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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只是看着他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楼外很快就响起了马的嘶鸣声,她骑马走了。
君琛站在那里,成了一座雕塑。
剑一回到京城身边,轻轻叹了口气,“您明知道郡主性子烈,还这般……”
君琛说:“让剑七跟着她。”
是要暗中保护郡主的意思了。
剑一躬身退下,神色有些复杂。
君琛回到了房间里,帐子里的女人出来了,捡起地上的纱衣披上,眉眼间是一派清冷如月的姿态:“镇北王郡主刁钻跋扈,主上不该……”
“哐当——”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扇飞,重重地摔到了墙上,又砸到地面,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主上,你——”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君琛整个人都包裹着阴鹜的气息,那枚钥匙,被他紧紧握在掌心,握得那么用力,直到掌心心血淋漓也全然不在乎,他说:“没人可以说她任何不好。”
语气很轻,却叫人毛骨悚然。
女子心头一颤。
下一刻一枚药丸直接打入她口中,君琛嗓音听起来依然是淡淡的,“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话,所以一辈子都别开口了。”
女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捂紧了喉咙,涕泗横流,昔日引以为傲的嗓音,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主子只是在这里处理了好几天的公务,直到今天镇北王郡主上门。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什么密函都看不见去了,他一直都只僵持着那一个姿势,凝神听着楼下的动静,就怕错过了那人的半句话音。
等镇北王郡主决定上楼时,他才冷冷地对她下达了命令,让她脱了衣服躺床上去,然后自己只扯乱了衣襟,也躲了上去。
她香肩半露,本想博主子一点怜惜,谁知主子竟然一脚将她踹到床角落去了,镇北王郡主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下床了……
若是喜欢,为何又要这样伤镇北王郡主的心?
女子一生,也想不明白……
君兮跑了一路哭了一路。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一直往外冒……
胃里也翻滚得厉害……
只要一想到,君琛像吻自己一样吻过其他女人,抱过其他女人,她就觉得浑身都像是张了浓疮一样难受!
风吹干了眼泪,刺疼的嗓子里,只发出几声呜呜的抽泣声。
为什么!
骗子,大骗子!
说了他心悦她的!
他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为什么要逗她心动,又这样来伤她!
君兮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
灰白的天,又下起了雪,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落下。
结了冰的道路湿滑,马蹄没踩稳,打滑了,君兮一下子摔了出去。
好在马儿有灵性,失蹄时侧向了另一边,没有压到君兮。
从马背上跌落,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君兮倒是没有摔伤。
但她也不想起来,就那样躺着,失神地盯着漫天大雪,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完全是小孩子的哭法,毫无章法,又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幼年失去双亲,被侧妃算计着长大,同年贵女们从不跟她玩儿在一块,坊间传闻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双亲……
张扬跋扈也好,装傻充楞也好,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来保全自己,却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撕开伪装。他说要护她一世安稳,她以为他可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笑话,可不就是笑话么!
朔雪马通人性,见她迟迟不肯起来,又哭得厉害,以为是她伤着了,咬着她的胳膊试图拉她起来,但明显拉不起来。
朔雪马嘶鸣了一声,又用头去拱君兮的身子。
君兮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了马脖子,嚎啕大哭。
“朔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朔雪马用力挣了两下,终是挣开了君兮的手,撒开四蹄就跑远了。
“你也不要我了!”一瞬间君兮更委屈了,自暴自弃躺在雪地里更撕心裂肺地哭。
身下的积雪融化了,浸湿了衣服,她一点也不觉得冷,风寒未愈,头痛欲裂,恍惚间,她看见头顶撑起了六十四根骨节的梨花伞,伞下是朔雪马泪汪汪的马头。
君兮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朔雪马怎么会撑伞呢?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响起一道温和得叫人心醉的嗓音,仿佛是三月春风拂过翠湖,在心头泛起圈圈涟漪,莫名就治愈了一切伤痛。
君兮努力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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