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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
然后就是潮水般向他涌来的鞑子,他像疯了一样左劈右砍,鞑子却好像永远也杀不光一样。而冰然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
“你说你会保护我。”
他肝肠寸断,他想对她说别怕,我来陪你好不好,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最后是她的手缓缓垂下,衣袖里的药瓶滑落。
一地瓷片,还有随之包围他的药香。
顾辰逸就这样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收在怀里的冰然的药瓶不知为何滑了出来,变成了一地碎片。
瓶中残药的余香萦绕鼻端,顾辰逸将碎瓷片一片片捡起包好。冰然给他留了许多药,纸包药瓶装了大半个包裹,而他被押入天牢时,身边只有这药膏已所剩无几的药瓶。
他一直收的妥善,如今瓶子却不知为何碎了,他喉头一甜,心中浮现出许多不详之兆来,最终又生生压了下去。
与此此时,大胜关附近。
“现在这个马要怎么办?”一身土的孙仲景苦恼道:“丢长矛直接扎进了马屁股,也不知道这鞑子的准头是好还是差。”
“没有扎进你的屁股,无论如何都很好了。”我无奈的给战马敷上伤药和纱布,按说治马和治人的药物种类和用量都不一样,但我们都不是兽医,加上条件所限,只能万事将就。
鞑子两条腿虽追不上我们四条腿的马,可最后剩下还能动弹的几个鞑子负隅顽抗,其中一个将手里的长矛朝我们扔了过来,然后——
扎进了孙仲景和辛夷那匹马的屁股。
幸而那鞑子不是个练家子,长矛丢出来后很快卸了力道,因此战马的伤口也不深。那马吃痛一路狂奔到了大胜关附近,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孙仲景和辛夷也扎扎实实被掀到了地上。
我和阿楚紧赶慢赶才没有掉队,虽说我们的马躲过了被长矛扎中屁股的悲惨命运,但也是累的直喘粗气。
阿楚检查了一下两匹马的马蹄:“不愧是战马,方才那样的跑,马蹄铁倒还是好的。”
辛夷叹了口气:“虽说让伤了的马接着赶路不大人道的样子,但咱们四个也骑不了一匹马,而且我的腿磨的太疼了,靠走的怕是得走到猴年马月。”
这就是骑马毫无防护的后果了。我哀叹一声,磨伤的还是大腿内侧这样脆弱又很敏感的部位,血都透出最外层的裤子了,实在折腾人。
孙仲景情况比我们略好些,一撅一拐的把散在地上的两个药箱收起来,又取了四瓶伤药和四条绷带出来:“大家赶紧擦擦吧,太他妈疼了。”
“多谢,辛苦你上药回避下。”我接过药,唤了阿楚和辛夷围成一圈。
把外裤褪下来,然后坐在地上把腿敞开了上药绑绷带这种事真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想到等会还要继续骑马,我们都露出了吃到黄莲的苦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