
红龙们雀跃不已,发出震天的欢呼。
人界的未来堪忧。四个人类和银龙王脸上划下黑色的线条,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尤其是杨阳。她现在深切后悔干嘛吃饱饭没事做唤醒这条不知安份的龙的自尊,害得她变**类的大罪人。
扎姆卡特潇洒地挥挥手,率先朝谷外走去。杨阳四人不舍地行礼道别后,才在众龙的目送下转过身,匆匆追向已走远的同伴。
直到走出谷外,扎姆卡特才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他还是没给我任何承诺。”
“扎姆卡特……”四人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包含了多少担忧。杨阳安慰道:“麦先陛下他们绝不会有事的。”昭霆重重点头:“没错!那些大块头总是吹嘘他们有多强多强,不会死翘的啦!”希莉丝温言道:“就算麦先陛下很固执,迈丽陛下也会把他变成绕指柔的。”
“再不然,到选择之刻,你亲自来助他们度过难关不就行了?”耶拉姆提议。
“我是…不能干涉这个世界的走向的,和那家伙一样。”扎姆卡特垂下肩膀,“这是窥视命运的代价,有心无力,我顶多透露一部份预言,起点警示作用……罢了,这是麦先自己必须克服的难关,我已做到仁至义尽,剩下的全看他怎么选择。反正,无论是生是死,龙是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只要那是我们的心与尊严指向的道路。”
四人无言地凝视青年沉毅的神情,头一次感觉到,血龙王被霸悍残戾的性格掩盖的那颗伟大的龙族之心,这高贵深沉的种族通有的坚实秉性。
红发青年吁了口气,驱散心头的阴云,道:“好罢,杨阳,撕一片衣袖给我。”
“你要我的衣袖干嘛?”
“你们不想和那家伙告别了?”
杨阳四人大吃一惊。昭霆冲口道:“你这就要走了!?”扎姆卡特指了个方向:“岔路就在前头,几个钟头都不要,还一块儿走什么!让他早点办完他的事,我…我们也可以早点再会。”四人想想不错。杨阳从袋里掏出一根白色丝带:“不用撕我的袖子了,你的发带在这儿,今后别乱扔东西,这习惯不好。”扎姆卡特哼道:“你倒是有心。”杨阳嘿嘿一笑。
“等一下。”扎姆卡特正要系上发带,被四个声音唤住。他诧异抬首,对上四双责备的眸:“连声再见也不说?”血龙王一怔,随即脸一红,支吾道:“嗯……再见。”
看到发带束紧的同时,四人在高兴之余,也感到一阵失落。虽然相处时间短暂,还有一次不愉快的会面,但在白银之谷的三天,他们已经深深喜欢上这位脾气暴躁却很可爱的龙王,实在舍不得和他分别。不过,如果他不肯把身体还给维烈,径自跑掉,他们绝对会和他翻脸,毕竟,四人对魔界宰相的感情更加深厚得多。
“维烈!”一看到青年把手放下,棕发少女就冲上去抱了他个满怀,余人也绽开欣喜的笑容,纷纷打了声招呼。希莉丝笑道:“没想到血龙王这么干脆,昨晚我们四个还偷偷研究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出来呢,现在那些法子都用不着了,真可惜。”
“啊,是吗?”维烈一愣,“早知如此,我就不和他定协议了。”众人大奇:“什么协议?”
“就是……他让我出来和你们道别,我得给他三个月自由时间,外加五百箱金币。”
这、这条不肯吃亏的龙!四人咬牙切齿:三个月?让血魔出来三个月?三个月后世界就毁灭了吧!
看出他们的心思,维烈轻笑出声,眉间尽是宛如春风的和煦温柔。
“没事的,扎姆卡特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不会再通过滥杀无辜发泄怨气。说到这件事,我还没感谢你呢,杨阳,谢谢你帮扎姆卡特找回他失落的龙王之心,和龙族的骄傲。”
黑发少女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昭霆三人心道:她可不止帮扎姆卡特找回自尊,就连他的爱情也一并挖掘出来了,只是她自己没发觉。但偷瞄维烈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异样。三人不禁纳闷:莫非那个像极了吃醋的表现只是血龙王感激的表示,没其他绮念?是他们误会了?
魔界宰相将挂在身上的少女轻轻放回地面,道:“分手在即,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给你们。耶拉姆,借我把匕首。”少年虽然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从白银之谷搜刮来的精巧短剑,连鞘递给他。
维烈撩起袖管,露出白皙的手腕。四人浮起不妙的预感,昭霆叫道:“喂喂,别告诉我你借匕首是为了割脉自杀!”余人才觉荒唐,就见青年拔出短剑,迅速在裸露的肌肤上划了道血口。
“啊!”三个少女一齐惊呼,“你你…真自杀!?”耶拉姆却看出那一刀不深,而且刻意避开了动脉,并不紧张,只觉奇怪:“你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快点。”
四人稀悝糊涂地伸出手,维烈摇摇头,按下杨阳和昭霆两条右臂,换上左臂,然后各划了道血痕,将自己手腕上的伤依次触碰过去。
“这是某种仪式吗?”杨阳问道。
“不是。”维烈示意希莉丝消去四人的伤口,解释道,“这是银龙王给我的灵感,我想起你们在旅途中会遇到许多危险,今后我无法再保护你们,所以帮你们解决一个威胁。”
“就是说,我们以后不用担心魔兽的问题了?”希莉丝脑筋最灵活。维烈点点头:“嗯,你们想必注意到了,魔兽从不攻击我,因为它们嗅出我身上的气味,这叫[魔气],每个上级魔族都有,是下级魔族区分主人和敌人的唯一标准。可是气无法分给别人,我只好把血渡给你们,血里带了我的气味,虽然微弱了点,但下级魔族还是闻得出来。”
“这么说,今后我们也是魔兽的主人了?想吃它们就吃它们?”昭霆反应也不慢,可惜她的美梦破碎了:“这个…恐怕不行,因为你们身上的魔气很微弱,它们只会以为你们是同伴,不来招惹你们,但若主动攻击它们,基于自卫本能……”一言未毕,就被昭霆揪住领子:“那就多抽点血给我!抽到它们以为我是主人为止!”维烈苦笑道:“那我得把全身的血都给你了,你要吗?”昭霆愤愤松手,啐了一声:“可恶!”那么多血,给她也装不下啊!
杨阳捶了她一记,转向青年,恳切地道:“谢谢你,维烈。”
“没的事,能够帮上忙就好。”维烈腼腆地笑了笑,“对了,你们还需要什么吗?我包里……”
“不用了。”希莉丝摆摆手,笑道,“你再宠我们,咱们今后就找不到乐子了,旅行毕竟还是得有点危险才刺激。”维烈理解一笑:“嗯,是啊,你们可是冒险家。”
接下来,再无人说话,都感到一股浓浓的离愁漫上心头。很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像堵住了似的,一点声音也挤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肖恩。”维烈蓦然开口,棕发青年应声浮现:“干嘛?”看到眼前的阵仗,他呆了呆:“你要走了?”
“嗯,我走了之后,你就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好好照顾他们,别再胡闹了。”
“喂,我没有身体,想照顾他们也没办法耶!而且他们也不需要别人照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维烈坚持,凝视他琥珀色的双眼,“你虽然丧失了记忆和身体,却没有失去智慧和阅历,何况……你还有不亚于我的力量。”
“什么!!”杨阳四人大吃一惊,“肖恩这么强!?”棕发青年也一脸怀疑,嘘道:“骗人!我不止一次想变出几百坛美酒喝个饱,没次成功过!”四人差点滑了一跤。
“……不是这种力量。”
“那是可以变出美味佳肴的力量?还是能让我换套衣服的力量?”
维烈垂下头:“都不是。”肖恩兴趣缺缺地别过头:“啧,那有什么意思。”
“肖恩……”
“行了,除了那三样,我对别的力量都没有兴趣。”肖恩跳坐到马背上,无意识地摇晃双腿,用和孩子气的动作截然相反的成熟口吻道,“而且我是幽灵,幽灵除了穿透和飘浮,什么能力也没有,幸好他们可以听见我的声音,让我还能给他们一点建议,或者,像上次在树林里一样,充当斥侯——总之,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他们四个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红发青年双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还是咽下到口边的话语,化作一声饱含苦涩的“嗯”。肖恩瞅着他,突然换上严肃的神情,低声道:“维烈。”
“!”魔界宰相全身剧震,因为这个语气,这略带迷茫,沉重而压抑的语气,多么像那时候,他还没丧失记忆的那时候。一瞬间,红发青年脑中涌现大量的画面——
血与火的战场。无数的尸体,魔兽的、人类的、精灵的、龙的……堆积成海。在更多的活人队伍前,孑然伫立着一个男子。他褚色的长衣下摆和打成辫子的棕发在风中翻飞起伏,右肩扛着把巨大的十字架,充而不闻身后震天价响的喊杀声,怔怔站着,琥珀色的眸子溢满茫然,宛如迷路的孩子。
[维烈?]
他先是绽开惊喜的笑容,非常开心也非常怀念的笑容,随即,那笑容渐渐黯淡、消逝,化作更多的茫然,最后,是一片空白,[为什么……是你?]
“我不知道我是谁。”
悲伤的记忆化为沉重的泪滴滴打在心头,溅起水沫,模糊了梦境,也驱散了幻觉,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没有查觉对方刹那的失神,肖恩一字一字道,“——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轻松又自在,但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回想变成这个样子之前的事,因为你希望我恢复记忆。”
“……”
“我是失去记忆,却没有失去情感,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心痛,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个曾经对我非常重要的人,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也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算是为了让你别再用苦瓜脸对着我,我也会拼命回想,至少想起你是谁,还有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然后对你说‘白痴!这么点小事,也需要斤斤计较到今天!请我三顿饭,明天咱们还是好哥们!’。”
不知为何,杨阳四人只觉一阵鼻酸,心头涌起比纯粹的感伤更沉重的悲哀。维烈一脸茫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恩绽开爽朗的灿笑,有大姆指比比自己:“明白了吧!不管你曾经多对不起我,我都会原谅你的,这就是我肖恩-普多尔卡雷对待朋友的方式,魔界宰相。”
“嗯。”维烈淡淡一笑,笑容清澈透明,宛如洗净尘埃的明镜,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哀伤,一如他轻颤的嗓音,“我知道了……”最后一个字,他说的极为细微,几不可闻。
“嗯哼,所以,你放心地去吧。”肖恩满意颌首。杨阳斥道:“喂!怎么说得像送葬似的!”肖恩回嘴:“那我该怎么说?‘你放心地滚蛋吧’?”杨阳虚踢他一脚。
维烈不介意地笑道:“那么我走了,大家保重,后会有期。”
“嗯…保重,后会有期。”众人依依不舍地道,目送对方转过身,慢慢走向远处的十字路口,那是他们原定分手的诺瑞姆林小径和弗兰提拉大道的交汇点。
秋日的晨光下,红发青年的背影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四人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